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清浅想听的,她只是一天没吃东西,饿了,想吃点东西。
南宫煜一边认真地看着书一边科普道:“书上说晚上进食会扰乱睡眠,还对肠胃不利,牙齿也会有影响,还会长胖……”
“好了,南宫煜,你闭嘴!”清浅后悔了,就不该对南宫煜抱有希望,谁要听他说这些啊。
南宫煜合起书,见清浅双手叠放在枕头上,脑袋正搭在手臂上,头偏朝一边,都不看他一下,不能吃东西这还生气了?
“哎?钟清浅?”南宫煜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清浅还是懒得看他,只是懒懒散散地回道:“说。”
南宫煜将书放在旁边桌子上,坐起身来思考了一会儿:“你别这么心不在焉嘛,我去给你找吃的呗。”
他会去找吃的?清浅可不爱信,她懒得转头,依旧懒懒散散:“我谢谢您啊。”
“小事儿!”南宫煜说完就起身出了房间,还不忘把房门关上了。
清浅转过头看了一眼关起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去身后揉了揉,夜城的人可真暴力!动不动就绑架、打人。来了三天,又是被打又是被绑架的,可真是开了眼界了,你要说这是巧合,那可真是太巧了,专挑一个新人下
手,说出来谁信啊?反正清浅是一点都不信,她坚信一定是钟常青背后搞的鬼。
钟常青,跟你这私人恩怨是结下了。
医馆的人已经睡下了,正值七月,又没过十五,夜城这会儿也没人做生意了,这可难住南宫煜了,上哪儿搞吃的啊?
转悠到了厨房,最显眼的就是放在台子上的一袋干面粉,南宫煜走过去看了看面,脑海里已经想到了一碗香喷喷的汤面了,说干就干,他当即就拿了盆来,用袋子里的碗舀了面出来倒在盆里,这一倒没个轻重,面粉飞了起来,直扑南宫煜的脸,呛得南宫煜直咳嗽。
一边加水一边加面,捯饬了许久,布袋里的干面粉已经没了,盆里的一大坨面也稍微有点样子了,只能将就着用了。
灶里连点火星子都没有,南宫煜盯着看了许久,拿起木柴丢进了灶里,拿着火种一顿狂点过……
房间里清浅又翻起了画本,这次细细地看了起来,发现这些传奇小故事还挺有意思。
尤其到了剧情巅峰时,书里熊熊烈火,让清浅心都提起来了,生怕主角被火吞噬……
有股浓浓的烟味儿是怎么回事?
看的太入迷,书人合一了?清浅带着怀疑放下书,细细
嗅了嗅,又抬头扫视房间里,不见哪里燃了火。
“走水了!”
“咳咳咳……”
外面一阵燥乱,清浅看着门一脸疑惑,总觉得这火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当大伙儿跑到厨房门口时,火倒是没见烧起来,倒是浓烟中站着一人,此人头发似鸡窝一样凌乱,看不清模样,从整体造型来看,大概看得出手里似乎抬着一个碗……
医馆小学徒眼尖:“南宫哥哥?”
大夫气得手扶脑袋,咋的就惹了这小霸王了?厨房才装修的啊!总觉得耳朵微微有点疼。
其他人惊讶之后则抬着水捂着鼻子跑进了厨房里,好消息是真没燃起火来,坏消息是厨房乱糟糟的,像打了仗一样。
清浅已经扶着墙挪到厨房门口了,看到站在门口的南宫煜时,她同大家一样惊讶了:“南宫煜!”
南宫煜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两口烟,这才走了出来,脸上黑黢黢的,衣服上也灰溜溜的,就好像是去锅底打滚了一样。
医馆小学徒跑去南宫煜旁边,一脸崇拜:“哇,南宫哥哥,你简直帅呆了,跟画本里的英雄一样!”
南宫煜露出两排大白牙:“不愧是我。”
……
一个时辰后,南宫煜和老大夫谈完话了
,也洗漱好了,换上了医馆的白衣。
赔偿的小本本抱在怀里灰溜溜地回了房间,这事又不能让他爹知道,才月初,零花钱又少了,寻思着明儿要带着老六他们去收房租了。
医馆小学徒守在门口,见了南宫煜就笑道:“清浅姐姐说你做的面好吃,南宫哥哥你太厉害了!”
南宫煜目光扫进房间里,见碗放在桌子上的托盘里,已经空了,看来味道不错,等过些日子开家面馆,再填补填补小金库,真是个平平无奇赚钱小天才呢!
走进房间之后,南宫煜躺回了他的摇椅上,见清浅床帘已经拉上了,冷不丁来了句:“是我爹让我留在这儿跟你学习的,不是我非得搁这儿待着。”
下午本是要回家吃饭的,才到门口就被管家拦了下来:“少爷,老爷说让你好生照顾着清浅姑娘,多跟她学习学习,家里最近不忙,不需要你帮忙,您啊,在外面也别惹事,要是惹了事,自己想办法解决。”那一刻,管家伯伯的话语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南宫煜也不明白能跟清浅学啥,家里老爹不让回家,他也没办法,总得想法出出气,知道清浅要注意饮食之后,索性气冲冲地让老六点了一桌子菜
去清浅面前吃的,故意气气清浅。
这下好了,目的是达到了,不让惹的祸也惹了,总归是亏了。
知道南宫煜回来了,清浅睁开眼睛偏头看了看,透着床帘看到南宫煜已经躺下了,便没回话。
倒也不是刻意等着他回来,只是他做的面实在太咸了,嘴里一直咸咸的,咸得实在睡不着,又不敢喝太多水,所以这会儿都还没睡着。
“就睡了?”南宫煜小声嘀咕了一句,把赔偿的小本本丢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便合上了眼睛,折腾了一晚上,属实是累了。
听着南宫煜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安稳的样子,清浅嘴里的咸味渐渐淡去了,眼皮也慢慢合上了。
第二日天才亮,清浅就扶着床杆慢慢地下了床,又扶着墙、扶着桌子、扶着门走了出去,今日还是酸疼,但也并非完全不能动弹,走走动动也好。
才出门就看见到大夫正被他的夫人揪着耳朵走在院子里,大夫一边走着一边哄道:“娘子莫气,小白已经去买菜了。”
两人一见到清浅就立马变了样,夫人马上松开了大夫的耳朵,一副温柔贤惠样:“钟姑娘好些没?”
大夫则摸着胡子一脸严肃:“钟姑娘怎的又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