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购买的及格线都没到, 冬早会哭哦,24小时后再来吧 连着这么两晚上, 冬早的腿伤好了很多, 已经不疼而且可以适当的走动了。
这天上午没什么风,太阳也大, 胖婢女将冬早放在廊下没一会儿就见一只灰褐色的鸟儿飞过来,停在冬早鸟笼旁的房梁上, 叽叽喳喳的和冬早对着叫唤。
胖婢女在走廊下做针线活,见状只抿嘴笑了笑,全没想到冬早和那鸟儿当真在说话。
“你的腿怎么受伤的?”雌鸟窝在房梁上打量冬早。
冬早因为雌鸟对自己的友善而对她很有好感, 于是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实情的经过,“也是我倒霉,正好碰上那两个孩子了。”
“那些个小混账我见得多了, 就不能给他们好脸, 有一回碰上来掏我鸟窝的,我一口啄在他眼皮上, 吓得那小混账一年多没敢进我安家的那片林子里, 你脾气太好, 若是我定要将他们揍趴下。”
冬早没这样的爆裂脾气,而是慢吞吞的道, “没关系了, 现在都好了, ”他话里又有喜滋滋的语气, “我相公已经罚过他们了。”
雌鸟闻言道, “你知不知道相公是什么?”
冬早对此当然自觉的有经验,“我知道啊,相公便是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雌鸟自从上一回从冬早这里离开就对他口中的“相公”二字很是疑惑,于是和狐狸精交谈的时候特意问了是什么意思,得出答案以后就觉得冬早这边将静王自称为“相公”就非常可疑了。
她觉得冬早傻乎乎的像个孩子,忍不住就想将他从歪门邪道上揪回来。
“不对,”雌鸟纠正冬早,“两个人一样才能成亲,你是一只鸟,他是一个人,他不可能是你的相公。”
这话给了冬早轰然一击,愣住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关于这一点,他从来没想过也不会知道了。
“你仔细想想看,你见过的那些人里头,有哪一对是一人一鸟的?”雌鸟继续道。
“可是,阿湖说,”冬早翁声道,“他选了阿绥给我做相公的,阿绥也对我很好……”
“哪个相公会把自己娘子关在鸟笼里头?”雌鸟再次重重一击,彻底将冬早弄得说不出话来了,“而且现在是他的侄子们将你弄伤了,他就是该赔罪的,你真傻,别人稍稍对你一点好就忘乎所以了。”
好像经由雌鸟一说,冬早也觉得自己和萧绥的关系疑点重重。可他一直以来都是抱着将萧绥当作相公的心思来的额,这骤然间告诉他两人的关系并非如此,冬早也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他愣愣无语的样子带着点可怜气,雌鸟看着于心不忍,还是将自己的话给往回兜了兜,“但是么,虽然说没有这样的先例,你若是能成,可能也是好事。”
“那要怎么办呢?”冬早慌慌张张的抬起头求教雌鸟。
雌鸟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就是过来人了,她展翅从房梁上飞到冬早的鸟笼上,稳稳停下,“求偶啊,你去追求他,他同意了便就成了你真的相公了。”
求偶这事情冬早还是略知一二的。他活了三十年在山上的林子里见证过无数场,各种鸟类的求偶过程。求偶可不是一件省力的活,许多鸟就算费尽全力都不一定能够给自己找一只雌鸟来的,特别是长得好看又厉害的雌鸟。
如果将对象替代一下,萧绥这个长得好看又厉害的人类自然也不会是个容易的求偶对象。
因此,忽然之间发觉自己前面完全将两人之间关系搞错的冬早,陷入了惶然担忧与焦灼中。
要,要怎么追求他才好?
萧绥发现了一点冬早的变化。
譬如现在,他正坐在书桌后面,昨天这个时候的冬早正奋力的啄食着他放在他面前的小米粒,哼哧带劲的完全顾不得看自己一眼。
但此刻,冬早窝在软枕上,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绥看,除了偶尔缓缓眨动一下自己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什么其他的变化。
追求他就要先观察他。
冬早强装镇定,发现萧绥似乎注意到自己后,立刻将视线转开,在屋子里其他地方晃悠不休。
总的上来说,冬早知道的求偶方式一共有两种,第一种是在雌鸟面前展示自己鲜艳斑驳的羽毛。他低头看看自己通体雪白只尾巴上带一点黑的模样,唉声叹气的将这一条给排除了。
第二种是去外头找一些好看鲜艳的饰物送给雌鸟,冬早思来想去恐怕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行得通,于是暂且定下来将此作为自己追求萧绥的方式。
“不喜欢吃小米了吗?”萧绥伸手将前面小瓷盘上自己吃了半块的糕点送到冬早面前。
冬早头一次得到萧绥的喂食,受宠若惊,连忙张嘴啄了一大口,刚从喉管里咽下去,猛然发现上一回亲了萧绥嘴巴后的那一股子热辣辣的感觉又来了,甚至比上一回更甚。
冬早张开嘴巴想吐出来,弄得萧绥以为他喜欢吃,于是往前又塞了冬早一嘴的糕点。
“喜欢可以多吃点。”他道。
这份关切是真的,冬早余光里看见萧绥的表情很认真,并不是一个想要毒死自己的模样。
大概就是像有一些山上的动物一样身上自然带着毒,萧绥的身上也带毒,冬早想,若是表现出来不喜欢恐怕萧绥会伤心,他于是故作没事人,只将脑袋缩回来埋进了枕头里,谨防着萧绥还要喂。
以后绝对不能亲他,冬早又在心里认认真真的记下了这一句。
门哗啦一声从里头给人拉开,萧琰先信步而出,侍卫们连忙快步跟上。
冬早则跟着狐狸飞到院子角落里的树上,同他说话,“阿湖,我不想回山上去,我现在这里挺好的。”
狐狸道,“他平时是亲手照顾你?”
“嗯,阿绥对我特别好。”冬早看着狐狸脸上的神色严肃起来,又小心翼翼的问他,“阿湖,出了什么事情吗?”
山上那边冬早只在自己的小树洞里面藏了几个小果子,此时大概都烂的只剩核了,半点儿没有让冬早好牵挂的地方。
朝政与人情之间的变化与纷乱,狐狸并不打算告诉冬早。
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事情错到现在已经改不了,只能嘱咐冬早,“不要告诉萧绥我就在皇帝身边,后面我会用真身出现,也别告诉他你认识我,以后就算在外面见着了我,也要装作不认识,这是为了你好,记住了吗?”
皇帝和萧绥的关系是一天天要对立尖锐起来的,不管萧绥现在将冬早当作什么,狐狸想,应该也不过是一只小宠罢了,冬早的确是有那样的能力让人喜欢的。可如果让萧绥知道了冬早和自己的朋友关系,那难免要怀疑冬早的身份和接近别有用心,那样对冬早半点儿好处也没有。
冬早似懂非懂,“好,好的呀。”
他想了想又追问,“那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呢,能说话吗?”
狐狸笑,注视着冬早的脸,语气有些许无奈,“当然可以,有事情你也可以来找我,只是不要给萧绥知道就好了。”
“哦,我记住了。”冬早尽管有些不懂狐狸的打算,可也乖乖的点了头。
阿湖是不会害我的,冬早想。
皇帝不过是来走个过场,来得快去的也快。萧琰本来就不想将冬早带走,这会儿听见两人的对话,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走后,冬早站在树上吹了一会儿凉风,终于觉得冷了,一个激灵连忙飞起来,往房里跑。
门口守着的小婢女见了冬早,连忙帮他开门,门才给人从外面拉开一条缝,恰恰能让冬早过去的宽度,冬早就挤着门缝往里飞了进去。
“阿绥,我回来啦。”他小声的道,屁颠屁颠的往床那边飞,还想着再去找萧绥和他睡觉,却不想转过屏风,萧绥面色冷淡的正坐在榻上,对冬早热情的招呼的回应是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冬早一愣,察觉到萧绥的情绪不对劲,原本茫茫撞撞准备猛一下砸在萧绥手边的降落方式一下急刹车,他是想要好好站到桌子边缘的,却不料急转太快,预判又出错,一不小心就从桌子的边缘滑了下去。
萧绥眼见着这胖细作咕嘟嘟的滚了一圈,而后直愣愣的从桌子上往下掉。他故作冷淡的模样一下就崩不住了,还是飞快的伸手将冬早给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