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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去吴家

    “我也只是怀疑,后来……后来……那一抱,我……”

    陆怀奇俊脸唰的红了,“不过,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什么人都不会告诉的!”

    靖宝惊得久久难以回神,半天才道:“那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

    陆怀奇搁下茶碗,将经过大致说了下。

    靖宝听了心中凌乱,万般滋味难以形容。

    她做梦都没想到,第一个发现自己身份的人,竟然是陆怀奇这个大。大咧咧的混世魔王。

    其次,她没有想到,陆怀奇帮她隐瞒住了身份,为此还不惜杀人,并给靖家二房摆出了这么一个迷魂阵!

    在她的印象里,陆怀奇不过是个借着祖荫,不学无术的纨绔而已,她也不想他是怀着怎样的心绪,将周嬷嬷掀进井里。

    陆怀奇见靖宝呆愣着,等了半晌,浑身像猫抓似的。

    “小七啊,你是不知道昨天惊险,我要是放那个老婆子一条生路,那你的身份就再也……”

    “陆表哥!”

    靖七截住了话,“我要怎么谢你?”

    “呃?”

    陆怀奇看着靖宝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得冷冽,显得又漂亮又多情。

    他的脸又一红,“谢什么谢,咱们兄妹……兄弟俩谁跟谁?你放心,这事天

    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个人知道,叫我不得好死。”

    靖宝一把捂住他的嘴,随即起身,一撩衣衫冲着他深深作一揖:

    “陆表哥,这不仅是我的命根子,也是大房的命根子,我替我,替大房所有人,谢谢你!”

    “别别……”

    陆怀奇连连摆手,又觉得这姿势太过滑稽,忙故作正经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只要你记着我的好就成。”

    “记得,都记在心里,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陆怀奇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唇动了动,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七说要记得他!

    还要记一辈子呢!

    “陆表哥,这东西能给我吗?”靖宝指了指包袱。

    陆怀奇敛了神色道:“要我是你,便都烧了,免得留后患。”

    靖宝捻起泛了黄的书信,再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奇怪。

    虽然侯府老夫人生前说,把丫头做小子养是她的主意,母亲写信和寄肚兜回京,让老夫人安心也说得过去,可老夫人为什么要保存至今?

    就像陆怀奇说的,免留后患,不应该早早的就烧了吗?

    万一被别的人寻到,岂不是祸事一桩?

    靖宝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把包袱系好了往怀里一塞。

    没

    塞平整,胸前有些鼓鼓的,惹得陆怀奇多看了几眼,“你那里……那里是怎么弄的?”

    “哪里?”

    “胸啊,你们姑娘的胸不都是大。大的,圆圆的,软软的,你是怎么把它弄成……”

    “陆怀奇!”

    靖宝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和这个纨绔在一起,全靠理智硬压着,否则,不知道气死过多少回呢!

    “小七,你有没有想过将来?”陆怀奇话峰一转。

    靖宝知道他要问什么,“没打算恢复女儿身,考科举,做大官,给家人一个依靠挺好的。”

    陆怀奇的眼神沉了下去,别过头,深吸口气。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条路我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走。”靖宝想了想,道:“陆表哥,你会支持我的吧!”

    陆怀奇瞬间觉得自己要疯。

    支持,那就等于自己和小七这辈子只能做兄弟;不支持,那就等于把小七,把靖家大房给卖了!

    可他做梦都想把人娶回去啊!

    真难为死他了!

    几番斗争之下,陆怀奇咬牙道:“一定支持。”

    靖宝顿时眉开眼笑,“那你能帮我想想法子,怎么样才能躲过秋闱春闱的搜身。”

    陆怀奇:“……”

    这就开始了?

    ……

    吴府今天晚上为

    大爷新纳的流年姨娘摆酒。

    靖府的马车刚停在门口,有眼尖的小厮瞧见,颠颠的跑去吴家二老跟前报讯。

    这边纳姨娘,那边小舅子就找上门,不会是砸场子来了吧!

    所以,当靖宝刚走到二门时,吴家总管已经等在半路,称老爷想请七爷去厅堂喝杯茶。

    所谓喝茶,其实就是想做靖宝的思想工作。

    吴老爷官至大理寺右丞,有个贤惠的正妻,还有几房妾室,至于通房丫鬟,那就多不胜数了。

    吴老爷的人生信条是:对爬床的女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妾是什么玩意,不过是用来暖床的,当不得真,哪怕将来生下一儿半女,这吴家的家业也不会传到庶出的手上。”

    吴老爷抚须道:“我们吴家家风素来正,绝不会允许儿孙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七爷把心安在肚子里。”

    靖宝原本对吴老爷没什么印象,侯府遭难,他不仅冷眼旁观,还把大姐给拘起来,这才让靖宝对他的人品起了几分质疑。

    她抬头,看着他吴老爷儒雅谦和面庞,心道:不过是张假面。

    “没有谁家后院是一家独大的,一个戏子而已,我没什么不安心的;再说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

    洞。我过来只是瞧瞧外甥、外甥女,想他们了。”

    靖宝的话,说得更漂亮。

    妻妾之争,争的可不是脸蛋、身段。

    花无百日红,那流年能迷住吴诚刚一时,难不成还迷一世,自然会有比她更年轻,更新鲜的女人将她淘汰。

    妻妾之争,争的家世,是娘家实力,是陪嫁多少,是儿女成器不成器?

    她流年连个娘家都没有,就想杀出重围,做梦呢!

    “晚点还要去国子监,就不陪着大人用茶了。最近楼外楼生意稳当,我寻思着再找长姐做点赚钱的营生,长姐说了,得为哥儿姐儿先打算起来。”

    靖宝说罢,起身云淡风轻的走了,留吴老爷一人呆坐在椅子里,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论贵,吴家贵不过侯府,和靖家将将持平;

    论富,吴家被靖家甩了一大截,谁不知道天下富贵,江南占七成。靖家是江南望族,光靖氏带到吴家的嫁妆,就铺陈了十里。

    大秦朝有个规定,女人的嫁妆是她的私产,夫家再眼红,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但绝大多数的女人,都会把嫁妆分给她的给儿子和女儿。

    看来,还是得找儿子谈谈心啊,纳妾可以,但重心还得在靖氏身上,万万不可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