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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王瞧着姜瑾萱那样子, 睡眼惺忪,心中愧疚,他怎会信了那般荒唐的话,夷姜说姜瑾萱此刻和他人温存,他怎么就听了。

    “美人乏了便继续睡吧,孤王就看看你, 你这身子是该好好养着。”说着还贴心的替姜瑾萱掖了掖被角。

    “你好好休息孤王不打扰你。”卫王只露出个让她安心的表情。

    姜瑾萱也没做他想,只当卫王一时兴起又折回了。

    卫王出去之后,看到夷姜顿时冷下脸“夷姜夫人生性妒, 无故冤枉宣姜夫人, 无稽之谈妄加揣测, 责令杖责100禁足宫中无令不可出。”

    姬顽心中一惊,父王竟如此狠心,杖责一百母亲怕是命都没了, 方才那阴沉的模样, 分明是气极,若非她发现此刻是不是要直接杀了姜瑾萱呢?

    姬顽觉得凄凉,前一刻一副要杀了姜瑾萱的样子, 此刻却又杖责母亲, 姬顽突然发现其实父王谁也不爱, 他喜欢姜瑾萱因为她有一副好皮囊, 这也是曾经母亲独得专宠的原因, 可不管再美, 都容不得触犯他的威严, 父王在乎的从来只有他自己。

    “父王,母亲只是为奸人所蒙蔽,还请父亲明察,母亲此举也是关心则乱,太过在乎父王被人欺瞒才会不辨真伪,忘父王从轻发落。”姬顽跪在卫王面前,语气诚恳的祈求。

    “大王,大王,妾身,妾身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夷姜听姬顽那么一说立马跟着跪下。

    “拖出去。”卫王毫不留情的挥手。

    “父王!顽儿求父王!”姬顽依旧平静的对着卫王磕头。

    “此事没得商量。”卫王想想刚才自己竟误会了姜瑾萱,不免恼羞成怒。

    “大王!我还有证据!我还有证据!那姬寿根本不是姜瑾萱的孩子,根本不是!”夷姜不甘心的喊到。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是卫王,就连姬顽都愣了,唯独知情的青鸾心中冷汗直流。

    “休得胡说!”卫王想想刚才夷姜的话害得自己颜面尽失,此刻并不相信夷姜的话。

    “大王不信何不让宣姜夫人亲自证实孩子是不是她的。”夷姜不甘心的吼到。

    姜瑾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便起身出来了,恰好听到夷姜怀疑她的话,心中一惊,想来夷姜确实得到了什么风声,那自己莫名躺在床上,卫王突然折回也是有问题。

    披了衣裳,姜瑾萱走到外面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姬顽,那焦急的神情让姜瑾萱认定此事与他无关,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来这么笃定。

    “姐姐这话可笑,我为何非要证明寿儿是我孩儿?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为何姐姐今日这般不饶人?”姜瑾萱淡淡的开口。

    “是我不饶人还是你不敢?不过是滴血认亲而已,你若问心无愧试试又何妨?这般遮遮掩掩,还不是因为你心中有鬼?”夷姜仿佛是无路可走了才死死抓着姜瑾萱不放。

    “既然如此那便试试,孤要让你心服口服。”卫王却没像姜瑾萱想的那样拒绝了。

    姜瑾萱心中顿时拔凉,可偏偏又无计可施。

    姬顽看着姜瑾萱,那人依旧沉静,仿佛母亲说的是不存在的笑话,可青鸾方才表现出来的一瞬间的焦急,她还是明白了。

    母亲不会没有任何把握便随口乱说,微微垂了眼眸,母亲说孩子不是姜瑾萱的,而不是说孩子不是父王的,这个中差别很大。

    “你去找水,干净的清水!”夷姜转头对侍女说到。

    “母亲,我去吧,你好好服侍母亲,”姬顽担忧的看着夷姜,此刻的夷姜太激动了,没有人会怀疑儿子对母亲的担心。

    姜瑾萱听到姬顽的话,猛的抬头看她,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可当姬顽话说出口,她却没来由的紧张,似乎自己最不愿他人知道的秘密让姬顽知道了。

    她不爱卫王,更不愿为其孕育子嗣,可这一切姜瑾萱却并不愿意姬顽知晓。

    姬寿被搬进来的时候,还在安静的睡着,小家伙分明还小可眉目间却已有了卫王的神色。

    “大王不信妾身?”姜瑾萱一字一顿的问到,脸上全是悲恸之色。

    “美人莫急,孤王自是信你的,只是如今此事闹得这么大,不给个交代,孤王怕有人胡乱嚼舌根。”卫王心中到底是信姜瑾萱多些,可怎么都会存那么一丝疑虑。

    “呵,既然大王执意,瑾萱无话可说,大王不信妾身,何苦来这么一出。”姜瑾萱嘁嘁说到。

    “美人不愿,那便算了,孤王当然不信这荒唐事,寿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又怎么会不是你孩儿。”卫王一见美人垂泪,顿时心软了。

    “大王!不过一试便知的事,她却这般推辞,不是心中害怕,却又是为何?”夷姜不甘的吼到。

    “闭嘴!方才你说宣姜夫人与女子交好,孤王已经错怪于她,如今又要扯出这般荒诞的谎言?”卫王很是愤怒的说到。

    姜瑾萱却是脸色苍白,所以方才大王来找她是为捉奸而来?与女子交好,夷姜这是多恨她才会想出这一招?

    “夫人既问心无愧,不妨一验。”姬顽端着水,站在姜瑾萱面前“父王既信夫人,自然是好,只是世人怕不这般想,父王还是为夫人名声考虑的好。”姬顽恭敬的说到,温和的让人冷不下脸。

    “无事的。”姬顽认真的看着姜瑾萱,无声的吐出三个字,也不知她看懂与否。

    姜瑾萱一咬牙,拿过一旁的刀,割开自己的手指,又抱过姬寿在小手上划了一刀。

    卫王看着融合在一起的两滴血,心里松了口气,果真是无稽之谈。

    夷姜不可置信的看着,顿时心生绝望,难道自己的猜测竟是错的?姜瑾萱分明不愿与大王同房,更是好女色,难道竟为了巩固地位愿为大王孕育子嗣?

    姜瑾萱哄着啼哭的姬寿“快去叫医官。”表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只是心中却早已不平静,夷姜要置她于死地,可姬顽却帮了她,这等同于姬顽违了他母亲的意愿。

    心中复杂无比,姬顽几次三番的助自己,姜瑾萱真不知该如何了,人心非铁铸就,姜瑾萱也不是不会感动,只是这般深情实难消受。

    “妒女夷姜,陷害王嗣,杖责一百禁足宫中,永生不得再出。”卫王决绝的说到。

    “父王!母亲一时糊涂还望父王开恩,儿子保证以后不会再让母亲做出这等荒唐事了。”姬顽跪在地上,哀求到,杖责一百以母亲现在的身子根本受不住。

    “大王,杖责便算了吧,寿儿还小,这场面未免吓到他。”姜瑾萱心中对姬顽感激,愧疚,救人非为了夷姜。

    “既然美人说了,那么便免了杖罚,从今日起不得在踏出你宫门一步。”卫王顺着姜瑾萱的意思说到。

    姬寿小小人儿受了伤自然啼哭不已,姜瑾萱找借口便走了,不再管身后夷姜的撕心裂肺,也看不到姬顽的目光。

    安顿好姬寿姜瑾萱才回了自己寝宫,却看到连环跪在她门前,一旁还有青鸾。

    “你们这是作何?”姜瑾萱疲惫的揉了揉脑袋,这一天的事太多了。

    “青鸾护主不周,请夫人责罚。”

    “连环大意差点害了夫人,请罚。”

    姜瑾萱看着两人,越过她们走进了屋内“连环下去吧,青鸾留下我有事要问,至于罚,我稍后定夺。”

    “诺。”

    “到底怎么回事?”姜瑾萱还是不明白这场闹剧从头到尾到底怎么回事,夷姜又为何笃定自己好女色。

    青鸾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姬顽救她之事。

    姜瑾萱听完脸色越加阴沉,夷姜竟是要一举除掉她和寿儿,计划的极好,若非姬顽此刻她的下场怕是比现在的夷姜更惨。

    可夷姜会笃定自己好女色,又确信寿儿非她所生,那定是知道了什么,此刻夷姜或许再掀不起波澜,难保日后再出事。

    “夫人,连环留不得,夷姜夫人亦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青鸾冷静的说到。

    “容我再想想。”姜瑾萱蹙着眉头,青鸾说的是对她而言最好的方式,如今在这宫里,她想除去这两人易如反掌,不过一句话。

    可姜瑾萱却犹豫了,夷姜到底是姬顽的生母,若除去夷姜姬顽定不好受,她与姬顽怕是真的不死不休了,姜瑾萱一时竟下不去手。

    “夫人,早决定的好。”青鸾也知姜瑾萱大抵是顾及公子顽,可若他日公子顽也想要那太子之位,或是定要保姬汲即位,岂非更加棘手?

    “将连环调走吧,如今放她出宫我也不放心,派人看着她。其他的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姜瑾萱叹了口气,加入卫国这么多年,要说多么干净,是不可能的,可因着姬顽,这一次姜瑾萱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比新婚第一天更加的茫然无措,姬顽何苦对她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