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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说话的是魏咎。

    那没事了。

    魏咎在朝堂上走得是耿直人设,只忠于景帝,除了景帝,朝野就没有他不敢说得话,也没有他不敢参的人。

    前段时间还参了长公主一本。

    对于帝王来说,他需要这样心直口快,敢言敢谏逮谁咬谁的鹰隼。

    这样的鹰隼再有点忠心,那绝对能最大程度得到帝王毫无原则的包容。

    因此,虽然魏咎时常上书弹劾,狠起来连景帝的决策命令也在他的弹劾范围。

    但景帝仍把他纳入敢说真话的能臣范畴,对他包容度极高。

    群臣也因景帝对他的赏识,不敢看轻了他去。

    “陛下,臣有本要奏!”

    魏咎施施然站了出来。

    “淳王殿下大婚在即,不顾婚约在身,私通世家女儿,德行有亏,有失王爷仪态!”

    “事发后,毫无作为,不思补救,任由事态蔓延,如今已沦为上京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有损皇家威仪!”

    “淳王殿下为一己私欲,置皇家颜面于不顾,臣恳请陛下责罚!”

    念挽居

    “没想到淳王兄也有今日!”

    听到魏咎上朝时参了淳王一本,姜妧姎忍不住拍手称快。

    “不过魏大人好端端地为何会参淳王兄?”

    淳王这件事闹得再大,也不过是私德有亏,并不动摇朝纲法纪。

    魏咎虽然喜欢动不动参人,但还是有原则底线的,没见过他因为家私参过他人,更何况参的还是身份尊贵颇为受宠的王爷。

    “或许是因为姎儿救了魏莳萝,所以魏大人投桃报李。”容予笑道。

    “是这样吗?”

    姜妧姎表示怀疑,魏咎不是个会公私不分之人。

    容予没有接她的话,魏咎虽然耿直,从不站队,但先前在多个场合也表露出对淳王殿下的欣赏。

    今日突然对淳王发难也着实令他意外。

    “对了,魏莳萝被宁家退亲了。”容予又道。

    姜妧姎吃惊地看着容予,杏眼瞪得圆圆的,“这…没想到宁家还是没有抵得过流言蜚语。”

    栖雾阁她也去了,除了挽歌,也就是江听澜和宗樾之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如果说江听澜沦落风尘,有江家背后推波助澜。

    魏莳萝为何会和栖雾阁扯上关系?以魏咎对女儿的宠爱程度,断不会让她沦落烟花之地。

    自那日城门一别,还未曾见过魏莳萝。

    想到这,姜妧姎觉得也是时候寻个由头和魏莳萝见上一面了。

    “不知裴大人伤势如何了?”

    想到魏莳萝,自然绕不开魏莳萝的救命恩人裴肆了。

    那日他伤势颇重,将养了这些时日,也不知有没有好转?

    “有邱寂之在,姎儿无需担心。”

    听姜妧姎提起裴肆,明知姜妧姎和裴肆不过见过几次,没有过多接触,容予这心啊,还是止不住地冒酸水。

    他没有告诉姎儿,他曾做过一个梦。

    梦中姎儿不属于他,反而嫁给了容齐,还和裴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而他只能在姎儿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关注着姎儿的一举一动,姎儿的喜怒哀乐通通与他无关。

    梦境很短,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看出几人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梦醒之后,他一身冷汗,心跳动得紊乱而又无序!

    姎儿十二岁起,他就在等她长大。

    不敢想,如果同梦里般姎儿最后不属于他,他会变得有多疯狂。

    “夫君,待黛儿妹妹的事了,我想去看看裴大人。”

    没有注意容予的脸色变得苍白惶惑,姜妧姎自顾自地说着她的打算。

    半晌,没有听到容予的回复,姜妧姎探出头去看他,“夫君?夫君?”

    听到姜妧姎唤他,容予回过神来,他不自然地开口道,“姎儿说什么?”

    看到容予在她说话时走神,姜妧姎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去看看裴大人。”

    听到姜妧姎的话,容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不许去!”

    说完又觉得语气稍显生硬,补充道,“为夫是说为夫会替姎儿去探望裴大人,姎儿没必要多跑一趟?”

    “可是夫君去是夫君的心意,我去是我的心意。这种事如何能替?”姜妧姎疑惑道。

    先前只要裴肆出现,容予就会妒夫上身。

    可是她明明和裴肆没有什么逾矩之处,容予为何对裴肆敌意这般大?姜妧姎想不明白。

    “夫君到底是在介意裴大人?还是在怀疑我?”

    被姜妧姎的质问问到语塞,容予挠挠头,他堂堂定国公世子,又如何能让姎儿知道,他只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就对她和裴肆的关系心生醋意。

    “咳~姎儿想去也可以,必须让为夫陪你去!若是姎儿自己,索性别去了!”

    有他在,即便他们有什么,他也要把它掐死在萌芽中!

    容予这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姜妧姎。她抿嘴笑了笑。

    这男人,吃醋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定国公书房

    定国公容安虽然还在禁足,但近几日家中发生的事,已经让他坐不住了。

    他在他的禁足之地,召集了全家,讨论兰姨娘和容黛的事。

    “啪~”

    容安一巴掌打在容黛的脸上,“谁教你的不顾廉耻,自荐枕席的?你真是把我定国公府的脸丢尽了?!”

    容黛捂着脸小声地嘤嘤哭着,“父亲,受委屈的是女儿,您不为女儿做主也就罢了,还打我?”

    兰姨娘也跪着匍匐着上前,把容黛揽在怀里,哭诉道,“明明是淳王见色起意,又如何能赖到黛儿头上?老爷,你不能因为害怕天家威仪,就让黛儿一个女儿家扛下所有。”

    姜妧姎坐在右下首的位置,端起杯子不紧不慢地品着茶。

    今春新贡的雨前龙井新茶还真是醇厚甘甜,回味悠长。

    有容安出马,加上今日朝中发生的事,兰姨娘和容黛再不能扯上她了。

    “淳王见色起意?第二次是淳王让你们主动找上门去的?是淳王让你私放印子钱的?”容安恼火道。

    陛下近来本就对他诸多不满,偏一个林氏,一个兰姨娘状况百出,让他颜面丢尽。

    他真的后悔没有听老夫人的话,续娶一位世家嫡女主持中馈,而是把偌大的家业交到林氏和兰姨娘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