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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晚饭拉仇恨

    女子将斗篷帽子放下,王叔看清女子容貌之后,慌张的表情退去,他眯着眼围着女子绕了一圈,一边打量一边露出恶心的淫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杜韶商的妹妹,你们啊,还真是一样的狐媚,不知道伺候人是不是也一样?”

    萱徴抱着琵琶的手握紧,王叔还在得意地戏笑着:“你那姐姐的温柔乡可真叫人怀念啊……”

    只听得“嘭”一声弦断声,萱徴目光变得狠厉,

    幽深的窄巷里,王叔的声音渐渐隐去,随后变得颤抖:“你别过来……”话语里已然带上了哭腔。

    “啊!”

    这一声许是王叔这一辈子叫的最大声的一次了,似冲破多年的沙哑,凄惨而绝望,绝望又悠长。

    巷子又恢复了安静,王叔倒地,身上的珠宝掉落一地,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双手握着脖子,脖子下方地面上,月光照射下,那滩血水泛着幽幽冷光。

    萱徴单手抱着琵琶,冷冷地看着还在努力张着嘴呼吸的王叔,便头也不回地往他旁边缓缓走过了,另一只低垂着的手里,正握着一根还在滴着血的弦。

    这是唯一的她和韶商都碰过的琵琶,她要让姐姐看着,那些丑恶的嘴脸是

    如何一个一个痛苦的死去。

    窄巷里,王叔还在使劲瞪着地挣扎着。

    然,一切都是徒劳,脖子的血还在“咕咕”冒着,嘴里“呜呜呜”却也发不出别的声来,几下之后,腿上一僵,彻底没了动弹。

    萱徴快到酒楼时,昏暗的街道上,有几个身着破烂的乞丐与她迎面走来,萱徴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此刻她没有了更多的感情去同情别人了。

    风吹过,她的帽檐被吹出,鬓角的发丝往后扬起,与她一同冷冷地从乞丐身边路过。

    乞丐头在萱徴走过之后,停了下来,散乱的头发遮挡下,只露出了一只狭长的眼睛,他回头看向萱徴,目光阴冷凶狠。

    萱徴此刻已然走上了酒楼门口的台阶,意识到了盯着自己看的乞丐,她偏头看向乞丐。

    乞丐收回目光,继续了他的赶路。

    直到乞丐身影消失在了月色里,萱徴才推门进了酒楼,才把门关上她就靠在了门上,看着黑漆漆的大厅里,她的眼泪再一次滚了出来。

    “姑娘,这里啊曾经是韶商姑娘开的酒楼,里面的装修都还没变过……”

    “韶商?那个为情私奔的琵琶仙?”

    “是啊。”

    “这里倒也别致,就这里

    了……”

    脑海里回荡着曾经租下这里时与老板的谈话,彼时自己有多清高,有多看不起韶商为情私奔,此刻她就有多想回去抽自己一巴掌。

    “你们看,这老板娘与韶商姑娘有几分相像啊。”

    “还真是。”

    曾经别人的相像言论让她或多或少反感了些许,可却从未想过那是她的姐姐啊,怎么就那么坚定地信了钟楚知说的姐姐在当年的洪灾中去世了的话?

    她也曾在夜里看着屋顶的灯笼,灯笼上绘有连绵山峰,当灯笼亮起时,那火光犹如隐藏在山间的暖月,那时候她也想起了她的姐姐,她的素素姐。

    当初萱徴一进门就被正厅里墙上挂着的红梅图吸引了视线,一树红梅傲立于漫天雪地里,坚定而高雅。

    由于喜欢这幅图,她便一直留着挂在大厅里,后又弄了些兰、竹、菊的画来挂在旁边凑了个四君子。整体的装饰还是保留了以前的风格,萱徴本想全部重新装修的,但看了一圈,觉得与自己想法基本没什么走差,就没多少变化。

    世间竟还有审美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曾经只听说过韶商时,萱徴是有些期待着韶商能回来的,她想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

    女子?

    而今,却再也等不到她回来了。

    以为是素未谋面,原来是儿时的如影随形。

    杜韶商?卿萱徴?

    商……徵……

    萱徴突然绝望地冷笑一声,钟楚知啊钟楚知,你果然擅长将人玩弄于鼓掌中。

    更可笑的是,曾经还天真的以为钟楚知是她的救赎,现在才知道那就是一个恶魔!如若知道一切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便在洪灾中任由洪水冲走,绝不会抓住钟楚知苟活。

    “萱萱……”

    “姑娘……”

    “汪汪汪……”

    门外传来了阮星奇、萱徴的丫头以及竹子的声音,萱徴今儿要么不见踪影,要么将他们拒之门外,她平日里虽不大热情,但熟悉她的都知道她外冷内热,今儿她这个样子他们都怕了,但又不知该如何。

    萱徴没有任何回应,此刻已将一切置之度外了,心里所想,唯有复仇。

    下一个,钟常年!

    清浅这边由于行动不便,留住在了医馆里,阮星奇傍晚时来看过,关心了几句话,知道清浅要趴着休养之后便没强行带她回阮府了,只说之后会来看望,让清浅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同他说。

    南宫煜倒是一直守在医馆里,晚饭时知道清浅饮食要

    清淡之后,让老六专门去点了一桌子好菜,抬到清浅眼前慢慢品尝。

    相比之下清浅的清淡白粥属实寡淡无味,这让清浅没了胃口,索性闭上了眼睛,蒙起了耳朵,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更清静。

    连老六都暗骂南宫煜比花花还狗。

    此刻,南宫煜正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养生书翻看着。

    清浅趴了一天了,睡睡醒醒已经好几次了,现在无比清醒,要不是有伤,她可能已经在外面蹦跳了。

    枕头边摆放着医馆小学徒给她拿来的画本、民间小故事,都翻看的差不多了,现在两眼放空,无聊得很。

    “咕噜噜~”

    肚子里毫无征兆地传来了叫唤声,刚刚都还没有任何感觉,这一下子,彻彻底底是饿了。

    南宫煜将书放在肚子上,鄙夷地看着清浅:“饿了?”

    清浅可怜巴巴地点点头,这一天基本没进食,晚饭本可以好好喝粥的,都怪南宫煜让她没了吃饭的心情,此刻想想那碗粥,竟觉得是那么的鲜香美味。

    “饿啊!”南宫煜手指在下巴上磨搓了一下,之后拿起书翻了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书里说,这个时候不宜进食。”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