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5日下午三点多,朱三和晓姗的哥哥一起去火车站送晓姗。
晓姗想到跟朱三要好几个月才能再见面,心里有种酸楚的感觉:“朱课,我对不住你。”
“傻瓜,就几个月时间。如果厂里面没那么忙,我请年假过去陪你。我还可以好好旅游京都。还有你就上大学了,我脸上也有光,我可以很别人吹嘘:我有个大学生老婆,而且又漂亮。”朱三既然无法改变现实,倒不如成全她。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应当不会变心吧。朱三自我安慰。
晓姗跟自已同床共枕了快二年了,她还是改不了对自已的称呼。
他说过,让她叫自己三哥。可她说叫朱课习惯了,改不了口。可朱课两个字,总让朱三感觉到晓姗对自己疏远。
朱三为了送晓姗特意购买了张站台票,可以送晓姗上火车。因为他觉得晓姗大包小包拿了好多包,他做为丈夫有义务帮忙。况且两个人即将要分别几个月时间, 朱三还是希望自己能呆些时间在晓姗身边。
晓姗第一次出远门,心里面难免有点紧张。还好上火车前有朱三在旁边,心里面安稳了许多。晓姗购买了三包方便面还有两个馒头、一包饼干、一包榨菜丝等,用于途中食用,听说火车上食物又贵又难吃,这些都放在随身带的一个小包里,里面还装着牙杯、毛巾、牙刷等日用品。
晓姗除了那小包外还背了一个大背包,还有个大行李箱。那个大行李箱还是朱三周未回来时刚给她购买的。
火车启动,朱三站在站台那里向晓姗挥手告别。他感觉这个女孩将离自己远去,就像现在。
晓姗站在玻璃窗边上,向窗外的朱三挥手告别。晓姗想到两个人将近相隔千里,想起朱三对自己平时宠溺的点点滴滴,忍不住眼睛有点湿润。
直到看不到朱三的身影,晓姗依然站在车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可由于树城这个省和临近的省的地域特色就是山多,火车一会就进一下山洞,黑乎乎的。晓姗感觉到累,这几天忙着整理东西,忙着对8月份的店铺的账等,就回到睡铺上想休息一会儿。
她的床铺上坐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晓姗朝着她友好地笑了笑,本来请她回自己的铺,但觉得人家只是坐一会,没有必要这么计较,就没有说出口。
晓姗注意了一下,她这个格子里,总共6个床位。另外5个床位,其中2个年轻的男生,2个40多岁的女人,1个比她小一点的女孩。那两个男生都盯着她看,晓姗虽然从小到大,经常见过这样的目光。可由于此时在狭小的空间里,晓姗感到不太自在。
“姑娘,我们先在这个饭桌吃一下饭。”坐在她床上的那个妇女笑着跟晓姗说,接着就打开一个多层的保温杯,将里面的食物摆在铺位中间的小桌上。食物可真多,有肉、菜、还有汤。接着她又对上铺的小伙子打招呼:“晓彬,吃饭。”
摆在铺位中间小桌上的“妈,我下来了。”那个晓彬的年轻人,轻盈地从上铺下来了,坐在了他妈旁边,他朝着晓姗笑了笑:“小姑娘,晚饭时间到了。我们先用一会小桌。你晚上吃什么?”
晓姗看着晓彬,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理着一个小平头,偏瘦弱,感觉他就是个中学生,居然叫自己小姑娘,礼貌地回答:“你们先吃吧。我还不饿。”
“姑娘,你就一个人?我们菜挺多的,你也一起吃吧。”晓彬妈打招呼。
“阿姨,不用,不用。”说完,晓姗靠在铺的隔板上,闭上了眼睛。
等晓姗醒来时,小桌子那里换成了一对母女坐在那里吃。她们吃的是牛奶、面包等。晓姗也感到肚子饿了,就找出搪瓷杯,一包方便面,一包面包。她将方便面的包装袋撒开,捏碎,放到搪瓷杯里。她走了好几个车厢,才找到还有开水的装开水大壶,冲泡上开水,盖上杯盖,回来,坐在窗前那个更小的桌上吃。
“姑娘,你晚上就吃这个啊。你去哪里?”晓彬妈关心地问。
“京都。”晓姗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说话,可对方问了,她又不得不答。
“我们也是去京都。我儿子去京都上大学,第一次出远门。我特意请假陪他过去。”晓彬妈接着自豪地说:“我儿子上的是京都科技大学,计算机系。你去北京也是去上学吗?”
“嗯。”晓姗埋头吃着方便面。
“姑娘,我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腿不好,之前出过车祸,脚受过伤,不太方便上下铺,能否跟你换个铺?”
晓姗听完犹豫着,那个男生也下来了,站在他妈身边,用那可怜的目光看着晓姗:“小姑娘,去年我妈骑自行车,被车撞了,脚骨头摔伤了。车票不好购买,购买的是上铺,我的是中铺。你看下,能不能帮忙换一下。”
“好吧。”晓彬听完晓姗的回答后,看晓姗的目光多了份欣赏。他同时将他妈的包拿下来放在自己的床上。
“姑娘,明天早上到天州站时,那个站停靠的时间相对长,你可以下车看一下有没有吃的东西。”
“谢谢阿姨。”晓姗站起来将自己背包准备放到自己床上,晓彬接过来,帮她递了上去。“阿姨,我这行李箱就放在床下,好吗?”
“就放在床下吧。”
晓姗上了上铺,掏出小包里带的小说《废都》,开始阅读。
晓姗注意到对面铺的男孩正在看报纸,浓眉大眼,挺拔的鼻子,厚唇,皮肤较黑,外表很有特色,能让人一眼记住的那种类型。那个男孩在看报纸的同时,眼睛不时地瞟到晓姗这边。
对面中铺那个女孩,非常美,瓜子脸,扑闪扑闪的眼睛,柔顺的眉毛,小巧的嘴,皮肤白又嫩。她穿着一件紧身红格子的T恤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将她那身材裹得凹凸有致。
下铺两个妇女开始聊天,那个女孩的妈向晓彬妈夸道:“你儿子真有本事,考了那么好的大学。”
“还行吧。你们这是去哪里?”
“我也是送我家女儿去京都。她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就陪她去。我们这也是有缘。”那个女孩的妈借机攀关系。
“你女儿哪所大学。”
“京都师范大学,中文系。”晓姗听到,想这么巧在火车上就遇到未来同学。
那个女孩的妈对着她女儿说:“娜娜,跟晓彬认识一下。之后有什么事,可以互相关照。”
又对着晓彬妈说:“我女儿叫陈娜,你儿子姓什么?”
晓彬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我儿子姓王。我在市C政局工作,孩子他爸在省人行工作。你在哪里工作?”看对方的穿着应当工作单位不会很差。
“我啊,在银行工作。她爸在市J委工作。今天算认识了,之后可以去你家里坐坐。”
晓姗感觉这个陈娜妈就是个人精。……
接着一天多的行程中,陈娜一直向王晓彬卖萌。晓姗很少说话。王晓彬也相对沉闷。
晓姗对面的那个男孩,常没话找话地找晓姗聊天。还主动告诉晓姗自己叫陈振松,京都大学金融系。
晓姗在振松的死缠烂打下,只好告诉他自己考取的是京都师范大学中文系。
陈娜听到晓姗跟自己同校而且是同系,晓姗的外表不比自己差,也是个大美女,而且同车厢的两个男学生对她更热情些,心里面就有点不开心。
“你也是去上大学,怎么没有家里人陪你过去。送你上车的那个人是谁啊?”陈娜妈怜悯地看了晓姗一眼。
“家里人。”晓姗不知道要怎么说明朱三跟自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