看出君灼华的沉默,君子宸也没多说什么,他深深看了君灼华几眼,转身离开了。
见着君子宸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君灼华心中也不好受,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过了,但她……
她并未过多纠结什么,眼下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色降临,整个京城被笼罩在暮色之下,君灼华脱下身上的红衣,换上一身不显眼的黑色劲装。
她今夜是要去夜探皇宫的,若还着红衣,未免显眼了些。
打开房门,走出房间,来到墙角,脚朝后一蹬,蹬在后面的树上,运起内力,整个人越上墙头。
脚步轻盈,身形敏捷,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时辰后,君灼华已摸黑来到皇后寝宫。
她早就想寻时间来见见皇后了,但一直没机会,也就搁置了下来,如今总算寻到机会了。
殿内,皇后将所有人赶出去,她坐在铜镜前端详着面前这张容颜,总觉得有些许陌生。
“这还是本宫吗?”
皇后喃喃自语,她觉得自己变了许多。
她从铜镜前离开,起身走到窗边,站在窗边沉默良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身打算安寝,便见殿内突然多了一个人,可把她吓个不轻。
“君小姐?”
皇后虽被吓到了,但她毕竟是皇后,很快便稳住心神。
“君小姐,你这个时辰找见本宫做何?”对于君灼华的到来,皇后是真的不理解。
“皇后娘娘,臣女有一事想请您请教。”
君灼华笑意盈盈开口,她对皇后挺有好感的。
“何事?”
皇后不明所以。
“臣女想问的事和先帝有关。”
“你走吧,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心头一跳,眼皮动了动,开口便下逐客令。
“皇后娘娘,别拒绝得这般快。”
见皇后毫不犹豫拒绝了,君灼华淡然一笑,脸上也没什么恼意。
“若臣女说自己是来帮先帝报仇的,您可信?”
君灼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她直直看着皇后。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皇后惊疑不定看着君灼华,总觉得君灼华有什么大病。
“臣女说过了,臣女想帮先帝报仇。”
君灼华浅浅一笑,笑容真诚极了。
“君小姐,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先帝乃暴毙而亡,不需要谁为他报仇,你说这样的话是何居心。”
皇后面色一凝,深深朝君灼华看了好几眼。
“皇后娘娘,先帝如何逝世的你我心知肚
明,我知晓你不信任我。”
皇后的不信任早在她预料中,若她是皇后,定然也不信。
“但若我是先帝和宸元太后的女儿,如此,你可愿信?”
君灼华也知晓皇后,先帝还有宸元太后三人的感情纠葛,皇后对先帝也是情深一片,她绝不会背叛先帝。
“你是他的女儿?君小姐,你胡说什么,他的女儿不是清歌吗?”
皇后用一种复杂至极的眼神看着君灼华,若南宫清歌没出现,她或许就信了君灼华的话。
君灼华这张脸就是很好的证据,可南宫清歌出现了,南宫清歌有张和君灼华一模一样的脸,比起君灼华,南宫清歌更像宸元太后,她自然更偏向南宫清歌。
况且皇帝已证实过南宫清歌的身份,南宫清歌是先帝的女儿,不会有假。
“皇后娘娘,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他的女儿,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我前不久离京便因此事,抽空去了趟苗疆,见到了宸元太后的族人。”
君灼华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之前的她从未想过,众人羡慕的宸元太后会是她母亲。
“苗疆?你,你怎会……”皇后惊疑不定,她不可置信看着君灼华,显然是被君灼华的话吓到了。
“我是在苗疆发现自己身份的,这次回京本来打算恢复身份,不成想京中竟多了个先帝遗孤。”
君灼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同皇后道来。
“你真是他们的女儿?那清歌又是怎么回事?”
见君灼华提到了苗疆,皇后也渐渐相信了。
她多年前的确听宸元太后讲过苗疆,苗疆是宸元太后的故乡。
“南宫清歌之事我也不清楚。”
君灼华耸耸肩摇摇头,她也不知南宫予墨是从何处寻来的南宫清歌。
“你肩头是否有个蝴蝶胎记。”
皇后又开口了,她想确认下君灼华的身份,若君灼华真是,那她……
“你怎么知道?莫非这蝴蝶胎记也能证明我的身份?”
“是。”皇后点点头,她殷切朝君灼华看过来。
君灼华解开腰带,将衣衫朝下拉了拉,露出白净的肩头,只见她右肩处赫然有只活灵活现的蝴蝶胎记。
“你,你真是他的女儿。”
皇后上前一步,抬起手想摸摸那蝴蝶胎记,遂又放下,已泣不成声。
“是,我是他的女儿,如此,你可愿信我了。”
君灼华快速穿好衣衫,亭亭玉立站在皇后面前。
“难怪,难怪你有故人之姿,原是故人
之女。”
皇后的眼眶一下子便湿润了,她声音哽咽开口。
“皇后娘娘,我想为父亲母亲报仇,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更想守住君家。”
待皇后发泄完情绪,君灼华这才开口。
“罢了罢了,你是个有主意的,想好了便去做吧,本就是他欠你们的。”
皇后不意外君灼华的话,君灼华本就睚眦必报,若她真是先帝的女儿,那她定不会放任害死先帝的幕后真凶逍遥法外。
这个他虽未明说,但君灼华又如何不知道皇后说的那个是谁。
“我有东西给你。”
皇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眸亮了亮,她起身走到柜子前,扭动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瓶,便见柜子从中间打开,她抬脚走了进去。
君灼华诧异看着眼前这幕,她没想到皇后寝宫竟还暗藏玄机,抬眸朝里头看去,却见桌案上摆放着一个灵位牌。
虽看的不清楚,但还是可以清晰看到上头的“南宫洵”三个大字,这是先帝的名讳,也是她的父亲。
心头涌现一股股酸涩,如今还记得先帝的也只有皇后和太皇太后了。
片刻过后,皇后拿着一个小木匣走出来,她将手里的小木匣递给君灼华,又转身将密室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