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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珀哂然一笑: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还是得先到祖母那边去一次,等会的事情等会再说吧。”

    谢氏的脸色看起来比昨日稍微好看了些。

    只是眉头紧锁着,身上依旧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好似在警告别人不要随意同她搭话。

    宋珀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笑脸如常。

    其实谢氏的心里,存着一些疑惑。

    为什么自己珍藏得好好的扳指,会被宋学守拿走。

    照道理说,宋学守应该是没有任何和扳指接触的机会的。昨天他见到白玉扳指时的吃惊表情,也不像是作假。

    谢氏低垂眼帘,拨弄着珠子,却又总是忍不住,想要抬头看宋珀一眼。

    外边忽而传来一声巨响。

    谢氏便打断思绪,转过头去看余妈妈。

    她们二人之间的默契,已无需对话。

    余妈妈直接点了点头,掀开帘子叫来一个粗使丫鬟问话,过会又回到屋内,小声汇报道:

    “有人在正门那边搞事。据说还泼了脏东西。”

    谢氏面容紧绷,没有表情:“驱走便是。”

    余妈妈看了宋珀一眼,更加柔声道:

    “领头的人似是有些…本事在。寻常家丁,进不了他的身。”

    也罢。

    谢氏听懂余妈妈话里的暗示,叹了一声气,忽而转头看向宋珀。

    既是选择相信,今天便也没有什么好疑惑的。既是选择撒手不管,又何必在此时跳出来讨人嫌。

    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什么坏事。

    谢氏对宋珀微微颔首,说道:

    “宋珀,你去看看门口有什么事。能管就管,不能管就回来,等世子回来,让他自己解决。”

    倒是心里明白,有人来府里闹事,多半就是宋学守惹出了祸,不会是别人。

    宋珀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便利索出屋,朝正门方向走去。

    其实她也很是好奇,外边究竟是什么乱样。

    但是没办法,程序还是得走完。

    昨日她勾来白玉扳指,让谢氏斥责宋学守。

    虽然谢氏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肯定还是存有怀疑,这扳指到底是不是宋学守拿的。

    今天她来谢氏这里坐一趟,谢氏又得知外边的混乱情况,知道这情况只有她能解决,心中肯定又会有其他计较,昨天的那些疑惑,必定会如烟般散去。

    有本事的人,就是这么肆无忌惮。

    小玄和小灵正在此时凑了上来:

    “珀姐姐,你可算是来了。你知道,府里的家丁集体发飙,手拿着木棒冲出去,想将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制伏吗。

    可是那年轻人身上绑的甲马实在太厉害了,发了力之后,他的身姿矫捷实在是太灵活,随便晃两下,就避开了家丁手里的棍子!

    现在家丁都害怕地缩在门口,不敢出去和他对打呢!”

    宋珀笑道:“巡护呢,为什么不叫巡护过来,将那年轻人带走呢。”

    小灵摇头晃脑说道:“可能是老爷早上心情不好,说话太臭了些,惹到别人不高兴了,所以人家走路时难免没有力气,过来就慢了些。”

    宋珀哂然一笑。

    说到精通道法的年轻人,宋珀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在别苑和她别苗头的小道士玉弓。

    不过他本领高超,来去自如,也犯不着堵在国公府正门门口,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直接施展天雷道法,将门板劈烂。

    所以来的人究竟是谁呢。

    只见门洞前,乌泱泱聚着一堆家丁和丫鬟。

    他们交头接耳,满脸苦涩。

    楼管家站在最前,面色铁青地训斥:

    “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你们倒是怕了。一个个的,都是什么鬼样子。”

    大门紧闭,外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哭声,虽是春风温暖,却还是让人听得背后发寒。

    宋珀走上前,问道:“楼管家,怎么说?”

    楼管家便叹了声气,将她拉到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是栾家派来的人。”

    栾家,也就是宋蕙嫁去的人家。

    这户人家在前朝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只是经过战乱,现在只剩下这脉分支,男丁也没考上什么厉害的功名,落魄而又贫穷。

    当时将宋蕙嫁过去,也是考虑到他们家的历史背景,说出去好听些。栾家也需要仰仗国公府的权势,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虽然很寒碜,但栾秉德和宋蕙结亲,确实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新贵与世家的结合。

    楼管家苦笑着道:

    “想必是不满意二姑奶奶的事,所以过来闹的。早上不明不白揍了老爷一顿,下午又过来哭。带着一帮老弱妇孺,就算等会巡护过来,也不方便做什么。”

    倒是策划得很严谨,要是巡护过来抓人,那年轻混混使上功夫逃走就是,剩下那点老弱奴仆,却不好乱动。

    正说着,大门发出”砰“一声巨响。

    有人在外边叫骂道:

    “魏国公府的人,你们在吗。你们世子仗势欺人,骗婚的事,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

    婚姻关乎子嗣后代,你们却在女儿的生辰八字上做手脚,现在嫁过来的小姐,八字和我们家少爷相克,害得我们少爷疾病绵绵,诸事不对,怎么说!

    真是不要脸啊!”

    真是专业的一串叫骂啊。

    宋珀心里不由觉得惊叹。

    楼管家却没有她这么悠闲,听到这些话,急得都要跳起了脚:

    “大小姐,怎么办啊!不能让他这样在外边叫骂啊!”

    有家丁绿着脸,捂着屁股,在旁边轻声抱怨:

    “这就是早上那个打老爷的疯子。他行动这么灵敏,我们几个又没那种本事,肯定不是对手。”

    外边那人像是在配合着一般,轻笑着道:

    “你们别怕,不开门,我就来砸门。到时候,你们还是得被我打!”

    楼管家脸色骤变,先是朝着那说丧气话的家丁头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又叫他滚到后边去。

    接着,忧心忡忡地对宋珀说道:

    “大小姐,你说现在怎么办?”

    他其实是希望宋珀发发神威,将外边那个人给轰走。至少不要让国公府继续丢人。

    宋珀却什么异样情绪也没有,依旧笑容灿烂:”我们不是还有世子请来的关外萨满在吗。叫他过来解决啊。我觉得他实力应该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