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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立嗣选储,索地生隙

    正值乱世,周朝的礼法日益淡薄,诸侯纷争,强者为王。在这样一个时代,一段关乎家族兴衰、国家安危的智谋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晋国内,智氏家族如日中天,族老智宣子面临着一个重要的决定:立嗣。在众多子孙中,他看好两人,一曰瑶,二名宵。这日,族堂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

    “果叔,”智宣子缓缓道,目光穿透烛光落在智果身上,“我以为瑶更适合承继智氏。你有何见解?”

    智果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带忧虑:“族长,瑶确有过人之才,他英勇善战,能言善辩,却也存有不仁之念。依我看,宵之德才更适宜掌舵。瑶之美,足以骄人;而不仁之瑕,必将害人害己,终致家道衰败。”

    “胡言!”智宣子不悦道,“乱世之中,实力才是王道。”他并未听从智果的建议,决定立瑶为后嗣。

    智果心中苦涩,深知此番决定将对家族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害。为了保留智氏的最后一丝血脉,他决定割袍断亲,与家族其他族人一道,投奔太史改姓辅氏。

    另一边,赵国境内,赵简子也正面临着选择接班人的难题。他的长子伯鲁敦厚善良,次子无恤机智果敢。某日,简子在两片竹简上写下治国的教诲与警戒之语,分赠给二子。

    三年后的一日,赵简子唤来二人询问是否还记得那篇教诲。伯鲁挠首顿足,语焉不详;再问简策,已然丢失无踪。而当询问到无恤时,他却如数家珍地背诵出来,并取出藏在衣袖中的简策。

    赵简子凝视着无恤,眼中满是欣慰与期许:“我儿无恤,心性坚韧,才智过人,堪当大任。”于是,无恤被立为赵氏之嗣,开启了赵国的新篇章。

    在赵国稳固疆域的同时,晋国内部的暗流也在涌动。赵简子派遣心腹之臣尹铎前往重镇晋阳担任太守,以固根本。

    临行前,赵简子密召尹铎,询问其治理之策。“主公,您希望我如何治理晋阳?是剥削百姓以充国库,还是宽以待民,使之成为坚固的堡垒?”尹铎直言不讳。

    赵简子目光如炬:“吾要晋阳成为我赵家的坚实后盾,无论国家何等危难,都能为吾等提供庇护。”得到明确的指令,尹铎在晋阳推行宽政,减免赋税,深得民心。

    赵简子闻讯大喜,对无恤说道:“晋阳有你如此忠诚的臣子在,我无忧矣。他日若遇不测,当以此为归。”

    岁月如梭,转眼智瑶接过了家族的权杖,成了世人所称的智伯。他沿袭了父祖的权势与财富,更增添了几分狂妄。

    某年春,他与韩、魏两位家主共聚蓝台宴饮。席上,智伯讥笑韩康子的瘦弱无能,轻视其臣子段规,举手投足间尽显轻佻之意。

    席散之后,智家重臣智国劝道:“主公此举,恐树敌于无形,日后恐难自保。骄纵乃自取灭亡之道啊!”

    智伯闻言冷笑:“谁能动我分毫?我一声令下,百万大军随时待发,何人敢违抗?”

    智国痛心疾首:“主公此言差矣!蝨、蚁、蜂、虿,虽小亦能伤人,况于君相之间乎?主公当慎之又慎。《夏书》有云:‘一人三失,怨恨难明;若不预防,必遭其殃。’智者当防微杜渐,方能避祸。”

    然而,智伯非但不听,反而更加恣意妄为。不日,智伯果如脱缰野马般贪婪地索要邻国之地。

    他首先向韩康子提出了割地的要求,后者虽然愤怒,却在段规的建议下无奈同意。智伯得了甜头,继而又向魏桓子勒索。魏桓子在谋士任章的计策下,亦采取了类似的“暂时顺从”的策略。唯有赵襄子坚决不屈。

    当智伯怒气冲冲地带领着韩、魏两国的大军攻打赵国都城邯郸时,赵襄子虽面临绝境,却展现出非凡的决断力。

    “吾当何去何从?”赵襄子询问左右。

    有臣下建议:“长子城防坚固,可暂避风头。”

    赵襄子摇头:“民众为守城已力竭,若再弃之不顾,何以服众?”

    又有臣下提出邯郸仓库充盈,足可支撑。但赵襄子深知此行亦是消耗民力,断然否决。最终,他做出了决定:“晋阳乃先主根基,尹铎治理有方,民心所向,吾等当往。”

    于是,赵襄子率众突围,直奔晋阳而去。而那里,正等待着他的,是无尽的挑战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