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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笑话,吓哭赵大人

    月宁安说完就恢复了平静,不再像之前那般呆滞、麻木……

    赵启安与崔轶看着月宁安,心疼无比,却又不知要如何安慰月宁安。

    “宁安,都过去了。”这是崔轶唯一能说的。

    然,月宁安却是摇了摇头……

    当年的参与者还没有死光,怎么可能过去?

    月宁安垂眸,掩去眼中的阴暗,淡然地看向赵启安:“事情就是这样的,赵大人还想知道什么?”

    “月……”赵启安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甚至想要上前抱住月宁安,告诉她,有他在,以后都不用怕,可对上月宁安疏离冷静的眸子,赵启安却开不了口。

    现在的他,给不了月宁安任何承诺。

    甚至,他还恶劣的,不顾月宁安的意愿,挖出了她心底的伤。

    赵启安闭上眼,将所有的担忧与心疼敛下,冷静而克制地问道:“当初,救你的人,就是住在明月山庄的老头,是吗?”

    “是。”这个没啥可以隐瞒的,也瞒不了赵启安。

    那时的她,身边连一个月家老人都没有。不是没有月家老人跟来,而是苏家不让她接触月家的人。

    “他为什么救你?”赵启安又问。

    月宁安反问道:“他是我师父,救我不是应

    该的吗?”

    她当时也问过老头这句话:“你为什么救我?冒着生命危险救我?”

    老头说:“这是我欠你的。”

    当时她不懂,后来……

    她猜到老头来历不凡,隐约猜到一些,就不敢懂了。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不想连最后一丝温情都失去了。

    “你很清楚,他不是你的师父,甚至在此之前,你们都没有什么交集。月宁安,他为什么救你?你不说,我就只能去问他了。”赵启安双手放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带着一丝压迫。

    月宁安不闪不避,与赵启安四目相对:“赵大人,你贪心了。我已说了你想知道的事。”

    “本大人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只问你一件事了?”月宁安既然愿意开口,就不能配合到底吗?

    身边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月宁安就不怕吗?

    月宁安冷笑:“大人,我现在吹响陆藏锋给我的令哨。你说,他的亲卫会来带我走吗?”

    “你吹一个看看。”月宁安在军营口,把令哨丢给了陆十二,以为能瞒过他吗?

    “好呀。”月宁安从脖子抽了一条细绳,细绳上赫然挂着一枚令哨。

    她取下令哨正要吹,就见赵启安气急败坏地道:“你不是丢

    给了陆十二吗?怎么还有?陆藏锋到底给了你几枚令哨?陆家的令哨,有这么不值钱吗?”

    他都没有一枚!

    迄今为止,除了月宁安外,也就只有他皇兄手上有一枚。他皇兄平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从不离身。

    月宁安居然拿出一枚又一枚,陆藏锋他疯了吗?

    “有一枚是假的。”月宁安移开令哨:“能救命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全还给陆藏锋?就为了赌气吗?我傻呀!”

    赵启安一瞬间就乐:“你耍陆藏锋玩呢。”

    “陆大将军是英雄,是守卫边疆,击退北辽的英雄,我心里无比敬重大将军。”月宁安说的一脸真诚,没有半丝敷衍和玩笑。

    赵启安一脸不屑,崔轶的嘴角却忍不住抽搐……

    月宁安对英雄的敬重,他有一点接受不了。

    月宁安无视两人怪异的神情,将令哨放了回去,起身道:“赵大人,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如果我说不呢?”赵启安往椅子上一靠,脚架在桌上,一副大爷样。

    月宁安不慌不乱:“那我给大人说个笑话,大人要笑了,你就让我离开,好吗?”

    赵启安哼了一声:“说。”

    “大人,没有之之这个人哦。”月宁安语气

    轻快,带着一丝恶作剧的俏皮。

    “没有之之……”赵启安猛地坐正,睁大眼睛看着月宁安……

    没有之之这个人,那……

    月宁安话中,之之遭遇的一切?

    “月宁安,你……”不要吓我!

    赵启安颤抖地开口,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

    “这是一个笑话。大人,这个笑话好笑吗?”月宁安走到赵启安身边,顿住,留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审讯室。

    赵启安没有拦,也没有力气拦。

    他双手抱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像一只跑得快要断气的死狗……

    他刚刚,被月宁安吓死了!

    月宁安一定是魔鬼!

    崔轶起身,走到赵启安身边,拍了拍赵启安的肩膀:“一报还一报,你不能怪月宁安。”

    “滚!”赵启安烦躁地挥开崔轶的手。

    他想杀人!

    天知道,他听到月宁安说,没有之之这个人,他心里有多乱,有多慌,有多想杀人!

    月宁安说的没有错,苏予方这种人渣,死就是便宜他了。

    还有苏含烟,还有永宁侯次子,还有……

    所有参与者,都必须死!

    必须死!

    崔轶摇了摇头,滚得很痛快。

    “嘭!”身后的审讯室,传来一阵打杂的巨响声,崔轶顿了一

    步,又继续往前走。

    赵启安一向自我,任性,从不为他人考虑,明知月宁安不想说七年前的事,却死活逼着月宁安说,被月宁安戏耍也是活该,只是……

    崔轶快步追上月宁安,在月宁安上马车前,忍不住问道:“宁安,之之……”

    “有的。”月宁安点头,而后上了马车:“不然,我也不会嫁给陆藏锋,我有自知之明的。”

    崔轶没有上马车,他在马车外对月宁安说:“虽然有些自私,但我还是要说,我很感谢之之。”

    没有之之的提点与相护,没有之之拖延的那段时间,他不敢想象月宁安会遭遇什么。

    那一年,月宁安才十一岁呀!

    那些畜生!

    “但我辜负了之之的期望,我终究没有活成,她想要的样子。”月宁安坐在马车内,泪水再次糊了满脸。

    之之把余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希望她忘记那里的一切,嫁人生子,可她却辜负了之之的期望,她终究没有办法完成之之的遗愿。

    崔轶在马车外,没有听到月宁安那句近乎呢喃的话语,他只听到了月宁安压抑的低泣。

    月宁安,她背负了太多太多,不该她这个年纪承受的一切!

    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