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从雪个宴回来,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动作,好像不知道陆藏锋去追查铁矿的事一样,淡定的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皇上得知月宁安的反应,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也不知皇叔怎么教的,小小年纪,多智近妖了。朕就算查到什么,也奈何不了她。”
赵启安窝在暖阁的了软榻上,听到皇上的话,斜了他一眼:“多智近妖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人好好一个小姑娘,你说说……你害得人家破人亡不说,还不停地把人往死路里推。皇兄,你说你亏心不。”
“你给朕闭嘴!”皇上没好气瞪了赵启安一眼:“不说话,朕不会当你不存在。”
“怎么?皇兄你这是嫌我忠言逆耳了?”赵启安在暖阁内,没有带面具,他眼眸一挑,脸上的伤疤也跟着一动,透着一股邪气。
他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我都没有嫌你把我强留在宫中,你哪来的脸面嫌弃说实话的我?”
“你现在,可以滚了!”皇上白了赵启安一眼,一脸嫌弃。
陆藏锋秘密离京后,赵启安……
赵启安仍旧闲着没事干。
没办法,他身上还背负着,废了晋王世子等人嫌疑,作为一个嫌疑犯,在没有洗清嫌疑前,他没法接触相关的案子。
赵启安也不在意,难得有空闲,他便琢磨着去明月山庄见见月宁安,可是……
他才表现出一点意向,就被皇上给按住了。
赵启安气得不行,但为了不给月宁安添乱,他只能憋屈得呆在宫里。
但要他安安静静的呆宫里,那是不可能的。
皇上让他不高兴了,他也不会让皇上痛快。
赵启安呆在宫里的这几天,几乎十二个时辰贴身跟着皇上,就连晚上睡觉也不放过,美其名曰贴身保护皇上。
皇上初时还挺高兴的,自从赵启安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这么跟他亲近过,难得赵启安肯粘着他这个哥哥,皇上只有高兴的份,然而……
这份高兴,就只维持了一天。
无他,赵启安太烦了,而且事事跟他对着来,皇上自认脾气好的,可也被赵启安气得不行。
赵启安咔嚓咬了一口手上的梨子:“吃太多了,滚不动。”
三两口将梨子啃干净,赵启安将果核往皇上面前一丢,从软榻上一跃而起:“行了,月宁安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动作,可见铁矿的事跟她无关。我去找徐叔,让徐叔回明月山庄。”
赵启安抓起茶几上的面具,往脸上的一扣,长腿一迈,就往外走。
“你简直胡闹。”皇上避开了赵启安的果核袭击,就听到赵启安要去找徐老,忙道:“等等,现在……”
“好了,皇兄。”赵启安脚步一定,帅气的转身,一脸厌世地看着皇上:“你明知这是北辽和
青州人的阴谋,何必让亲者痛,仇者快。月宁安一个小姑娘,别说她没本事在你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派人去开采一座铁矿,就算那座铁矿真是月家发现的,真是月宁安让人开采出来的,最后得便宜的还不是你。你一分银子没花,铁矿就挖出来了,还要成了铁器,给了你的兵用,你说说你的命多好。”
皇上沉着脸道:“事情不能这么算,发现铁矿不上报,私下开采,这是态度问题!月家人太聪明了,朕不敢不防。”
“皇兄,你别忘了,这些年皇叔一直陪在月宁安身边呢。月宁安真要有二心,皇叔就不会让她活着长大。”赵启安一脸不耐烦地道。
皇上默了片刻,苦笑:“朕与月宁安之间,皇叔选的肯定是月宁安。启安,朕不相信你不明白!”
赵启安没有反驳,而是道:“但大周的江山与月宁安之间,皇叔一定会选前者。”
赵启安说完,转身就走,利落又干脆,完全不给皇上说话的机会。
皇上叹息了一声,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赵启安在皇上面前傲慢张狂、不可一世,完全不把皇上当回事,但在延福宫却,赵启安却乖巧的像个小可怜,老老实实地站在老头面前,跟老头汇报外面的事。
“北辽五皇女找上了宁安,捅破了铁矿的事,宁安没有任何反应。”
“青州
那些人一计不成,肯定会趁陆藏锋不在期间,借七年前九里坡的案子生事,毁掉宁安的名节。皇叔,我已经跟皇兄说了,可以让徐老出宫。宁安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动身去青州。”
“她人不在京城,便是七年前的事闹得再大,对宁安的伤害也有限。青州那些人见无利可图,也不会浪费人力物力。”
“对了皇叔,我把市舶司许提举贪腐、与北辽人来往的证据,交给了皇兄。皇兄已经把人召回京了,不出意外,许国公一家都逃不掉。”
“市舶司提举这个位置十分重要,一直都由皇兄的心腹担任,皇兄恐不会让我们插手。作为交换,我们可以跟皇兄……”
“行了,行了!”老头坐在太阳底下,眼睛半眯,听到赵启安没完没了的汇报,不客气地打断了赵启安的话:“铁矿的事,皇上想查就查,随他去,至于九里坡的事……”
老头顿了一下,没好气地道:“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还没有处理好,你和陆藏锋还真是一样的无能。”
“皇叔教训的事。”赵启安不敢反驳。
老头已没兴趣再教弟子,他并不与赵启安多说,直接道:“你们要学会尊重当年的办案人员,他们握有第一手资料,说那是邪教闹事,这件事就是邪教闹事,不必再往下查。你给武林盟的水横天、天木神教蓝
象权传信,就说我的意思,朝廷要清理与邪教勾结的朝廷官员,让他们好好配合。不然,本座不介意拼着最后一口气,弄死他们所有人!”
老头的声音嘶哑,暗然,透着一股无力感,然……
赵启安却没有忽视,老头语气中的杀气
赵启安乖巧的像个孩子,老老实实地应是,不敢再多问一句。
论杀伐果断,他与皇叔不相上下,然……
论不要脸,论制照冤案的本事,他比皇叔差远了。
果然,经验还是很重要的!
老头没耐心跟赵启安说话,交待完就让赵启安滚蛋。
赵启安不敢跟老头贫,也不敢赖着不走,只在离去前,小声地寻问:“那皇叔,宁安去青州的事呢?”
老头没好气地白了赵启安一眼:“你就这点出息?生怕陆藏锋陪宁安去青州?”
“陆藏锋太小人了。”赵启安委屈地道:“不让他吃一次闷亏,我这里不高兴。”
“行了,会如你所愿。”老头不耐烦地道。
“谢谢皇叔。”赵启安得偿所愿,欢欢喜喜地走了。
老头缓缓合上眼,冷酷地道:“既然在皇上那过了名路,你便回去吧。回去前,先给赵云冲一点教训,明白吗?”
“主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徐老上前,应了一声,而后……
足尖一点,消失在延福宫。
老头仍旧闭着眼,面上一片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