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琴能认您为主,想必一定有它的道理,小公主能得此琴,我西域众人心服口服。”
西域使臣爽朗地笑道,毕竟能得到上古之物的青睐,可谓是千百年来的头一位。
大庆能有这位小公主,可真是福运绵绵啊!
也不知把这位小公主拐回去当他们西域的“吉祥物”,会不会遭到满朝文武的追杀。
“潇潇妹妹,你可真厉害,二哥哥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夏亦寒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奖。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啦!】
夏潇潇摆摆手,俏皮地眨了眨眼,深藏功与名。
远处,齐天川脸上带着歉意,缓步走向夏潇潇。
“没想到潇潇妹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实力,齐某实在是佩服。”
齐天川抱拳行了一礼,道,“刚才多有得罪,齐哥哥向你赔罪道歉。”
说罢,从怀中摸索了好一阵,掏出了一枚上好和田玉制成的双鱼玉佩,玲珑小巧。
握在手心里温润如玉,恬淡舒和,泛着晶莹剔透的光。
“见此玉佩如见我,将来潇潇妹妹若来西域游玩,若遇到困难,将此玉佩拿出来,他们自是不敢欺你。”
齐天川说完,也不管夏潇潇答不答应,霸气地把玉佩往她手里一塞,脸上微微泛红。
他高傲的把头一抬,甩了甩肩上的辫子,修长的手指撇开了额前的碎发,冷哼了声,闭上双眼,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齐天川内心:他可真帅气啊,潇潇妹妹不说话,一定是被他的帅气折服了吧!
可他等来等去也未能等到夏潇潇的一句夸赞,齐天川疑惑睁开双眼,眼前哪里还有夏潇潇的影子,便是一根头发丝也没留下。
夏墨言早已抱着夏潇潇落荒而逃,边跑边喃喃道,“快跑,快跑,身后有个傻子,呼……差点就被追上了。”
齐天川:……
不是,你们咋都跑了,听我说……
他真不是傻子呀!!
崇文帝牵着惠贵妃的手,笑的合不拢嘴,嘴角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住。
诶呀,老祖宗,他出息咯!
各国争先恐后想要得到的至宝,如今不仅被潇潇拿在手里,还认她做了主。
他笑嘻嘻的决定今晚回去便要向老祖宗炫耀一番。
凤羽琴在夏潇潇的手掌心中一点点化为透明,最后被她收在了掌心里。
暮色沉沉,满朝大臣和各女眷纷纷退出了大殿。
牧衡与齐天川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向崇文帝行了一礼,相邀着出门到茶馆小坐片刻。
而此刻的宣平殿角落里。
夏亦寒被凤羽琴强大的威慑力给震飞了出去,一道寒光闪过,身后的柱子瞬间四分五裂开来。
“噗……呕……”
夏亦寒只感觉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直达心底,仿佛心尖都结上一层冰霜,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蜷缩在地久久缓不过来。
粘稠的血自他的喉间喷涌而出,殿内顿时充斥着一股难以掩盖的血腥味。
太医瞧见这一幕,瞪大了双眼,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
心头咯噔一下。
大皇子怕是伤及五脏六腑,一时难以恢复。
只怕是会留下后遗症啊!
“混账!!”
崇文帝大怒,一掌震碎了桌边的茶盏。
他脸上的笑容缓缓一滞,眼神森然,低沉的嗓音里隐隐透着不悦。
“竟然对自己的妹妹说出这种混账话,今日朕就不该放你出来,若不是白贵人替你求情,哭求着说你知道错了,求朕放你出来,否则……”
否则他怎么也不会将他放出来的。
“咳咳……”
崇文帝气急,呼吸一滞,面色涨红,一口气顺不下去也呼不上来,猛地直咳嗽。
“皇上您别激动!”
“皇上您别急,喝口茶顺顺气!”
惠贵妃连忙拿起手边的茶盏,递到了他的嘴边。
白贵人颤抖着身子,抖若筛糠,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冷意爬上后背。
那夜,她哄睡了永安公主,便想着在看会儿书便睡下。
谁知,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将她的困意也带走了。
她哆哆嗦嗦地打开一条门缝,手中紧紧地抓着一个花瓶,若是坏人,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殿中的小婴儿。
却不料,一身黑衣的夏亦寒毫不犹豫地朝她跪了下来,眼中含泪,“白贵人,求您能不能让父皇放我出冷宫,亦寒知道错了,亦寒再也不敢了,冷宫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您看亦寒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将青青紫紫的伤痕露了出来,连连磕头。
“求求您了白贵人,亦寒真的不能再回冷宫了呀,亦寒是偷跑出来的,如果白贵人能帮亦寒这个忙,亦寒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呀……”
字字句句带着祈求,好不可怜。
瞧见这些伤痕,白贵人眼里满是心疼,当即便软下了心肠,点点头应下。
还让下人从盒中拿出了些伤药给他,让人传话给夏亦寒,让他回去等消息。
她虽不喜南诏皇后,但毕竟两个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成为牺牲品。
次日一大早,白贵人便抱着永安公主顶着风雪来到了御书房找崇文帝,在她的一番好说歹说之下,这才让皇上勉强答应了她的请求。
可现在……
夏亦寒不仅成了出头鸟,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了西域使臣,还试图诬陷小公主。
她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呀!
“这个孽子,真是气煞我也,简直跟他额娘一个德性!”
崇文帝幽幽地看了白贵人一眼,吓的白贵人将头埋的更低了,额头沁出了层层汗珠。
【害……其实也不怪白贵人,是夏亦寒不甘心偷跑出来求她帮忙让他出去的,他当时说的可好听啦……】
【他一开始就不好心,活该,谁知道白贵人着了他道,真是天生坏种!】
夏潇潇呸了一声,奶凶奶凶的。
她并不打算替夏亦寒疗愈,天生坏种不值得同情!
崇文帝听着夏潇潇的心声,怜悯地看了一眼白贵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罢了,白贵人扶养永安倒也辛苦了,天色渐晚,你回去吧,下次不许再为这个逆子求情。”
“是,是!”白贵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双脚都在瑟瑟发抖。
只是皇上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呢?
崇文帝摆摆手,心力交瘁。
让侍卫将夏亦寒带了下去,太医紧随其后,他再也不想再看见这个混账!
下次谁敢在他面前提出让夏亦寒继续当太子,那他可要好好问一问那人安的是什么心。
那定是和他有仇,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