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实在看不得这丫头仗势欺人了,这几天一直忍着,现在可算把清浅盼回来了,便也不顾及啥了,大不了直接与阮星奇相认,倒要看看这阮星奇会站哪边。
林月白脸色拉得很臭,都听得出来阮妤是在拐着弯骂她。
丫头气不过,越发骂道:“我又没同你说话,你瞎叫什么?”
还敢回怼呢?阮妤刚想怼她,清浅就抢先一步抓起了丫头的手臂,拽着她就往刚扶着腰站起来看热闹的姑娘们,丫头想要挣脱清浅,清浅却不给她机会。
清浅拉着丫头走到刘婉旁边,刘婉都懵了,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清浅直接抓起刘婉的手,将她的衣袖撩起,指着她手臂上的伤痕问丫头道:“既是练舞,为何让人伤成这幅模样?”
那丫头继续蛮不讲理:“跳得不好,自然该打!”
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说她跳得不好!刘婉握紧了衣裙,若不是她的父亲让她必须留下,她断然咽不下这口气。
“不好?”清浅笑了,这小丫头是自信过头了?
“是的!”丫头继续着她的强势加普信,似乎她很厉害一般。
清浅道:“既然不好,不如你来展示一番,也好让我心服口服。”
“是啊,你来跳一个啊。”阮妤也应和道,今儿个她可不怕被赶走了。
“既然说我跳得不好,我倒想看看如何才算好,还请指教。”刘婉也加入了,说她跳得不好她就是不服,趁着有人闹事,那便疯狂一把,难不成还能赶走所有人?那这舞还能练得出来?更何况现在已经十六了,没多少时间了。
丫头哑口了,满眼的怒火和不屑无处发放,只得将目光转向了月白。
林月白依旧一副冷眼旁观的厌世样,此番来阮家并非真的教大家练舞,而今也扰乱得差不多了,若要撕破脸,那也无所谓。
“齐辛,快醒醒!”
就在双方互不服软时,有一姑娘实在顶不住太阳的暴晒,晕倒了。
大家的目光都聚到了齐辛身上,只见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别的姑娘正用衣袖给她挡着太阳、扇着风。
“先把齐辛带去凉处。”阮妤一边说着就一边蹲下去扶齐辛,刘婉见状也加入了,其他姑娘也赶紧出手,几个人合力把齐辛抬进了房间里。
清浅跑去找阮府的丫头兑了糖盐水,现在郁离苑里阮府的下人都被林月白赶走了,若是等着林雪白的人做事,怕是黄花菜都要等
凉了。
待清浅把水抬来时,姑娘们正用湿毛巾擦拭着齐辛的身体。
一番配合之后,齐辛终于醒过来了。
在大家对齐辛嘘寒问暖时,清浅和阮妤退出了房间,两人坐在了台阶上,都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阮妤呼了一口气:“还好齐辛没事了。”
清浅看向阮妤,笑道:“多亏了你。”
阮妤摇摇头:“是大家配合得好,来夜城的路上也遇到过有人中暑,但没人配合救治,一个好好的人就那么被活活热死了。”
她至今都记得那天的无助,那人很高大,她拉又拉不动,荒郊野外的,连个乘凉的地儿都没有,当她跑了好多路找来水时,那人已被风沙掩埋了大半……
同行赶路的人,早没了踪影……
合着阮妤是看过有人被雨林,所以懂得为需要的人撑伞,清浅看了阮妤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眸,却也无话可说。
林月白和丫头走了过来,丫头一来就没好气道:“都在干嘛?还不出来排练?”
清浅和阮妤站了起来看向二人,丫头白了二人一眼。
莫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清浅不想同这丫头废话过多,免得消耗情绪,直接就对林月白道:“月白姐姐
,天这么热,若是还像方才那么练,怕是……”
“人若醒了,就来练舞,若是不练,那便走人。”月白语气依旧冰冷,根本不考虑清浅的话。
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若是出事了?你负责?”阮妤忍无可忍了。
“能出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吗?”月白的丫头说得依旧轻松,于她而言不出人命,就没什么事。
阮妤气得牙痒痒,年纪不大一姑娘,心肠咋这么歹毒?
齐辛走了出来,看着月白说道:“这舞,我不练了!”人虽还虚弱,但语气足够坚定。
月白转眸看向齐辛:“好啊。”
说罢齐辛东西也不收就直接出去了,其他姑娘不放心:“哎,齐辛……”想要去扶,却被林月白冷冷一句,“谁若踏出半步,便不用回来了。”拦住了。
刘婉自始至终站在人群后,她来练舞,一为家人,二则证明自己,现在她疑惑了,这样毫无生气的练舞,到底能证明什么?
阮妤今儿是确定了要跟林月白杠:“不练也罢!”说完便甩袖出去了。
齐辛没想到阮妤会跟她出来,想起之前嘲笑过阮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好不容易才进的阮府,就这么离开了,不
免有些可惜。”
阮妤无所谓地摇摇头:“林月白教的舞,谁爱跳谁跳,反正我不跳。”
清浅跟到了门口,林月白走去她旁边低声道:“若想走便走,莫要以为我会留你们。”
这是多希望自己走?见阮星奇已经靠近了,清浅回眸看着林月白,自责道:“月白姐姐为何要让清浅走?可是清浅做错了什么?”
方才去找水的时候就让人通知了阮星奇,这会儿来得还真是时候。
阮星奇叫住了齐辛和阮妤,问道:“这是怎么了?”
齐辛看了一眼郁离苑,说道:“身体不适,不想练舞了。”
阮星奇赶紧给齐辛扇着风:“哎呦,这才醒来怎么就到处跑了?快去凉处歇歇。”随后看向阮妤,“你呢?”
阮妤冷笑一声应道:“被赶出来了。”
阮星奇故作吃惊:“谁赶的?”
阮妤眼神瞟了一眼林月白后坚定道:“林月白!”
“你!”林月白知道自己被清浅和阮妤阴了,对着清浅低声骂道,“就知道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清浅学着南宫煜挑了个眉故意挑衅林月白后才不紧不慢道:“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您是老师,自然得向您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