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江绾及时住了嘴。
“反正你别多管闲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像你这种死乞白赖的,还真是掉价。”
买车的念头就是说完这句话诞生的。
第二天,江绾就联系给自己买了一个驾照。
驾照拿到手之后,就跑到外面买了一辆黑色的宝马x7,典型的商务车,审美似乎并不适合女人开,但是就是喜欢。
回国不到一周时间,就正式开工了,工期不到一年。
开工仪式上,各家投资者都在场,江绾作为总设计师,也得在。
说是正式开工,其实已经动了一点工程,大部分的地基都建好了。
被带着在工地转了一圈,江绾大都是在和各位股东寒暄,关于项目上的事情没聊几句。
将剩下的人送走之后,林夜辰作为甲方老板留了下来。
“还有一年,你能等得了吗?”他知道江绾接这单生意,是为了参赛。
“等得了,这工期算是短的了,我那次在欧洲,一个项目忙了三年。”
不过好在当时她还是初入行业的菜鸟,就只是一个给总设计师打杂的小助理。
这类项目林夜辰早就想做了,哪怕最后赔了,也没关系,就当是给自己修一个以后养老的栖身之所。
不过现在看来,赔的可能性并不大。
因为江绾的缘故,傅氏这棵参天大树也掺上一脚,给这个项目增添了另一个保障。
“欸?你说你以后要在国内待一年,那孩子以后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把孩子留在美国吧?他还那么小。”
江绾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以后项目不忙的时候,我再飞过去就好了,这不是大问题,那小子主意牢,我不在身边也没关系。”
孩子习惯了,就不想妈了。
林夜辰逗笑,“你心真大。”
倒不是江绾心大,就只是从自身的经历来看,还是把孩子从小锻炼起来比较好。
就比如她,从小亲缘关系薄弱,以至于长大以后,哪怕一个人远走他乡,也能独立起来。
本来就是男孩子,不是更应该锻炼?
“过两天去苏州那边的镇子,衣物记得拿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说什么呢?与其关心我,不如多去看看玲玲,玲玲比我还需要照顾。”江绾说。
提起“玲玲”两个字,林夜辰的眼角立马沾染上了宠溺和颜色,边点头边应承道:“确实,她比你还需要照顾。”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订婚?都拖了两年了,再拖,人家姑娘就不喜欢你了。”
最后,被傅砚辞看到的场景,就是两个人并肩就坐在工程外面的铁皮栅栏旁,屁股下垫着石砖,不远处是他们两个的车子。
林夜辰起身给自己和她拿了一瓶水,伸手递给她,两人的默契十足。
江绾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笑,甚至还可以不时地打林夜辰胳膊一下。
她从来都没有对自己那么笑过,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轻松过。
那幅场景是那般的刺眼,心头就像是有人拿着刺扎他般,让他坐立难安。
他顺势下车,朝那个方向走去。
江绾先看见的傅砚辞,今天剪裁的时候没看见,她以为这人不来了。
看见江绾停下来不说话的时候,林夜辰也顺着方向看去,然后站起身握手。
“傅董。”林夜辰礼貌伸手,打算握手。
傅砚辞看了一眼后,依然选择不动。
江绾心里暗暗不爽,但是脸上也没表露出什么。
知道他现在来是为了什么,江绾也不想承他的情,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见到我就想走?”
江绾没理,径直往外走,管他说什么呢!
有本事就撤资,但是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要是实在想违约,给项目赔个几亿,也挺好的。
这个项目又不是没有他就不行了。
越是他不看好,她偏要证明给他看。
原来结婚的时候,他可没少明里暗里低看她,她都懒得说。
江绾进了自己的车,傅砚辞从后面追上来,敲了敲她的车窗,江绾没理,直接倒车,然后一脚油门飞出去了。
隔着密封的车窗,能隐约听到他叫她名字的声音。
市区又限速,所以江绾后来就自然减速了。
可是傅砚辞是个没规矩的人,对于他来说,这些规矩就像个摆设一样。
所以没一会儿,后视镜就出现了那辆黑色的库里南。
江绾挑了一处人少的公园,将车停了下来。
她下车去,站在一旁等傅砚辞停车,这回,换她敲他的车窗。
“你今天没病吧?公司那么多事不够你忙的,你整天凑我身上是为了什么?咱们两个现在离婚了,我不管做什么,跟你没关系。”江绾努力收着自己的嗓门,“还有,当年离婚的时候,你把离婚证拿哪儿去了?我现在要。”
“烧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
正是他躲在车里伸不开手脚,不然江绾真想现在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烧了?你倒是说得轻快。”江绾气笑了,“没事,大不了我自己去民政局补办一个。”
“傅砚辞,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跟着我,被管我!少拿居高临下的姿态看我,我可不是你们原来想欺负就欺负的人了。”
说完之后,江绾自己都想笑。
她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个初中生一样。
江绾转身要走,傅砚辞伸手将她拉住了。
“江绾,我要重新追你。”
江绾笑了笑,嘲讽道:“一个连尊重都学不会的人,谈什么感情?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的人,说什么爱?”
“傅砚辞,你的路真走错了,按照你现在的发展方向,这时候是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而不是还像其他人一样,还在谈情说爱。”
“我做不了你的金丝雀,也不想吃回头草。”
江绾现在真正置身于外后,才发现外面大千世界才是真正的精彩。
人生很好,为什么要因为情爱困惑呢?
江绾甩了两下,结果都没甩开他的手,她左手使不上力气,最后就只能用右手去拨。
“傅砚辞,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