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在城门口遇到陆一,稍稍出了一口恶气,糟糕的心情总算好了几许,可是……
等回到家,月宁安才发现,她情急之下拿错了盒子,不由得再次抑郁了。
“我上辈子真是欠了陆藏锋的。”月宁安望着手中,装着零碎银票的木盒,默默地望天。
她没把装银票的盒子丢给陆一,那就是把另外一个装了雕刻工具的盒子,丢给了陆一。
万幸,晴熙长公主的木像,被她放在书房的暗阁,没有放在车上。不然,把晴熙长公主木像给陆藏锋当过夜费,那就更糗了。
陆藏锋估计得懵。
“重量差那么多,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不对?”月宁安再次看向手中的木盒,叹息了一声。
好半晌,月宁安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不接受也没有办法,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样?
“送你们俩了。”心情郁卒的月宁安,看到守在马车两侧的陆八与陆九,随手将木盒丢给了其中一人。
反正这些零碎的银票,她是不要了,一看到这些银票,她就想到自己办的蠢事。
“谢谢月姑娘。”接到木盒的陆九,还不知木盒里装的是什么,愣了一下才道谢。
月宁安摆了摆手,大步离去。
陆八与陆九极守规矩,即使好奇盒子里装
的是什么,也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先把月宁安送了回去。
等月宁安回屋休息后,两人又围着月家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一丝风险,陆九这才抽空将盒子打开。
这一打开,陆九就震惊了:“是……是银票。”
“银票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陆八一脸淡定,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有上千两。”陆九拿木盒的手都在抖了。
“上千两?”陆八吃惊的怪叫,随即反应过来:“月姑娘是不是拿错了盒子?我们赶紧送回去,这么多银票,要丢了,月姑娘指不定多着急。”
陆九一想也是,虽然看到银票很心动,但陆九还是毫不犹豫地将盒子关上,“肯定是拿错了,我们等会遇到月姑娘,就还给月姑娘。”
陆八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银票虽好,但不是他们的,再好也不能贪了。
月宁安回到院子,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就叫管事备马车,她要去庄郡王府。
庄郡王世子把她的酒卖给了陆藏锋,却没有跟她说一声,这种商业伙伴,不立刻去撕他一场,还留着过年吗?
月宁安也不等了,趁火气正旺就找上门,好让庄郡王世子明白,她虽然只是提供了酒水,可这生意也是他们两人的,庄郡王世子好
歹也要尊重一下她这个合伙人,在签这种大笔订单时,先问一下她这个合伙人。
不然,到时候她拿不出酒,这损失算谁的?
月宁安杀气腾腾地往外走,陆八与陆九见到月宁安,忙上前将木盒还给她,不想月宁安连看都没有看,就将两人挥开,“都说了,送你们了。”
“月姑娘,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陆九一脸严肃地道。
“嫌多,你们十一个人分呗。要是还觉得多,就丢了。”月宁安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上了马车,压根不与两人纠缠。
她现在看到这个木盒,心情就不好。
这两人一定要再次提醒她,她办的蠢事吗?
十一个分确实不多,但是……
陆九追到马车旁,问了一句,“月姑娘,我们有十二个人呀!”他们当中,谁得罪了月姑娘?
月宁安没好气道:“陆十二不是在军营出不来吗?他除外!”亏她对陆十二那么好,陆十二居然联合陆藏锋一起坑她,真是气死她了!
“好的,月姑娘!”陆九高兴地应下,有些僵硬的面部,硬生生扯出一抹笑。
他们才不会说,他们很羡慕十二与月姑娘关系亲近,羡慕月姑娘待十二与待他们不同呢。
现在,终于轮到十二羡慕他们了。
开心!
陆九收起木盒,与陆八一起,如同左右护法,精神抖擞的护卫在马车两侧,丝毫不觉得依他们的身份,给一介商女当护卫有多么掉价。
陆一可是暗中告诉了他们,他们家将军在陆一面前,称呼月姑娘那都是叫“夫人”。
虽然,将军很怂,只敢在他们面前这么称呼,但这也表明了将军的心思不是吗?
陆藏锋的十二亲卫,虽不如陆藏锋在汴京那么有名气,可认识他们的人也不少。
昨天傍晚,月宁安出城的时候已经晚了,且一路狂奔,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此时,正值最热闹的时候,路上车多、人多,根本走不快,月家一行人一走到大街上,就有人认出了他们。当然,也认出了护在月宁安左右的陆八与陆九。
“我就说了,这月当家的与陆大将军关系不一般,你们看……月当家的身边可是大将军的亲卫。大将军的亲卫那也是官,一个当官的给商女做护卫,要说月当家与陆大将军没有私情,我是不信的。”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这两个无媒苟合的狗男女……”
“说什么呢,人家月当家与大将军男未婚、女未嫁。互相喜欢怎么了?人家家里长辈都不说,你嚷嚷个什么劲?吃你家大米了
?”
“什么无媒苟合,人家那是成过婚的。现在虽然和离了,可也能再婚。”
“不是和离,是休妻……”
“好吧,那休了也能再娶。”
“我估计悬,今天一早,城门口发生的事,你不知道吧?”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跟你说,我七姨家的表哥,就在城门口守城门。他说呀,今天一大早,月姑娘从城外回来,遇到了大将军的亲兵,给了大将军亲兵一大笔银子,说是给大将军的过夜费。”
“过夜费?”
“过夜……费?这……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就是过夜费,你没有听错。月姑娘还霸气十足的说,不白嫖大将军。”
“噗……”
“你干吗呢?怎么往我身上喷水。”
“你这人脏不脏,恶不恶心。”
“你这人,真是的……我新做的衣服。”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话太惊悚了。”
像是会传染一样,第一个人喷出茶水后,一连数个人都将茶水喷了出来。
整个茶楼乱成一团。
咒骂声与道歉声交织在一起,乱糟糟的叫人心烦。
“果然是为了月宁安才不肯娶我!”
坐在茶楼雅间的一女子,面容狰狞扭曲,心中的怒火久久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