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历史尘封的古战场上,大河流淌,见证了无数英雄的崛起与陨落。
晋国末年,智、赵、魏、韩四大家族并立,而一场围绕赵城的争夺,悄然间揭开了权谋与背叛的序幕。
春风不再温柔,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绝的阴雨,晋阳城外,三条巨流被人为引导,汇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直奔赵城而去。
城内,赵襄子并肩站在城墙上,望着三版之城墙外那片即将被水淹没的土地,眼中却无一丝慌乱。
城中百姓,虽灶台被淹,鼠蛙遍地,但民心如一,无有叛心。“大王,”军师张孟谈手扶城墙,目光深邃,“智伯此举,虽狠毒无比,却也露出了他最大的软肋。”
赵襄子长叹一声,“水既可淹城,亦能覆舟。智伯未尝不是高估了自己的算计。”
智伯军中,大帐之内,灯火通明。他坐在主帅之位上,得意地对身旁的魏桓子与韩康子笑道:“今日一役,吾等方知水攻之余威,自此以后,又何城不可取?”
魏桓子与韩康子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智伯未曾察觉,继续他的宏图大论。
絺疵,作为智伯的心腹谋士,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道不妙。退帐后,絺疵急寻智伯进言:“大人,韩、魏二子必有异心。赵城既破,势必祸及二者,然其面无忧色,反露愁容,此必为反兆。”
智伯闻言不悦,“卿过虑了,我待韩、魏不薄,岂会轻易背我?”
夜幕低垂,张孟谈秘密潜出重围,直奔韩、魏联军营地。火把下,他的计策如珍珠一般洒落在二子耳中:“二位大人,唇亡齿寒之理自古有之。赵若亡,韩、魏岂能独安?”
魏桓子与韩康子面面相觑,心有所动,却也顾虑重重,“张先生言之有理,只是此事需极为机密,稍有闪失,我二人亦将万劫不复。”
张孟谈微笑,语气坚定:“事成之后,赵与韩、魏共享太平,若败,一人承担,二位大人无忧。”
次日,智伯竟将絺疵之言直言相告于二子,意图以诚感之。孰料,此举反使二子对智伯更添戒心,更信了张孟谈的分析。
絺疵得知后,匆匆求见智伯,“大人,昨夜之事,您何以告之于二人?此非智者所为!”
智伯愕然,“吾以为坦诚相待,方能消除疑虑。”
絺疵摇头苦笑,“战中,何来坦诚?今二人已生异心,大人当速决,否则悔之晚矣。”
智伯沉吟片刻,终是未听絺疵之言,反命其出使齐国,以安民心。絺疵心中明白,此行实为逐客令,他长叹一声,默默领命而去。
是夜,风紧云密,赵襄子亲率精锐,突袭守堤之敌,瞬息间,堤防崩塌,洪水如猛兽般倒灌智军大营。智伯仓促应战,措手不及之下,军队大乱。
魏桓子与韩康子相视一笑,默契地从两侧夹击,赵军则正面猛冲,智军顿时陷入三面夹击之中。
血战数日,智伯军终告大败,智伯本人被擒,惨遭杀害。智氏家族,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唯留辅果一人远遁。
战后,晋阳城内,赵襄子立于残垣断壁之上,望着天边初露的曙光,心中五味杂陈。
张孟谈走至身旁,轻声道:“大王,此战非胜在兵力,而在智者先见之明,及勇者果敢之行。”
赵襄子点头,转身望向远方,“借此一战,吾辈当谨记:世间万物,皆可为兵,唯人心难测。智伯之败,败于不信天道,不察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