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郁欢!”
郁欢猛地回过神,只见周文绣满脸担忧,正伸手在她眼前晃。
“你怎么了?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了?”她问。
郁欢摇摇头,因着昨晚的事,一上午她都很担心江城。怕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怕她担心才不肯跟她讲。她强打精神,对周文绣笑了笑,“没事,对了,歌你看了吗,怎么样?”
提起歌,周文绣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走,很是兴奋,“看了呀,写得特别好,郁欢你太厉害了。”
“那就好。”郁欢笑笑,明明昨天还很担心的问题,现在得到了肯定,却并没多少开心,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对江城的担心。
不行,她不能在这儿坐着了,今天就是死缠烂打,也得知道江城到底碰见了什么事,要不然,她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把这事儿解决掉,她才能全心投入到练歌里面。
“文绣,我出去一下,待会儿要是没回来,你就先去吃饭,不用等我。”说完,她就跑了出去。
等周文绣回过神,早就连她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跑了一阵,郁欢突然意识到,她都不知道江城在哪儿,要去哪儿找?军区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真让她挨个地方去找,找到了天也该黑了。
于是,她果断拦住一个路过的小战士,轻声询问,“你好,请问江城江团长在哪儿?”
“江团在训练场,同志你是江团长的亲戚吗?”
“我是他爱人。”郁欢笑了笑,谢过小战士后,朝对方指的训练场方向走去。
谢过指路的小同志后,她朝训练场走去。
“刚那位女同志是谁啊,真漂亮,跟仙女儿似的。”
人一走,小战士就被围了起来,他叹口气,“死心吧,那是江团的爱人。”
“不是说江团跟他爱人感情不好吗?刚看她又急又担心的样子,感觉不像啊?”
“传言不可信呗。”
“你们几个,干嘛呢,加跑五圈!”
郁欢倒是不知道,她间接导致了小同志加跑。
训练场是一大片空地,里头有好几个队伍,一眼望过去,起码有上百号人在训练。郁欢一路走过去,在单杠上排着队做引体向上的,还有什么仰卧起坐俯卧撑,负重上坡,她顾不上细看,一心只寻找那个熟悉的人影。
突然,她眼神一定,找到了!
江城操练手底下的兵时,一直都是让他们练多少,他也跟着练多少,甚至只多不少。这会儿他正跟着一块练擒敌拳,两两一组,互相练,输的那方就加练。
“江城!”
听到声音,江城略一愣神,被对面的秦刚立刻抓到机会,脚下一蹬,胳膊灵活一绕,人到了江城身后,接着擒住了江城。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完全是本能,所以等秦刚回过神,放开江城的时候,都还不敢置信,他竟然擒住了江团长,今天不用加练了?
接着他就一阵狂喜,原本今天被江城点名跟他对练的时候,他还心想,今儿吃不上热乎饭了呢。他立刻转头,想看看是哪位活菩萨,救了他的肚子,就看见阳光下,一个白得发光的姑娘走过来,一身军装,头上帽檐压得有点低,看不太清楚脸。
等他看清时,眼睛不由瞪大,咋有这么好看的人嘞!可惜是来找江团长的,眼里看不见别人。他看了江城一眼,继而又打起精神,他记得江城是结了婚的,而且爱人应该是在家,没工作。所以这姑娘,肯定不是江团长爱人,按照江团长的性格,这姑娘保准要被拒绝的,那他不就有戏了?
此时江城也认出了她,冷厉的目光向后一扫,那些原本竖着耳朵听八卦的,瞬间眼观鼻鼻观心,老实地接着对练起来,但明显心思还没回到训练上。
郁欢看见他在训练的时候,就意识到,会打扰到江城训练。可她实在心里担心得紧,也顾不得那么多,几步走过去,“我有事找你,你能不能跟我过去一下?”
江城沉下眼看她,最终还是点点头,应道“嗯。”
他是觉得,郁欢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既然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事,那在他这里,只会更重要。
他压低声音交代了句,“你去那边阴凉地方等我,我交代两句就过去。”
“好,那你快点。”
看清她朝着哪个方向走后,江城回过身,对上一双双好奇八卦的眼睛,目光凛冽道:“看什么呢?接着练!”
“秦刚,我出去几分钟,你盯着他们。”他交代道。
嗯?竟然真把江团长给叫出去了?这女的啥来头,要知道,江团长训练的时候,除了宋师长能喊动,剩下的不管谁来喊,一律不可能让江城换地方的。
江城迈开大步,走到郁欢跟前,高大的身影将日光挡在外面,也将四方若有若无的视线一并挡住,然后低头问道:“怎么了?”
郁欢抬头看他,试图从他的眼神、表情中看出点什么,然后无奈放弃,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向前迈了一步,望着他,“你昨晚到底在想什么?”
没想到她竟然还在想这事,甚至还为此特意寻过来,他神色微怔,沉默几秒,张了张嘴,还是闭上。
见他如此,郁欢心里咯噔一下,更加焦急,拽上他的衣袖,“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江城这才意识到,郁欢可能是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在担心他,心里像被什么拨弄了一下。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是,包住她拉他衣袖的手,“没事,就是昨天看了你写的歌词,有点……”
歌词?郁欢脑中突现灵光,迟疑道:“有点想家?”
说完,她自己都想收回这话,怎么可能呢?她记得,江城跟家里关系特别差,好像是因为以前家里不喜欢他,还差点弄丢他,让他死在山里。后来是江城拼着命爬回去的,后来他来了京市,也一直没回去过,过年过节的都是一个人。
他不恨家里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