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愿也好想他。
离开的时候没那么想,因为开始计划之前她就做好了这辈子不再见面的准备。
但从决定回来找他的那一刻起,思念就如同雨后的爬山虎,非常快地覆盖满她的心脏,每一分每一秒都难熬。
应如愿从他怀里仰起头,下巴蹭蹭他的胸膛,小声问:“你不生我的气吗?”
薄聿珩喉结滚动:“我气你什么?”
“我揭发薄叙,将薄家和薄氏推到风口浪尖,还假死跑路,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你处理……这样你都不生气吗?”
薄聿珩放开她的身体,但依旧将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继续将她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她的眼睛。
“你看我,像气得起来的样子吗?”
应如愿就看着他。
看到他眼白的红血丝,看到他眼下的乌青色,还看到他的脸瘦了,原本柔润的线条变得棱角分明,以前总是笑吟吟的人,现在神情里都是郁色。
……他这两个月,明显过得很不好。
应如愿咬住下唇,喉头哽得说不出话。
怎么会这样呢?
不是说他正常上下班,正常出差、工作,跟以前一样吗?
她以为他早就接受她已经“死”了的事情,什么都放下了。
可是原来他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
应如愿眼眶湿润,她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但想到他因为她,把自己变成这样,就会觉得难受。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喊一声:“聿哥。”
薄聿珩深深地看着她:“妹妹,以后不准再这样,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都会帮你,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
“你这是在折磨我。”
最后一句听得应如愿心弦一颤,喃喃重复:“你会帮我……?”
“我会。”
薄聿珩往前一点,鼻尖碰到她的鼻尖,无奈又叹息地笑说,“我不是一直都在帮你吗,妹妹,从你到薄家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帮你啊。”
“可是这次是不一样的,那是薄叙,是薄家和傅家联姻的‘成品’,他做的事还是贩毒,公开出去,薄家一定受牵连,这么多的buff加成,我怎么敢想你会帮我?”
她当然就选择自己做了。
应如愿瘪嘴。
“那你以后可以大胆地想了,”薄聿珩说,“你哪怕是想放火烧老宅,我都可以在旁边给你递火柴。”
什么啊……应如愿被他弄得又想哭又想笑,嘴角刚抬起来,薄聿珩就又撞上来,吻住她的唇。
薄聿珩没有够。
怎么可能这样就够了,他还要继续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他在唇舌交缠的时候喊“妹妹”,在把她吻到抓紧他袖子无助喘息的时候喊“妹妹”,吻一下就要喊一下。
在她的世界里他们“只是”分开两个月“而已”。
他的世界里,他是切切实实地经历了一次失去她。
一具烧焦的尸体,一份白纸黑字的DNA鉴定报告,一番言辞凿凿的法医说辞,还有棺材,还有墓地……
他以为他们真的天人永隔,那种阵痛至今还残留在他的骨子里,需要更猛烈的东西才能抚平。
薄聿珩摸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到她的后背和她的腰,三番五次确认她存在,确认后就用力抱紧。
应如愿被动承受,但也愿意承受。
她已经里里外外都是他的味道,身体发热发软,湿润又笨重地迎合,双蹆缠紧他的大蹆,薄聿珩忽然将她横抱起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应如愿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唇还在被他攫夺,她迷迷糊糊的,后背就坠入一片柔软,男人凌驾在她的上空。
她迷惘地喊:“聿哥……”
薄聿珩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停下,吻她的脖子,又吻她的锁骨,他想要咬一口,不过最后没舍得,往下吻去。
应如愿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倾洒在她的皮肤上,他好像已经不满足简单的吻,想要别的方式确认她的存在。
应如愿身体绵软,但还有理智,抓着他的衣袖:“现在不行……”
薄聿珩知道不行,他的胸口很疼,一直在抗议他各种不管自己死活的动作,额头都疼出了冷汗,只是在此情此景下,很容易被当做是热汗。
他将脑袋埋在应如愿的肩窝里,缓缓地调整呼吸,然后抬起头看她:“现在,你最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