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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把浅浅抢回来

    清浅进去之后倒也没有马上被拉去关起来,而是绕过长廊,去了后院。

    院子里花草树木长得极好,张大人正在花架下修剪着花枝,嘴里哼着小曲,好生清闲,没有一点公务缠身的样子。

    也难怪夜城人遇了事不爱报官,遇上张大人这样的,不如私了。

    不过看他此刻的模样,倒是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感觉,此人应该也不简单。

    “大人,钟清浅带来了。”带清浅过来的年轻衙差满脸堆笑,就等着领赏了。

    “哦?”张大人搁下剪刀,从容地拍了拍衣襟,整理了一番才看向清浅,打量了一番清浅的模样笑道,“钟姑娘这妆容可真让人好找啊。”

    现在的张大人与先前在外面的张大人判若两人,这兴许才是他的真面目吧?能稳稳地当着这官三四年,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草包傀儡?

    “钟姑娘?”

    见清浅不回话,张大人轻唤了一声,清浅这才收了收眼眸,淡然道:“不也还是被张大人慧眼认出来了。”

    “哈哈哈……”张大人开怀笑了几声才道,“清浅姑娘气质非凡,自是认得出来。”

    清浅冷笑一声,语气冷冷道:“张大人这般记着清浅,可真是清浅

    之幸啊,不知清浅对张大人有何用途?”

    不就是盼着回来顶罪好结案嘛……

    张大人笑容敛了敛,但也没生气,很快就又展开了笑容:“钟姑娘果然聪明伶俐,不过啊,再聪明也插翅难逃了!”

    倒也一点不隐瞒啊,清浅开门见山道:“张大人莫不是要一直如此下去?”

    “大人还轮不到你说教!”一旁的衙差恶狠狠道。

    清浅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张大人继续道:“先前王大人是夜城的父母官,受人爱戴,而今遇了害,他虽无后,可夜城百姓却都等着真相大白等着他入土为安,而您呢……”

    张大人不以为然,抬头看着天,傍晚了,烧红了半边天。

    “先前如何都作罢了,全当是受了王叔的威胁,而今王叔也遇了害,没人再要挟得了您了,您不想大家敬重您吗?”清浅一字一句说着,这般爱惜花草的人,怎能一直躲在肮脏阴暗的泥沟里?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旁边的衙差年轻气盛,对着清浅吼了起来。

    “退下!”张大人凌厉的目光砸向衙差,“是不是我太放纵你们了?这般无礼?自己下去领板子!”

    这把衙差整不会了,怎么回事?

    “

    还不退下!”张大人又呵斥了一声,衙差这才反应过来,匆匆退了下去。

    清浅瞟了一眼退下的衙差,此刻后院就她和张大人了,还不清楚张大人的底细,还得更谨慎些才好。

    “钟姑娘,你继续说,我听着呢。”张大人又拿起了剪刀俯身修剪起花枝来了。

    清浅保持着与张大人的安全距离,才继续道:“这次你可以将所有的都归罪于我,那下次、下下次呢?究竟要找多少替罪羊?您就没想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吗?”

    张大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已经包不住了。”自打南宫煜劫狱之后,城里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已经有好些人不满了,曾经枉死之人的家属也已经游行示威了。

    这下子张大人总算表现出眉宇间的愁闷了,她趁热打铁道:“您当这官的初心也是为了百姓吧……”

    这一句话正中张大人的心,曾经他也想像王轶一样,只是事与愿违了。

    “你也退下。”张大人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对着清浅摆了摆手。

    ……

    夜城还火烧云红着半边天时,沧州已经被笼罩在夜色里了。

    沧州不似夜城繁华,街上的行人也多朴素,极少有人艳丽夺目,摆摊的小

    贩卖的也只是寻常日用品,店铺没几家开着门,酒楼客栈的店小二都杵着桌子打起了瞌睡,掌柜的“吧嗒吧嗒”扒拉着算盘,那简单的几笔收支,不知反反复复算了多少次了。

    “钟公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路边打盹的狗被吓得抬起了头四处张望,店小二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掌柜的中指一弹,珠子跑了上去。

    “今儿收益一万粒子。”

    掌柜的话音落下,就赶紧抬眸迎接那刚好走到门口的钟公子。

    月色下,他那大袖长衫交领齐腰襦似泼了墨的宣纸,墨迹晕染不规则,边缘若隐若现,犹如处在大雾中,看不清是山还是树。

    手执折扇,扇面画的高山瀑布,嘴唇很薄,鼻梁高挺,皮肤白皙,眉目清秀,只是这双眼睛让人不敢直视,好似藏了冰霜,透露着寒气。

    “钟公子请!”掌柜和店小二迎了上去,引着他坐下了,又倒了茶递到他旁边。

    钟楚知轻摇着手中折扇:“如何?”

    掌柜的吸了一口气,一点不敢保留地说道:“如您猜的一样,杜韶商死于二爷之手,卿萱徴也险些丧命,是钟小姐救的她,而后钟小姐入狱,但好似被劫狱了,

    后续消息还没传过来。”

    钟楚知手握着茶杯,闭起眼睛深呼吸了几下,才开口道:“哎呦我的爹呀,我派去联姻的人他是一个都不放过啊!”就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爹,好不容易熬了十年,回去还是啥关系都没有,这几年白折腾了呗。

    “公子,二爷是怕她们对您不利。”掌柜的小心翼翼道。

    “浅浅是怎么回事?她入狱了阮星奇什么反应?”钟楚知寻思着不是派她去接近阮星奇吗?怎么着也不务正业了?

    掌柜的如实道:“据可靠消息是,阮星奇没啥反应,倒是南宫煜反应挺大。”

    “南宫煜……”钟楚知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回想到儿时打闹的场景,眉头一皱,脑瓜子嗡嗡的。

    “就是小时候跟您抢东西那个南宫煜。”掌柜的提醒了一句。

    钟楚知并不想提及那段时光,他扶着太阳穴问道:“他和浅浅怎么回事?”

    “听说是他去劫的狱,一定是和钟小姐关系极好才会做这事儿。”

    防火防盗忘防南宫煜了!

    钟楚知没想到只是出去了几天事情发展就脱轨了,他叹了口气道:“季隐尘呢?浅浅不是最爱跟着季隐尘吗?让他去把我家浅浅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