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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好好的,发什么疯?

    崭新的红木箱子在院子堆的满满当当。

    每个箱笼上都系着碗口大的红绸,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王氏是过来人,只消一眼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可是下聘才能用到的箱子。

    一时间,看着姜稚的眼神惊疑不定起来。

    下一刻,站在院子里银麟卫齐齐的后退一步,让出了一条路来。

    似有所感,姜稚回过头来,却见谢宴辞正站在院中的石榴树下。

    身姿如玉,玉冠束发。

    对上她的视线,忽然勾唇一笑。眼尾微弯的桃花眼越发上挑,带着似醉非醉的灿灿清辉。哪怕一句话不说,也若有若无的下着勾子。

    见姜稚还是直愣愣的,几步走过来径直去拉她的手:“愣着干什么,爷来娶你了,傻妞儿。”

    娶?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姜元宁猛的转头看向姜稚,眼珠子几乎瞪出来。

    江心月身为王妃出阁时也没有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就算是下聘,也是王府里的老管家带着东西去丞相府走了一遭。

    谢宴辞早在前一日就拍马出了京。

    晋安帝知道后还将他驯得狗血淋头,回府后发了好一通脾气。

    如今他如此兴师动众,不是为了给姜稚造势,又是什么?

    谢宴辞从不做无矢之事,莫不是……

    姜元宁倒吸一口凉气。

    他竟还存了要将姜稚扶上位的念头!

    姜元宁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看着姜稚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惊惧。

    她只是一个庶女!一个被人坏了身子的破鞋,何德何能!

    姜元命的眼神让姜稚感到不喜,她有些不自在的想将手抽回。谢宴辞却像是玩心大起般,步步紧逼。

    两个人的手缠在一起,你退我往,倒让她累的够呛。

    最后斜着眼睛看了谢宴辞一眼,只能作罢。

    却不知谢宴辞爱死了她这副小表情。

    十分不要脸的将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哑着声道:“乖乖,抬着这么多东西走了一路甚是乏累,是不是带我去你的闺房去歇一歇?”

    两人自凌云寺一别,已有月余未见。

    谢宴辞如今就像是被开了荤的野狗。闻着点肉味儿就上了头。

    现在肉包子就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目光灼灼,险些让姜稚顶不住。

    心里直骂了一万遍谢宴辞无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也能起了兴致。

    生气之余,又用眼神狠狠刮了他一刀。

    却惹得谢宴辞更加兴奋。

    陆喻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免对姜稚有些失望。

    重来一回,她竟还是改不了放浪的性子!

    想到刚才要将姜稚逐出府之事,沉着脸唤了一声:“姜伯父。”

    这一声伯父,让姜父回了神。

    望着满院子聘礼,姜父斟酌道:“殿下,这是给姜稚的聘礼?”

    谢宴辞慵懒的把玩着姜稚细嫩的手指,想也没想便答道:“自然,除了她,这府中还有谁配得上?”

    这话太过诛心,一时间堵的姜父哑口无言。

    看到姜稚与谢宴辞旁若无人紧紧纠缠的手指,姜元宁那张明艳的脸渐渐扭曲起来。

    “殿下可知道凌云寺遇袭一事?”

    “当日二妹妹被歹人掳走,失了清白。臣女本不想说,实在是不忍殿下受到欺瞒才不得不说。”

    姜元宁本以为谢宴辞因为姜稚失了清白之事,早就迁怒于她。

    可见他今日又来姜府下聘,一时之间有些糊涂。

    思来想去,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姜稚巧舌如簧,瞒下了受辱之事。

    姜元宁用手揪着衣带一副无辜的模样朝着姜稚说道:“二妹妹,殿下待你至诚,你怎可如此欺瞒于他。还不快跪下向殿下认错,求殿下原谅。”

    王氏也在一旁帮腔:“姜稚,你就算舍不下王府的富贵,也犯不上对王爷撒下弥天大谎。我姜府何时短你吃穿,让你这般丢人现眼,为了银子连脸面都不要了。”

    姜稚的睫毛颤了颤,弯了弯嘴唇,像是笑了一下。

    见她如此,王氏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有些踌躇。

    一直沉默的陆喻州突然冷冷开口:“没想到姜二姑娘如此不知廉耻,宴王殿下身份尊贵,哪是你能肖想的,还不快快歇了心思!”

    他也是存了私心。

    男人了解男人,那谢宴辞看姜稚的眼神可不简单,让他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姜稚本来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陆喻州开口才抬头看他一眼。

    这一眼极快,只是一瞬便从他身上挪开。

    蔑视,厌恶种种情绪揉杂在一起,最后又归于平淡。

    陆喻州身体一僵,像是突然被雷击一般。

    他捂住胸口,露出了迷茫而又难受的神情。

    谢宴辞一直等着姜元宁说完。

    才轻笑一声,看着姜稚神情喜怒难辨:“你是这样同他们说的?落入贼人手中?失了清白?嗯?”

    听着,有点牙切齿的意味。

    姜稚将头偏了偏,避过了洒在脖子上的气息,眼都不抬:“王爷觉得我说错了?不是落入贼人之手?不是失了清白?”

    谢宴辞没想到姜稚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竟还有胆子反问。

    顿时气道:“怎么,在你眼里爷是趁火打劫的贼人?还是觉得和爷在一起失了你姜二姑娘的脸面?!”

    “你现在告诉他们,与你在一起的,自始至终都是本王!”

    “现在就说!”

    眼看着谢宴辞要跳脚,姜稚也沉了脸儿:“好好的,发什么疯?”

    一句话,梗的谢宴辞差点吐出老血。

    什么叫好好的发什么疯?哪里好好的?求个名分还错了?

    这女人就是没有一点眼色,白瞎了她那张好脸!

    他与姜稚说话,却没注意到姜元宁与王氏等人听到他的话时,齐齐变了神色。

    所以,占了姜稚身子的人是谢宴辞?!

    满屋子的人神色各异。

    直到沈姨娘被人扶了出来。

    她一眼都没看堆在院子里的聘礼,急急的朝着谢宴辞跪下,蹙眉低语。

    “殿下,奴家仅此一女,早已养的顽劣不堪,没有规矩。若是进了王府,恐会惹出祸来。”

    “求殿下开恩,免了她入府为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