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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 别怕,无论何时,我都在

    鲜血四溅。

    原本站在南非齐身边的人,纷纷向周围退了开去。

    偌大的太极宫门前,只剩下南非齐和奄奄一息的阴总管。

    众人看向南非齐的眼神各有所异,有愤懑、有鄙夷、有震惊、有不解……

    而阴总管则瞪大眼睛看着南非齐,满心怨恨。

    他原本可以活命的。

    临死前,阴总管指着司空:

    “我、我说的都是、真、真的……”

    南非齐像是不解恨,将剑拔 出来,再度狠狠刺入阴总管的身体。

    谁给他的胆子说了实话?谁?

    司空看着南非齐,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二皇子,你这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说你愚蠢,还真是没有委屈你啊!哈哈……”

    就凭着南非齐的所作所为,还用再多说什么吗?

    真相已是昭然若揭。

    南非齐拿剑指着司空,崩溃到近乎于疯狂:

    “你笑什么?朕是这天羽的皇帝,你敢嘲笑朕?我杀了你!”

    一旁的南流晔,亲眼目睹这一切,早已颓然不堪。

    他自嘲地笑着,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眼神呆滞地望着一个方向,久久不动。

    而那个方向的尽头,是云梦牵。

    他仿佛在问她: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满意了

    吗?

    云梦牵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倔强地迎了上去。

    她在告诉他:没错,这就是我要的结果!我要的,是正义!

    玄苍发现了这样的对视,立刻捉住了云梦牵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仿佛在给她传递力量。

    云梦牵转脸与玄苍对视,满目安心。

    他好像在说:别怕,无论何时,我都在。

    “诸位天羽的朝廷重臣,事到如今,还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吗?”

    司空的声音将两人拉回了现实,

    “这天羽的江山,原本就是二皇子从太子殿下手中抢走的,现在该是还回来的时候了!至于这位二皇子,诡计多端,卑鄙无耻,当如何处置,还请主公定夺!”

    司空朝南非熙拱手。

    南非熙坐在龙辇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在场的所有人。

    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稳如泰山的模样,哪怕形容枯槁,浑身上下却仍旧带着王者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还要问问列位臣工,对今日之事如何看待?”

    南非熙身上充满了作为掌权者的气度,想要天下稳定,不能一言堂,更不能残暴不仁、只以武力镇压,他需要所有臣子发自内心的认同。

    南非齐忍无可忍,他这个皇帝还在呢,他们就敢当着他的

    面定夺他的江山了?

    “你们这群败类走狗,敢忤逆朕、与乱臣贼子为伍,朕一定要将你们……”

    不等南非齐大放厥词,司空便掏了掏耳朵,悠然道:

    “来人,把二皇子的嘴给我堵上,太吵了!”

    “是。”

    一声令下,几个面具人当即上前,扭住南非齐的手臂,把破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至于东宫那些侍卫,见此阵仗,早已识相地缴械。

    谁敢与骁烈军对抗?

    何况南流渊这位太子殿下都没回来,他们还有必要负隅顽抗么?

    只有沈夜,他与南流渊从小一起长大,南流渊没回来,他心如刀绞。

    见沈夜依旧拿着剑,一副时刻准备动手的样子,司空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了玄苍。

    司空在用眼神询问玄苍的意思,毕竟沈夜的主子是南流渊,那可是得罪了玄苍的人,还得玄苍来定夺。

    玄苍略作思忖,道:

    “你主子都做了些什么你也知道,念你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你主子收尸,忘掉这里的一切,别想着报仇,永远离开京都。要么,陪你主子一起死。”

    沈夜神情一滞,他知道玄苍说得出就做得到。

    留他一命,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

    没有过多

    的思索,他选择了前者,转身就跑了出去。

    玄苍的一番话,在场之人还不明白么,南流渊已经死了。

    此时,从冷宫大火里逃出来,一直躲在太极宫后面偷听的凌初之,骤然间闯了出来,不敢置信地高声质问:

    “你说谁死了?太子怎么可能死了?他可是太子,是我的夫君,他不可能死……”

    乍见凌初之,凌崇文被吓了一跳。

    这浑身布满了烟尘、脸黑如炭的狼狈女子,真的是他嫡亲的孙女吗?

    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尤其在夜里,看着更为瘆人。

    他跑过去一把拉住凌初之,咬牙斥道:

    “你给我闭嘴。”

    南流渊根本就是个假货,连天羽皇族都不是,还谈何太子?

    如今最危险的就是他凌家了,凌初之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的是活腻了。

    凌初之却像疯了一样,一把甩开凌崇文,依然振振有词:

    “你放开我!我可是太子妃!将来太子殿下登基,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你们都得给我跪下……”

    “啪”!

    凌崇文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了凌初之的脸上。

    “你敢打我……”

    “啪”,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抽在了凌初之的脸上,直接

    将她掀翻在地,打晕了过去。

    凌崇文吓得跪在了地上,朝着南非熙拜了又拜,颤抖着声音道:

    “殿下恕罪,臣的孙女刚才被吓傻了,说话不知轻重,请殿下原谅。殿下明鉴,臣之前确实不知道南流渊的身世,更不知道二皇子的所作所为,这么多年,臣也是被二皇子欺骗了,一直蒙在鼓里,一切都是遵从了二皇子的安排,为人臣子的,也不敢有异议。不过臣一心只为天羽,赤子之心日月可鉴,还请殿下明察!”

    凌崇文为首,之后一众臣子也随之跪拜了下来,齐刷刷地效仿:

    “臣一心只为天羽,赤子之心日月可鉴,请殿下明鉴!”

    事已至此,无论从何种角度,这天羽的未来都将与南非齐无关。

    识实务者为俊杰,此时不表明忠心更待何时?

    唯有一人不跪,在伏地的众人里尤为显眼。

    南非熙看过去,勾唇轻笑:

    “宋大人,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耿直。”

    宋运诚朝南非熙拱了拱手:

    “当今圣上确实枉为人子,做下这般残忍之事,实难叫人原谅,好在他在位期间还算是个对社稷百姓负责任的好皇帝。若想让臣拜殿下,那便要看殿下是否心系社稷、情念百姓,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