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外面看马,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进来!”
宋承越发嚣张,似乎众人奉他为皇上的态度让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皇上有一样的权利。宋承听到章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提醒自己后,便干脆大胆呵斥章隐一番后,赌气让他去看外面的马匹。
听到宋承所说的话,章隐瞬间变脸。
不过碍于当前的局势,章隐又不得不按照宋承所说的办,只能在众人不注意时冷冷地望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在看到章隐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宋承心里的紧张心绪骤然放松。
吓死他了。
宋承差点就以为章隐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好看。
幸好,幸好章隐没有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宋承心中感到庆幸,而紧接着就回神反应过来。
对呀,自己现在在众人眼中可是皇上,章隐怎么可能会让皇上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若是搁在旁人身上,装过一次威风后也就罢了。
但宋承这次威风装成功了,心中愈发得意,眼瞅着马上就要飘到天上去了。
“圣上的住处就在前面。”
县衙更加小心地在前面引路,带着宋承前往住处。
宋承此刻心中正得意
,又过了这么一段时间锦衣玉食的日子,这导致宋承在条件周围环境时异常嫌弃,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章隐也不在身旁,宋承便更毫无顾忌地开始挑三拣四,几乎是把每一个能说的点都说了,就差没指着眼前县衙的鼻子骂。
县衙心里格外紧张,不知所措地在宋承身旁默默听着他的话,双手攥在一起放于身前,紧张地双手都握得发白。
嫌弃归嫌弃,可宋承心中清楚这里的环境比那驿站要好上许多,也就只是如此说说,还是抬步走进房内。
房内陈设不算奢华,也没有什么金银器皿,可宋承在走进这房内的那一刻,就与周身香气撞个满怀。
那一刻,他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
“嗯。”宋承嗅着房内香气顿感舒畅,满意地点着头,“这香味实在好闻。”
宋承虽自诩读书人,却也想不出什么高雅的词,只能如此直白地表示着。
见皇上此刻的龙年大悦,县衙心中却顿感复杂。
“皇上,这屋内香料是县城中一香料小铺的老板娘所制。”县衙试探着说出是如何做的准备,才得到如此沁人心脾的香味。
听到县衙所说,宋承方才得知这
香料是一妇人所做。不过宋承面上也没有任何不对的神色,而是甚为满意地在房中坐下,紧接着把二郎腿一盘。
“去把研制香料的妇人带来,朕要见她,再给她些赏赐。”
“江娘子在想什么?竟如此入神。”师爷在宝真旁边生生叫了她十来声,宝真才回神。
宝真顿觉不好意思,赶紧笑着摇头,询问师爷前来所谓何事。
师爷这一听,立刻换上喜悦却略略焦急之色。
“圣上此刻就在府衙之内,闻了你所调制的香料龙颜大悦,要传唤你给你赏赐。”
圣上?
听说圣上要见自己,宝真立刻紧张得不行。
她何曾想过自己能有如此殊荣,得到圣上传唤?
“江娘子快随我走吧,去晚了圣上可是要发怒的。”
师爷回想起宋承对章隐发怒的样子,便不由替宝真捏一把汗。
宝真不再纠结,赶忙起身随着师爷离开小院。
一路上宝真都紧张得不行,师爷也看出她在紧张,便好心地提醒宝真几句:“等会到了圣上的房前后一定要低着头进去,先给圣上行礼,圣上准许你平身后,你才能起来面对圣颜。”
宝真连连点头,却因为师爷的话更加紧张。
等来到房前后,宝真按照师爷的叮嘱,低下头默默等着。
“进。”
一声男子之音传来,紧接着门就被里面的县衙打开。宝真赶紧把头低得更低了些。
好在宝真并没有因紧张而出现什么差错。她来到“皇上”面前后,十分得体地行过礼。
“平身吧。”
听到头顶传来的动静,宝真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标准笑容,缓缓起身。
只是当宝真抬头看见眼前那熟悉的面孔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她看着眼前的“皇上”,看着那和自家相公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世间绝找不出第三个与他们二人这么相似之人。
那他不就是……
此刻宝真面对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间受到不小冲击,就这般愣愣地看着宋承。
原本还故作威严的宋承在看到眼前妇人抬脸后同样愣神,但也仅是一瞬,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慌张,下意识遮脸躲避。
“来人,把她带下去,赏银钱百两!”
宋承故意粗声说话,好像这样就能让宝真认不出一样。
宝真仍失神地看着宋承,却被师爷赶紧带走。
等带着宝真出了房后师爷才松口气他回头看
着仍旧没有回神的宝真,也只当她同样震惊于她家夫君和皇上长得像。
当然,师爷在看到当今圣上时也颇为震惊,不过只看性格与行事便知圣上和宝真夫君不是一人,他方才于心中惊愕世间竟有长相如此相似之人。
或许这也是她家相公能够得到圣上赏识的原因吧?
直至此刻,师爷仍旧觉得魏昭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并没有意识到魏昭已然离开几日,可皇上前来却不见他的身影。
“江娘子把惊讶藏在心里,万不可在外胡说。”
此刻的宝真反而已经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仍未回神。
她心中已然不震惊宋承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是震惊自家相公的真实身份,以及……宋承胆敢假冒天子。
眼瞧着宝真被旁边的一小小官员带下去,宋承的心却没有因此安稳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到这落脚居然能够遇见江宝真。
“你说方才那女子是香料小铺的老板娘?她……是何时来的县城?”宋承佯装不经意地打听着和宝真有关的种种。
只可惜他脑子并不算灵泛,问起问题来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隐晦。
县衙听着圣上问出的问题,神色越发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