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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的时候已经入秋,因为是皇家喜事,街道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孟对晚提前三日就被接进了宫,宫里头的嬷嬷很有耐心,在这三日给她们试了好几个样式的妆容,还换了好几个头发式样,不厌其烦。

    “公主娘娘和郡主娘娘出嫁,自然应该是这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无论是这妆容还是发式都应当是最漂亮的!”嬷嬷一边给孟对晚梳头,一边说道,“郡主娘娘的这一头长发啊,又黑又亮,养的真是好,这皮肤也细腻,不论怎么化,都是最漂亮的!”

    “嬷嬷谬赞了!”孟对晚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明日郡主娘娘就要出嫁了,今日要早些睡,明日天不亮,我们就该起床去梳洗了!”嬷嬷看着镜子里的孟对晚,笑着说道。

    孟对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雍容华贵的那张脸,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说是明日天不亮,其实天刚黑没多久,孟对晚跟纯和刚刚睡下去就被叫了起来,梳头,化妆,愣是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孟对晚和纯和就这么背对背的坐着,两个人都困得睁不开眼,直到梳好头,他们将凤冠扣在头上的时候,

    两个人才猛地惊醒。

    凤冠沉重,刚放到头上,孟对晚就觉得脖子一沉,差点就低下头去了,好在一旁的阿芙赶紧扶住了孟对晚的头:“姑娘,这个凤冠可千万不能落地啊!”

    “我在边关打仗的时候,头盔都没有这么重的!”孟对晚只觉得头撑得很,撑着法官的前额更是疼的厉害,“这个冠怕是都有十斤了!”

    “自然是有的,纯金打造,还镶嵌了许多的东珠,自然是重的!”一旁的纯和淡淡的出声道,“当初我母后打造凤冠的时候,我就戴过了,当时我就嫌重,可我母后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孟对晚有些无奈,她撑着头,抬眼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孟对晚很少会画这么艳丽的妆容,虽然说,这些妆容和发式他早就看过了,可是当她戴上凤冠,穿上霞帔的时候,眉眼深刻,艳丽非常。

    “你真的和你祖母生的很像!”身后忽然传来太后的声音。

    所有人慌忙起身准备行礼,太后赶紧说道:“免了,新娘子就不要动来动去了,弄乱了头发,可就来不及梳了!”

    原本定的就是两人都从纯和公主的宫殿出发,纯和从主殿出嫁

    ,孟对晚从偏殿出嫁。

    太后自从走进来,目光就没能从孟对晚身上挪走半分:“你真的和你祖母生的很像,这么一装扮就更像了,你祖母是个很张扬的性子,总爱穿艳丽的衣裳,而你,却总是穿的很素雅,如今穿上这正红的嫁衣,就与她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了!”

    孟对晚低垂着眼,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后走到两人面前,从一旁拿起一个镯子,戴到纯和的手上:“无镯不成婚,这是本宫的心意!”

    纯和微微红着眼:“多谢皇祖母!”

    太后拍了拍纯和的手,然后看向孟对晚,她从另外一个盘子里拿出镯子:“这个镯子,是本宫出嫁时便戴着的了,成色不是很好,却是个老镯子了,有些磕碰,你祖母同本宫说,惠德说你命中颇有几分磨难,这个镯子,便是你祖母向本宫求得!”

    孟对晚猛地抬眼:“臣女何德何能……”

    “就凭永昌侯府满门忠烈,你自然受得起!”太后握住孟对晚的手,将镯子套进孟对晚的手腕,不容她有半点的拒绝。

    孟对晚看着手腕上的镯子,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还是纯和

    踢了她一脚,她才慌忙跪谢太后。

    太后扶起们读完,看着她那张同孟老夫人极其相似的脸以后,才笑着说道:“你呀,若是小时候能在你祖母身边长大,你必然是要被宠成掌上明珠的,只是明珠落了尘,这才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往后你的日子,会否极泰来的!”

    “多谢太后娘娘!”孟对晚微微红了眼。

    没多久,外头便传来了消息,说是接亲的人来了,太后顿了顿,然后走出去:“拦着他们,让他们知道,新娘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娶回家的!”

    太后令下,所有人都是铆足了劲拦亲,接亲的人愣是费了老鼻子力气,都没能闯进来。

    一旁的阿芙眼睛一亮:“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纯和公主非要和姑娘同一天出门了!”

    孟对晚抬头看向阿芙:“啊?”

    “若是咱们世子来拦亲,谁能带走咱们姑娘啊!”阿芙笑着说道,然后从一旁拿起红盖头,“姑娘,咱们该盖上盖头了!”

    “等一等!”

    阿芙的手停住,回头就看到了匆忙而来的孟大娘子,孟大娘子看着面前孟对晚红哄着一双眼睛:“我来吧!”

    阿芙退到一旁,将

    手里的红盖头交给孟大娘子。

    孟大娘子拿着红盖头走到孟对晚面前:“我的晚晚,今日肯定是这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

    孟对晚看着面前的孟大娘子,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晚晚,你要记着,不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回来,若是觉得日子难了,苦了,就回来,你的院子永远都在那里!”孟大娘子轻声说着,将手里的红盖头盖了上去,“知瑶你想回来,你就回来,你是永昌侯府的独女,这个世上,谁也不能欺负你!”

    盖头之下,孟对晚已经泪如雨下,她低着头,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膝盖上。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外头忽然喊道:“接亲了,接亲了!新郎官到了!”

    孟大娘子赶紧擦干了泪水:“好了,不哭了,该出门子了!”

    孟对晚捏着帕子,轻轻的擦了擦眼泪,然后端坐在那里。

    门被打开的时候,屋子里忽然变得很寂静。

    孟对晚盖着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就在她想要掀开盖头想要看一看的时候,喜娘赶紧握住了她的手:“新娘子,这个盖头啊,只有新郎官才能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