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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呼啸而至,直冲面门而来!

    宋学守想避开,身上却酸痛无力,忽而急中生智,猛地向地上扑倒,就地一滚,将黑影躲开!

    “咚!”

    只听一声巨响。

    宋学守身后的郑管事面门正中被狠狠砸了一拳,双眼转圈,晕了过去!

    他自己则因为摔在地上,背后的伤口再次出血,剧烈的疼痛让他动都不能动一下。

    哪里来的疯子!

    宋学守只能用眼角余光向前瞥,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喘着粗气,没穿上衣,手上胸口用布缠着甲马,其余地方则纹着花。

    这年轻男子长着一身腱子肉,脸膛发红,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先是瞪了一眼郑管事,又向着宋学守走来。

    莫非刚才听到的怪动静,都是这个年轻人弄出来的?

    宋学守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只能左右来回看,找侍从家丁帮忙:“来人啊!”

    那年轻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你就是魏国公世子?”

    几个家丁听到动静,已经拿着大木棒赶来。

    年轻男子却从鼻子里放出一声哼,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照着这几个家丁的下盘扫去。

    不多时便听到一阵哀嚎,年轻男子力气实在太大,几个家丁腿上吃不住痛,排山一样齐齐倒下!

    他们不是捂着屁股就是捂着脸,瘫在地上,起不了身。

    宋学守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讷讷不能言。

    这是哪里来的瘟神,怎么上来见着人就打?

    他简直难以相信,本来已经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顶着这张肿脸去面对同僚,结果现在又杀出个疯子,宋学守自己也快要疯了!

    “你是谁?警告你,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动我?”

    那年轻男子狞笑了一下:“打的就是你这个老畜牲!”

    说罢,又“砰”的一拳,砸在了宋学守的脑袋上!

    宋学守差点没当场疼晕过去!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也活了这么多年,实在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国公府门前挑事揍他。

    那年轻人看着他趴在地上的狼狈模样,似是出了气一样,笑着说道:

    “就你还魏国公世子,真是可笑可笑。”

    不一会,前面街上忽然匆匆传来一串脚步声。

    原来是街上巡护听到魏国公府门口这边传来的动静,赶忙朝着这边跑来。

    虽说是姗姗来迟,但总比没来好。

    宋学守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年轻男子便笑,对着宋学守道:“先放你去上朝,记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亏心事,别以为别人不知道!我还会再来的。”

    说着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甲马,两条腿开始高速摆动,一溜烟似的朝着巡护反方向逃走了。

    宋学守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脸,心里嘀咕,他做的“勇猛”事海了去了,哪里知道这年轻人为的什么过来找他算账。

    这年轻人搞得还和真的似的,难道觉得放两句狠话,他就会怎么样了。

    那边巡护队长匆匆赶来,手扶着宋学守的胳膊,将他架了起来:

    “这不是世子吗。你这是怎么了?”

    宋学手瞪着肿眼,朝着刚才那年轻人逃走的方向看去,却见街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只得埋怨地道:“你问我,我问谁。你们怎么不来得早一些,亲自过来问他。”

    巡护队长好心想问,却被呛得厉害,心里也不爽起来,说道:

    “那大人还真是对自己的事不上心。谁打的你,你都不想知道呢。”

    宋学守翻了个白眼:“谁说有人打我了。我这是自己摔了。”

    面子还是要的,一个朝廷命官,在家门口被不知名的人痛打了一顿,说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必定会被人嚼舌,说他是背地里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才被人揍。

    宋学守可不想丢这个脸。

    巡护队长却用狐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世子,那你一跤能摔得脸上这么五颜六色,也是厉害啊。”

    宋学守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昨天被谢氏砸出来的淤青。

    …………

    宋珀睡了个好觉,早晨起来时神清气爽。

    她现在耳力不错,昨天傍晚还特意在府中散步了一个时辰,听到祠堂里传来的痛苦叫声,笑了一个晚上。

    知道宋学守昨晚过的不好,她就睡得好了。

    她伸了个懒腰,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了套白花襦裙,清清爽爽,正准备到谢氏那边用早膳。

    外边却人来人往,突然热闹了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绣书喃喃自语:“今天也没听说会有客人来看老太爷啊。”

    小玄蹦蹦跳跳从外边进来,听到她的话,笑着说道:

    “不是有客人来,是有人不请自来。”

    绣书拍了下他的脑袋,笑道:“你倒是会说话,小小年纪,这么文绉绉的。说吧,是谁来了。”

    小玄似是有些怕她,扮了个鬼脸,朝着旁边跳走。

    还是小灵回了屋,汇报道:

    “是个不认识的人。好像有点本事。”

    这两个小孩跟着萨满,好似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点本领。

    他们嘴里的本事,当然指的是玄门本事。

    宋珀冲着小灵勾了勾手指:

    “什么本事?”

    小灵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凑到宋珀耳边轻声道:

    “好像是道上的兄弟,带着一大帮老弱奴仆,过来找老爷麻烦的。”

    那是一个年轻人,身上穿着甲马,大刀金马地坐在国公府正门台阶上。

    他的身前,则是一帮穿着素衣的老弱奴仆,其中最小的看起来也不小过五十岁,皆是哭哭啼啼,嘴里叫屈。

    小灵脸上露出狡黠的笑:

    “那个年轻人早上也在呢,我在旁边悄悄围观,他一拳把老爷打了个狗吃屎,老爷好——惨——呀。

    这次带着这么一大帮人过来,什么也不做,就是开始哭,可把府里的家丁吓得够呛。”

    宋珀想象了一下,都不由觉得这画面好玩:

    “这是出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么生气。”

    小玄又走过来,拉着宋珀的衣袖:

    “珀姐姐,你带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