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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刘原便来了白韫宁跟前回话。

    “长公主,文小姐已经来王府了,还带了许多补药呢。”

    “吴王在陪她?”

    “是,王爷正在湖心亭陪着文小姐呢。”

    白韫宁点了点头,让他退下了。

    剑兰看着公主正在摆着的棋局,问道:“公主,您这般筹谋,是怀疑娘娘和这个假苏正卿有关联么?”

    白韫宁道:“先前我只是怀疑,在雾隐山时我故意试探,他没有杀我,我便肯定了。”

    剑兰想了想问道:“您觉得娘娘在西源国?”

    白韫宁反问:“依你所见,有可能吗?”

    剑兰思忖着答道:“当年子戎立国时,也正是西源崛起之时,两国之间有过几次战争,子戎战败,数次进献珍宝奴隶才得以保全,说起来,倒真有这种可能......”

    这时,幼菱跑进来了,禀道:“公主,惠妃来了。”

    白韫宁收起思绪,说道:“请惠妃进来。”

    惠妃不到四十,保养得当,面容较好,只是或许由于常年不能说话的原因,整个人带着些病容,气韵有些低沉。

    白韫宁微微欠身:“长宁见过惠妃娘娘。”

    惠妃虽然不问外间之事,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是不问,也自会传到耳中,她亲手扶起白韫宁,同时看了贴身丫鬟一眼。

    丫鬟当即转述了惠妃的意思:“娘娘说,公主与国有功,已被册封为长公主,不需向娘娘行礼。”

    白韫宁没有客气,微微一笑:“多谢惠妃娘娘,娘娘请坐。”

    惠妃却没有坐下,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递给白韫宁。

    这张画像正是那张贴满全城的吴王选妃的画像,也是白韫宁的画像。

    惠妃满脸担忧地看着她,白韫宁自然明白惠妃的意思,她说道:“娘娘放心,我对吴王与往昔一样,只有姐弟之情,而今我在吴地停留是另有要事,待事情办完,我便会离开。”

    惠妃印象中,长宁公主是一个顽劣不堪的公主,这次她卫国有功,已经让她很意外了,而今听到她的表态,更是让她羞愧不已,她不禁俯下身,向白韫宁行礼。

    白韫宁拦住她:“娘娘无需如此。”她蹙眉道:“我虽是他皇姐,但他未必事事肯听我之言,娘娘是他亲生母亲,他自小顺从娘娘之意,还请娘娘多加劝谏,莫让他走入歧途。”

    惠妃闻言,神色却有些哀戚,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目送惠妃出去,幼菱说道:“惠妃娘娘也太多虑了,王爷去陪文小姐了,怎么会来公主这里?”

    幼菱话音刚落,思韵便进来道:“公主,王爷来了......”

    幼菱不解道:“文小姐才来,王爷不是正在湖心亭陪着她吗?”

    思韵如何得知,她犹豫着问道:“公主,可要请王爷进来?”

    白韫宁不用想也知道,他定然是随意打发了那位文小姐,她揉了揉眉心,说道:“就说本公主在忙,不必请他进来了。”

    “是,公主。”

    当思韵向吴王禀报之时,吴王有些失落地离开了。

    刘原颠颠地跟上,说道:“王爷,文小姐还在湖心亭品画呢,不如还是去陪陪她吧?”

    吴王并未答话,转而问道:“我母妃是不是来找过阿宁了?”

    刘原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他壮着胆子说道:“王爷,娘娘也是为您好呀,现在长公主的画像贴的满城都是,还好吴地百姓不认得长公主,因而未起什么风波,这若是在锦宁城,只怕您、长公主两个人都会清誉受损啊......”

    吴王停下脚步,他看着天边的乌云,一时没有说话。

    刘原道:“何况,长公主她而今没有......”

    吴王开口,打断了他,问道:“本王记得你说过,秀女中有一人与阿宁有六七分相似?”

    刘原愣了愣,点头道:“是,极为相似,若是装扮一番,一般人恐怕也难以区别呢。”

    吴王继续往前走,说道:“将人带到王府来。”

    ......

    一连五天,吴王都请文小姐来了王府。

    文小姐自己很不解,王爷每次都叫她去品画,王爷自己又不露面,这算什么呢?

    但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没有疑惑。

    文家一心以为自己要成为皇亲了,整个文家都喜气洋洋,文大人这些日子在武大人面前更加颐指气使了。

    而武家日益忧虑,他们以为自己女儿不争气,落了下风,以为文家要飞上枝头了,到时候武家前途可就堪忧了。

    文武两家有世仇,而今平分秋色倒也能共处,若有一天一家骑到了头上,另一家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武家自然不会任人鱼肉,他们很快就付出行动了。

    ......

    第六天,刘原匆匆来向长公主禀报:“公主,王爷中毒了,性命垂危!”

    白韫宁道:“消息没走漏吧?”

    刘原忙摇头:“事关重大,奴才吩咐了丫鬟小厮不准说出去。”说着他有些疑虑,继续道:“可是王爷而今不能召见各位大人,处理政务了,这瞒也是瞒不住的啊!”

    “对外便说,吴王病了,需要静养。”白韫宁道:“惠妃那里?”

    “公主放心,奴才让人瞒着娘娘了,娘娘本就体弱,受不得刺激。”

    无忧蛊前两日便到了,白韫宁取了装着蛊虫的小瓷瓶,跟刘原来到吴王住处。

    因吴王突然中毒,吴王的院子已经被里外三圈包围起来,不准任何人出入,院里所有小厮丫鬟都被冷月用了刑,他们来时,真凶刚刚招供了。

    那是一个丫鬟,她哭道:“冷侍卫、刘总管,你们饶了奴婢吧,奴婢没想到那药会这么厉害,是文大人让奴婢下的,他说王爷吃了这个药,就会让我做侍妾......”

    刘原冷笑道:“文小姐得王爷青睐,文大人有何理由要害王爷?”

    冷月用匕首挑了她的手筋,丫鬟痛晕了过去,冷月三两下便把她弄醒了。

    思韵看得有些疑惑,不解问道:“这冷月好像很恨这丫鬟呢?”

    幼菱道:“卖主求荣之人,不值得怜惜。”

    她想,若是以后谁出卖了她家公主,就是用尽各种酷刑,她也定然眼也不眨。

    丫鬟受尽折磨,气息奄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是他自己说是文大人的下属......”

    此时,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被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