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岳大帝为五岳大帝之一,唐代封北岳为“安天王”,宋代加封北岳为“安天元圣帝”。北岳即为五岳中的恒山,北岳大帝的神职便是掌管人世间的飞禽走兽,在《三教源流大全》卷二中记载:“北岳者,主于世界江河淮济,兼虎豹走兽之类、蛇虺昆虫等属。”所以向北岳大帝老人家一表心意肯定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夏明玮也不清楚这些,但既然姚寅笙都这么说了,他姑且也就试一试,于是便让助理杨善磊去打听打听最近的一处供奉北岳大帝神像的地方在哪儿。而在这之前,姚寅笙也给他支了一招,那就是做好事积攒功德,好抵消身上的罪孽。
“那我放生算不算?”
姚寅笙摇摇头,“作秀。”
这些年来很多人打着放生的名号从菜市场或者花鸟市场买来一些动物放生,他们是攒到功德了,但一些动物属于外来入侵物种,放生后会破坏该地的生物链,使得一些原本生活在这里的生物失去了它们原本的栖息地。在众人看来,这不过是一种博取关注和流量的噱头,他们真正想要的也并非功德,而是能变现的流量。
姚寅笙对夏明玮解释道:“你要放生的话放哪一种?这你了解过吗?我们这的河流生活着什么动物你清楚吗?什么动物又属于外来入侵物种你知道吗?放生之后被别人钓起来捡走,这算放生成功还是失败了?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让夏明玮头疼,他本来就不喜欢动脑筋,他现在只想让自己还有家人恢复原状,哪想得到那么多方面了。夏明玮烦恼地挠挠头,“那就只是给寺庙捐香火钱还有去拜那个什么北什么......北岳大帝就完了?”
“夏总,你要有耐心,急于求成,佛祖是会看见的,日行一善不难,难能可贵的是坚持,如果你慢慢地将做善事的重心从改变外貌转变成这不过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我想到那时候就会恢复原状了吧。当然,你们要是真的心急,我又想到一个方法,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就是了。”
“什么方法你别卖关子了呗!快点儿!”万锦荷催促道。
姚寅笙轻笑两声,笑声貌似是因为她想到一个捉弄人的好点子而发出的,姚寅笙对夏明玮说:“你们可以出家,放下尘世间的杂念一心向佛,这应该就是最直接的虔诚了。”
“什么?要我去当和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好端端的去当什么和尚啊!”
夏明玮听到这一损招瞬间破防似的连连拒绝,姚寅笙也只是脸上带着笑,这时候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夏总,我又想到了一个围魏救赵的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夏明玮算是看明白了,姚寅笙鬼点子多,眼珠子一转就是骚套路,还都是他不愿意去做的办法,夏明玮想要拒绝。可是姚寅笙这次先发制人,她抬手抢过话头对夏明玮说:“夏总,你也倒不至于立刻拒绝我,你先听听看嘛。非法捕杀保护动物这件事现在看来跟你逃不了干系,你也活在警方的监视中,不如你主动投案自首,争取一个宽大处理,说不定你一进去,诶!家里人身上这些东西什么都消失了,你也不用一直活在对未知事件的恐惧中对不对?”
“你要我去自首?”夏明玮眯起眼睛不可思议地打量姚寅笙。
姚寅笙不惧怕地点头,还担心夏明玮听不清似的重复了一遍:“是的,自首,你现在还能摸着自己的良心理直气壮地说你没有非法捕猎和贩卖野生保护动物吗?”姚寅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夏明玮,她目前没有发力,夏明玮不至于害怕得话都说不出来。
夏明玮也不可能立即就能做出决定,对他来说需要取舍,他是商人,自然要以利益为重,同时他又是一名父亲,三个孩子因为他的关系变得人不像人不敢出门,他也的确心疼。那么现在夏明玮就要面临一个问题了,为自己还是为孩子?
这个选择题姚寅笙帮不上什么忙,她起身对夏明玮说:“夏总,所有路现在都摆在你面前了,该走哪条你自己看着办,我期待你的选择。”
姚寅笙三人离开了,出门后李俊和陆翊不停地扇着自己的鼻子,对于终于脱离苦海的她们来说,这一次她们总算体会到新鲜空气的重要性。
“呼!寅笙,我们终于解脱了,那屋子的味道真的难闻死了,比猪圈还猪圈,这家人怎么忍受得了的?”
“就是啊,好几次我感觉我都要吐了,寅笙,你没感觉吗?”
姚寅笙默默从鼻孔里扯出两团棉花,呼吸终于顺畅多了。李俊和陆翊看着姚寅笙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这招她们怎么没想到呢?关键是姚寅笙什么时候在她们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就把棉花塞进鼻子里?这还需要她们思考。
几天过去,姚寅笙也没听江队长提起夏明玮自首的事情,看来他打算慢慢向北岳大帝展示自己的诚意。警方自然还在搜集相关证据,相信夏明玮的落网是迟早的。
六月首府市迎来了一场台风,吹得遍地都是落叶和枝干,仿佛也把姚寅笙的警惕给吹走了。太阳重回大地的一个早上姚寅笙来到花园打理大片落叶和杂草,忙得不可开交,等她决定休息一下喝杯豆奶的时候才发现她手机上显示好几个未接来电,而且还是洛雨薇打来的。
姚寅笙看花园也打扫得差不多了,便决定冲个冷水澡,刚绕到正门准备进屋,就看到洛雨薇和调查二组的其他人站在门口向里张望。姚寅笙擦掉头上的汗水走到门口,“你们怎么来了?”
“有任务呗!”洛雨薇因为姚寅笙一直不接电话所以生着气,语气也变得酸溜溜的。
姚寅笙解释自己刚才在做什么,然后把调查二组的人迎进门,“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一套衣服。”姚寅笙有些生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