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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是什么?金色猫头鹰!

    黑死牟给自己和无惨大人又分别斟满一杯,那不过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精巧小壶便空了。

    上弦之一将酒壶搁置到一旁,面无异色,却心想着自然是缘一认为无惨大人您不会这么做。

    相处久了,便会惊奇的发现这位传说中的鬼之始祖竟好懂的厉害,兴许对其他鬼或人而言,这个名称呼代表着喜怒无常、神秘可怖,可黑死牟眼中......无惨大人的脾性难道不是称得上温和了吗?

    这些年,无惨大人所吃所杀之人......说不定还没自己多。

    唯一不好弄明白的便是无惨大人对一些特定之人的喜爱来自于何处,但其中又容易明白的是,一旦鬼王喜欢什么人,那便一定是竭尽所能的纵容、以及爱屋及乌。

    黑死牟见过有其他人对无惨大人扬言要取齐性命,至于那是鬼杀队的人还是偶然撞见的倒霉鬼已经记不清晰。而鬼王似乎不甚在意的眯了下竖起的鬼瞳,依然唇边带笑。

    下一刻那人的身体便像撕裂的纸片断成数截,被鬼王袖中的巨大触手一口吞下。

    而与之对比,缘一数次认真说他要杀了无惨,无惨却一点都不生气。并不是因为打不过缘一才压着脾气,黑死牟知道无惨大人是真的不在意。

    纵然有一天他的实力强过缘一,无惨也不可能会对缘一下手。

    想必缘一也是因此才并不担心鬼王口中的“威胁”吧

    不过如今缘一和无惨间的关联和互相观感也称得上复杂了。

    刚想完就见鬼王在月色下发着红光的红梅色竖瞳幽幽盯着他瞧,随即无惨深重的长叹一口气,自暴自弃的把酒再次一饮而尽。

    黑死牟早已知道且习惯了无惨大人在近距离下能探听他的心声这回事,倒也不觉得这种隐秘的心中所想被人听到是种冒犯。不如说不管平日表现的再如何尊敬,偶尔心中也难免有些粗暴的言语,如此一来更该感到冒犯的是无惨大人才对。

    无惨既不在意,黑死牟也就不在意了。

    黑死牟慢慢把自己那一点酒液喝完,感受着烈酒滑过咽喉带着甜香的辛辣,闭了闭目,轻放下酒盏。

    站起身郑重对无惨一礼。

    “无惨大人......”

    “请与属下一战.....”

    无惨的怨气一滞“.......”

    黑死牟.....

    真是跟他越来越不见外了!

    近来每次与黑死牟见面,除了询问缘一,就是被抓着跟他切磋战斗。

    谁让黑死牟抓不到另外一个。

    新捡来的玉壶起初都被黑死牟邀请过“友好交流”,不过玉壶更是对单纯的战斗兴趣缺缺,加上本身正面交战的实力相对较弱,没几次就自觉的跑的远远的,轻易不来拜会同事。

    不过该说不说,这么多年下来,黑死牟的实力确实明显比起初那会儿精进了不少,连带着无惨也不敢太过松懈。

    虽然不喜战斗,但过于怠惰以至被属下超过这事,也太丢脸了。

    只好跟着卷起来,打起精神认真对待。

    林间。

    黑死牟身姿挺拔,蓬松马尾利落的扎起,一些翘出来的发尾绒绒的随风轻晃。他拔刀出鞘,手中刀剑锋锐的刃面晃出一抹银色寒光。

    他的刀仍是当年鬼杀队为他所打制的日轮刀,黑死牟用的顺手,也颇为爱惜。

    只是离了鬼杀队,刀剑需要时时保养、上油打磨,黑死牟不是不能做,但到底不是专门做这个的刀匠,尽管已经尽心打磨保养,多年下来,刀身仍旧有了不可逆转的磨损。

    近段时间,黑死牟已经在考虑如何利用血鬼术,打造一把新的不会磨损的刀刃了。

    相隔十数米,无惨脱去了羽织,双手垂下掩在袖中。

    嗯,他没有刀来着。

    无惨的武器就是他比刀剑更坚韧、更快更可怕的肉 体。他的手臂、脊背、大腿可以延伸出数条带有尖刺及口器的管鞭和刺鞭,人类但凡被擦破一点点伤口就足以致命。

    至于剑术,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没学习过如何挥刀以及、尝试呼吸法。毕竟黑死牟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这儿,证明血鬼术和呼吸法剑术结合不但可行,甚至可以直接将实力跃升一个层级。

    然而事实证明,用剑是真要讲天赋的。

    无惨学了个大概,发现除非他日夜苦练精进,历经数年把剑术从lv1提升到lv99,不然还不如他原先用管鞭和指甲当武器好使。

    毕竟管鞭作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可以如臂指使,剑术最高也就是将它当做“身体的一部分如臂指使”,那干嘛不直接用管鞭?

    呼吸法倒是有些用的,但无惨的身体结构与常人不同,呼吸法需要他结合自身调整使用,现在被他改的不伦不类,无惨非常直接粗暴的将其命名为“鬼之呼吸”。

    黑死牟与无惨静默而对。

    一阵清风拂过。只一息之间!原地已不见他们踪影,于林中空地上,两个身形如电的影子

    交错来往,长剑如银,鞭影如蛇,有如金石撞击之脆响刺耳的回荡于夜间!

    “月之呼吸.....二之型”

    “珠华弄月。”

    两道风刃极快的在身体回转间携带着数道月形剑风直逼无惨面门,无惨不避反进,压低身形,三条自脊背生出的管鞭横挡交织挥舞,同时数条管鞭由下肢处咬向黑死牟尚未平衡的脚踝。

    这边打的火热。

    竹林边缘处,童磨抱着无惨的羽织,托着腮帮观看两个大人战斗。

    他眼睛睁大又眯起,起初还能勉强跟上他们的影子分清谁是谁,很快又打了个哈欠后,眼中蓄满水汽,光影模糊,看什么都带上了四散的彩光和重影。

    童磨揉揉眼睛,又看了几眼,更觉得头晕脑重,干脆晃晃头扭扭身子,抱着怀里的衣服转身,踩着小木屐啪嗒啪嗒往远一些不会被波及到的地方走。

    有点困了,找个地方躺一躺吧。

    无惨大人的羽织刚好可以用来垫枕头......嗯.......

    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童磨刚要蹲下来擦擦石头上的灰,头顶忽的一凉,只见身后一排的竹竿被刃风齐齐斩断,多亏了他个子矮,才没砍掉他的头。

    童磨“.......”

    童磨抱起那堆衣服,哒哒哒继续跑远。

    无惨专心应对黑死牟,没有管小孩要跑去哪里干什么。反正在这附近丢不了,有鬼血的定位在呢,除非童磨能一路跑出这个城。

    等远到看不见一点动静,只能依稀听到些声音的距离,童磨才算放心,找了块大石头重新擦擦灰,把无惨的羽织外褂叠成一个小方块放上去,预备就要躺下。

    然后被一股明晃晃的杀气惊的跳了起来。

    童磨本能的身子一缩一骨碌翻滚到一旁,这才转头看去,惊讶的看见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从树影中渐渐逼近。

    那男子穿着一种独特的黑色制服,正利落的把颜色明亮的刀从腰间抽出,明明正将杀气对准童磨,一头热烈璀璨的金红发色下,却是一个正直又爽朗的笑。

    “唔、这么小的小孩也是鬼吗?真是令人不敢置信呐。”

    好似怜悯的感慨,刀尖却直至童磨的额头正中,坚定果决,没有一丝犹疑。

    “即使如此,既身为鬼,当要就此斩杀。”

    “不能给你之后继续害人的机会,抱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