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高高的宫墙洒在地上,然而这丝光亮却无法驱散深宫中那种压抑的阴暗气息。乔贵人换上了一身简朴的宫女装,梳着简单的发髻,脸上施了些许淡妆,显得小巧可人,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紧张,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暴露任何异样。
她低着头,沿着通往皇宫监牢的幽深小径走去。道路两旁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只鸽子在宫墙上飞过,仿佛整个宫中只有她一个人。走到监牢门口时,乔贵人深吸一口气,敛去内心的慌乱,露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
牢房的守卫懒散地倚在墙边,当他看到乔贵人提着食盒走来,神色略显疑惑:“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
乔贵人立刻露出一抹怯生生的笑容,低声回答:“我是新来的宫女,奉的命令,给关在这里的王爷送饭。”说完,她轻轻打开食盒,露出一盘香气四溢的菜肴。
守卫闻到饭香,脸色稍稍放松,但依旧满脸警惕:“你自己进去吧,别耽搁太久。”
乔贵人点了点头,抱着食盒,缓步走进监牢。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潮湿的气味,牢房里光线昏暗,金晋城正被锁在一角,衣衫不整,双手双脚被铁链束缚着。他目光如鹰般锐利,见乔贵人进来时,只是冷冷地抬眼瞟了一眼。
乔贵人将食盒放下,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时间不多,我是来救您的。”
金晋城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与嘲讽,他并未轻信:“救我?凭什么?”
乔贵人深吸一口气,靠近金晋城,眼神中带着决然:“王爷,若您不愿相信我,那您今日便会永远留在这里。皇上已经不打算再给您任何活路,若您想逃生,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金晋城盯着她,似乎在评估她的可信度。片刻后,他淡淡开口:“你这么卖力,不怕被发现吗?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乔贵人低声答道:“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命悬一线。皇上命我接近您,获取军队的秘密,否则便会处死我。可我知道,皇上从来没有打算放过您和我。所以,我只能选择赌这一把,与王爷合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金晋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终是冷笑一声:“有趣。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行动吧。”
乔贵人立刻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迷药,走到牢门前,轻轻放入守卫的水壶中。不久,守卫喝下水,不到片刻便晕倒在地。她迅速将牢房的锁打开,解开金晋城的镣铐。
金晋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被束缚已久的四肢,低声道:“走,趁他们还未发现。”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阴暗的宫道,躲避着巡逻的侍卫,乔贵人领着金晋城一路穿行,最终来到宫中最冷僻的冷宫。
冷宫阴冷破败,四周杂草丛生,几乎无人踏足。金晋城打量着这个地方,露出一丝不屑:“原来你将我带到这里。”
乔贵人点点头,声音依旧压得极低:“暂时在这里避避风头,等夜深之后,我们再寻机离宫。这里人迹罕至,最为安全。”
金晋城微微皱眉,虽然并不完全信任乔贵人,但也知道此刻别无选择。他靠在冷宫破败的墙壁上,禁不冷嘲道:“你觉得,我们还有救?”
乔贵人心头一紧,但依旧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我只知道,若不救您,我必死无疑。但如果我们能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金晋城冷冷地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了一丝复杂的情感,但他依旧未表态,只是淡淡道:“那就等到夜深,再看你能做些什么。”
在皇宫的正殿内,烛火依旧摇曳,映照在金碧辉煌的墙壁上,闪烁出神秘的光泽。拓跋琛坐在龙椅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深邃而冰冷。大殿内的气氛如同即将来临的风暴般凝重。
福子,被紧急召来。他迅速跪在大殿中央,恭敬地低着头,不敢有丝毫怠慢。拓跋琛微微抬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乔贵人那点小伎俩,朕岂会看不出来。”
福子微微抬头,看到拓跋琛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连忙低声附和:“皇上英明,乔贵人果然是在暗中有所图谋。”
拓跋琛轻轻冷哼,声音低沉中带着寒意:“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这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
他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深宫中的一角。夜色笼罩着宫墙,似乎连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凉意。拓跋琛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透着杀机:“福子,朕要你假意配合乔贵人,给她留出一条路。让她觉得她的计划即将成功。但实际上——”
拓跋琛回过头,眼神冷厉如刀:“朕要引蛇出洞。她不是想救金晋城吗?好,朕便让她以为能得逞。你去安排,等他们以未逃脱的时候,朕会让她明白,朕从未打算让任何人活着离开。”
福子闻言,连忙叩首,恭敬应道:“皇上放心,奴才必定安排得万无一失。”
拓跋琛缓步走回龙椅,语气依旧冰冷无情:“在这场博弈中,真正掌控局面的,只能是朕。”
福子低头,深深叩拜:“奴才立刻去办。”
“去吧。”拓跋琛挥了挥手,示意福子离开。
福子站起身,悄然退出大殿,心中早已明白皇帝的意图。他清楚,这一次行动将是皇帝的又一次谋局,而乔贵人和金晋城,只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烛光仍旧跳动,映照着拓跋琛那冰冷如霜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