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吗?仅仅是外表像罢了。”
君灼华淡淡开口,她和南宫清歌再相像又如何,她也只是君灼华。
她朝南宫清歌看过去,一抬眸便对上满脸阴鸷的南宫亦凌,挑挑眉,不为所动。
“皇上,皇后娘娘到!”
片刻之后,传来小太监的声音,便见皇帝皇后来了。
皇帝站在中间,顾贵妃站在他左边,右边站着的则是近日来深受皇宠的月妃,因着身怀有孕,位份也升了升。
月妃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笑意盈盈跟在皇帝身旁。
她朝大厅人群瞥去,便见不少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心底升起一股优越感。
这样的场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不成想有一日竟能发生在她身上,好似在做梦。
顾贵妃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天知道她有多恨月妃。
自打月妃进宫,她前些年的后宫独宠成了一个笑话。
皇后离得远远的,丝毫没注意周围的暗潮涌动,亦或是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明明是皇帝的发妻,却离皇帝最远。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见帝后都来了,众人起身行礼。
“免礼,都坐吧
!”
皇帝面色红润,眼角满是笑意,看得出来他最近过得不错。
君灼华瞥了瞥他那发福的身材,又看了看一旁婀娜多姿的月妃,越发替月妃不值。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暗自嘀咕一句,发泄着她对皇帝的鄙夷。
君子宸将君灼华的话尽收耳中,只觉哭笑不得。
“灼华,不许妄言。”
“哦,我知道了。”
君灼华耸耸肩,满不在乎道。
“今日只中秋佳节邀诸位一聚,是为两件好事,一则月妃身怀有孕,二则便是清歌,她的身份你们也都知晓,她是皇兄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今日召你们来,便是想让诸位见见她。”
皇帝坐在高位上,缓缓开口。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要不了多久宫中便能多一位小皇子了。”
一个爱阿谀奉承的大臣率先开口,说出的话倒是皇帝爱听的,可听在其他人耳中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顾贵妃的脸色变了又变,死死绞着手中帕子。
呵,小皇子?那也要看她没有那个命。
“皇上,定然是您的诚心打动了上苍,才会发生这一桩桩的好事,宣城公主不仅
活着,还成功找了回来。”
比起顾贵妃的焦躁不安,平远侯倒没多看反应,他祝贺的同时还拍了皇帝的马屁。
“定是皇上的诚心打动了上苍,老天爷才会发这样的慈悲。”
见着有人先开口拍马屁了,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拍着马屁。
“诸位爱卿言重了,宣城平安无事,定是皇兄在天之灵庇护。”
提到先帝,皇帝也假意用明黄色的袖口擦擦眼角。
一旁的皇后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眼眸冷了冷,久久没回神。
高座上的人心思各异,底下的更是如此,好些知晓当年之事的都对皇帝嗤之以鼻。
君灼华面色变了变,白嫩的柔荑死死捏住酒杯,有这么一刻,她差点便要控制不住情绪了。
还真是虚伪,还真是道貌岸然,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虚伪的人。
“灼华。”担心君灼华露出什么破绽被旁人察觉到,君子宸温热的大手覆上她冰凉的小手,温声开口。
“大哥,放心,我没事。”
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悸动。
她死死咬着红唇,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一分一毫。
“没事便好。”
大手在君灼华的小手上拍了拍,眼底是难掩的担忧。
“清歌和君小姐还真有缘,竟生得这般相似,你二人站一起,朕都有些分辨不出来。”
皇帝看看南宫清歌,又看看君灼华,压下眼底的情绪,朗朗出声。
“……”君灼华只觉得有些无语,她翻了个白眼,什么话都不想说。
“皇兄当年似是为清歌定下过一门娃娃亲,君少爷,你说是吧!”
皇帝眼眸动了动,突然说起当年的事。
“皇上,您说笑了,臣又怎会知道!”
君子宸从容不迫从座位上起来,手指动了动,浅浅出声,他一边回皇帝的话一边朝君灼华看去,却见君灼华阴沉着一张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您打算为大哥和宣城公主做媒吗?”
君灼华起身淡淡开口,她的手指死死攥在一起,这一刻她真对皇帝起了杀心。
“并非做媒,皇兄当初……”
“皇上,那不过是皇兄当年开的玩笑,您怎也信了,况且君小姐和宣城长得这般像,若宣城真成了她嫂嫂,这……”
见着皇帝要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长公主出言打断,她真觉得皇帝
就是糊涂了。
君灼华是君子宸的妹妹,南宫清歌和君灼华生得这般像,皇帝竟要给南宫清歌和君子宸赐婚,这不是乱搞又是什么。
周围的气氛有些古怪,南宫清歌隐隐察觉到什么,她起身走到大厅中央,盈盈一拜。
“多谢皇上美意,清歌暂无成婚打算。”
虽不知皇帝想做什么,但她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开口便拒绝了。
她对君子宸没什么感觉,也不想时时刻刻面对君灼华那张脸。
皇帝没想到南宫清歌会跳出来拒绝,面色阴沉,良久没说话。
“宣城的婚事便不劳皇帝费心了,哀家好不容易将她盼回来,还想多留她几年。”
就在众人觉得有些窒息时,太皇太后出现了,她走到南宫清歌身旁,将南宫清歌小心翼翼拉到身后护着。
“太皇太后所言有理,是朕考虑不周了。”
见太皇太后都这般说了,皇帝自然无话可说。
打太皇太后一出现,君灼华的视线便一直放在她身上,看她小心呵护南宫清歌,眼眶竟有几分湿润。
难怪她初次见到太皇太后便觉有几分亲切,原来太皇太后竟是她的亲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