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山谷
阿滕很快就成了大家的新宠,特别是滕世锦,时不时伸出手去触碰一下阿滕的长睫毛,恨不能长在阿滕身上。
宁樱则小心翼翼地跟在阿滕身后,两只手时不时张开护在阿滕身后,生怕阿滕摔着。
阿滕则欢快地在灵山山谷跑着,只是他并没有跑得离阿七很远,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阿七的方向,看她还在不在?
阿七看着这一切,露出一个轻浅的笑意。
三姐在阿七身旁坐下,看了一眼阿滕的方向,悄悄地问阿七,“你想明白了?”
阿七点点头,“我想明白了。”
阿七心里明白萧锦唐有不得已,她并不怪萧锦唐,也理解和体谅萧锦唐,但理解和体谅不等于能够接受。
阿七并不是要给萧锦唐定罪,她只是不想纠缠于女人争斗中,她不想自已的一生浪费在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见阿七神情很冷静,三姐也不再多说,只轻轻地拍了拍阿七的胳膊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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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
萧锦唐刚回到皇宫,蓝之安就找了来。
萧锦唐这个时候没有心思应酬蓝之安,冷声道:“最好有事。”
蓝之安不声不响将三块极品羊脂白玉摊到桌子上给萧锦唐看:
“我书桌上半夜多出来的,接着就听说阿滕不
见了,所以我想很可能上阿七留下来的,就特意拿过来给你看。”
萧锦唐伸手拿过一块羊脂白玉,仿佛还能感觉上面阿七的温度。
“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怪阿七。阿七听到的事实是皇宫多了十几位侧妃侍妾,阿滕失踪的那天晚上你一位侍妾还被曝出怀了孕,这任谁都不可能理智。”
从灵山回都城的路上,萧锦唐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他已经不怪阿七。但最终,从心里溢出的疲惫和无能为力还是让他没有打道回灵山。
“可是,她就不能听我解释一句?”
蓝之安嗤道:“解释什么?解释纳侧妃侍妾不是你的本意?还是那个侍妾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萧锦唐张了张嘴,发现他做开颅手术的事情还是不方便予人说,最终只能说道:
“纳侧妃侍妾不是我的本意,那个侍妾怀的不是我的孩子,我从头到尾只有阿七一个人。”
听到萧锦唐这样解释,蓝之安心里的不满散了些。
“或许她也不是不信你,她只是不喜欢和其他女人争宠,阿七要的从来不是这样的生活。”
还是蓝之安了解阿七!
蓝之安看着萧锦唐,忍不住戳破他:
“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你之所以没处理那些侧妃和侍妾,不也是想试
探一下阿七的底线在哪里吗?”
萧锦唐马上道:“我没有!我没有试探阿七的意思。”
蓝之安冷静道:“你扪心自问,真没有吗?”
萧锦唐再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刚开始是没有,只是处理起来很麻烦就暂时没有处理。后来他便想着:不如等阿七回来和她商量,留着这些人做摆设。
这不是在试探阿七的底线是什么?
萧锦唐早就知道:阿七是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人,她那么骄傲,怎么可能与别人共事一夫?哪怕是名义上的。
否则,当初阿七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他。
正因为萧锦唐明白,所以在事情没有解决前,他根本没可能劝回阿七。
可萧锦唐不知道的是:一旦错过合适的时机,就没有了机会。
……
今年的皇宫年宴很热闹,除了萧太祖、林皇后、萧太子,十几位朝中重臣和他们的家眷外,还多了十几位后宫女眷。
林皇后已经从阿滕失踪的打击中走了出来,她看着下面坐着的十几个女人,心道:
这些女人哪个不比阿七漂亮?哪个不比阿七恭顺?阿七能生,这些女人照样能生!没了阿滕,还会有更多的阿滕出生!
林皇后到现在都不知道宁樱还活着,萧太祖和萧锦唐将
宁樱和滕世锦还活着的消息瞒了下来,就是林皇后也没有告诉。
也不知道有一天林皇后知道宁樱还活着的消息,会不会觉得屁股上的椅子坐得没有那么舒坦?
林皇后的视线看向了萧锦唐。
萧锦唐一个人坐着一张长几,低头在喝闷酒。
林皇后开口道:“滕侧妃、林侧妃,你们上去敬太子一杯酒,就算是全了礼数。”
虽然林皇后下了懿旨封了侧妃和侍妾,但萧锦唐没有与其中任何一人办过婚事,其实不算礼成。
林皇后这话说出来后,萧锦唐再也顾不得全她的颜面,他站了起来:“我昨晚没休息好有些头痛,先告辞了,你们继续喝。”
说完萧锦唐不理会其他任何人,一个人施施然走了。
萧锦唐走后,滕荃低下了头让人窥探不出她的表情,林思如几人却是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
看着萧锦唐的背影,林皇后和萧太祖抱怨:“你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一点也不尊敬我!”
这一次,萧太祖没有安慰林皇后,而是淡声道:“我觉得你当皇后后有些飘,你要记得:没有锦唐,这个皇后还轮不到你来当。”
说完这话后,萧太祖不再理林皇后,走下去和宋军师他们喝酒去了。
萧太祖从来没用过
这样的语气与林皇后说话,林皇后心里委屈极了。
她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锦唐?
建立萧朝锦唐是立了大功不错,可锦唐倚仗的不还是萧太祖的势力,她是萧太祖的原配妻子、萧锦唐的母亲,她不当皇后谁当?
难道让阿七当?
……
萧锦唐一个人出了宫,他去了之前假滕世芊的芊芊公主府。
这栋房子因着之前阿七住过两年,萧锦唐收回来后赐给了阿五,想着把之前阿七住过的院子保留下来。
谁知道阿五还没搬进来就跟着阿七走了。
新年的夜晚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就是打更和巡逻的人也休息去了。
萧锦唐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阿七住的院子里,院子有些偏,但院子里那棵树还在。
萧锦唐飞上树,窝在粗壮的树干间,就如同以前阿七窝在这里休息一样。
萧锦唐用手遮住了眼睛,眼泪很快沁湿了他的手掌心。
他很想阿七,他也觉得很委屈,只是这条路是他自已选择的,萧朝还没有统一,再苦再难他也要走下去。
今年的最后一天,萧锦唐没有睡在他自已的寝宫里,而是在阿七曾经经常呆的树上窝了一晚。
冬日的夜晚是寒冷的,但萧锦唐却觉得是这段日子以来最温暖的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