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秀微不可察的笑了下,“谢谢……娘了~”
这声娘叫的讽刺味儿十足,但是心里有鬼的人注意力都在她拿花卷的手上,没往深处想。
眼见着花卷离嘴越来越近,钟玉秀轻启朱唇,慢动作的咬了一口,看了眼一直没说话,但用余光盯着她的王四雄,不以为意的嚼了起来。
饭桌上的氛围很低沉,一点没有过年的样子。
自从钟玉秀吃下花卷,王家老公母俩也不再做戏,都自顾自吃着,还催促二房两口子赶紧吃,吃完好回丈人家拜年去,整顿饭没有一点新年团圆饭的氛围。
钟玉秀把嘴里最后一口花卷放进了空间,往后一靠,“吃饱了!”
说完,作势要下炕回家。
“哎?啊......那个,这大过年的,在家呆半天,跟我说说你这肚子有啥不舒坦没有?”
一看她要回家,黄四凤几个人急的都停下了筷子,那样子好像钟玉秀不答应留下的话,他们就要动手抓人了。
“行吧!那我回偏房睡一会,困~了~”
“行行,你去睡,我给你烧炕。”
听到钟玉秀说困了,几个人的眼睛亮的发光,黄四凤甚至伸手扶着钟玉秀下炕,还把她送进了偏房。
看着忙上忙下帮她擦炕烧火的黄四凤,钟玉秀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耳朵里听着上房王永胜赶着王二虎一家三口出门的声音,手暗暗攥紧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黄四凤悄悄的走到她旁边,低声叫了句:“老三媳妇儿?”
钟玉秀没吱声,强忍住眨眼的冲动,装出睡沉了的样子。
“老三媳妇儿?”
黄四凤不放心,还上手推了推她,见她真睡着了,有些激动的快步跑了出去。
没一会上房传来王永胜的说话声:“老四,我和你娘先去别人家串门,你快点弄好,完了赶紧躲出去,等个一袋烟的功夫,我就和你你娘带人回来捉奸。”
“嗯,知道,你们先去吧!”
脚步声杂乱,王永胜和黄四凤奔着大门去了,而王四雄则回了他的房间,没一会步履沉重的又往偏房来了。
“哼!死娘们,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等明天看你还咋扬下巴看人!”
昨天和他一起喝酒的中学同学被他抱上了炕,一边解同学的衣服,一边恶狠狠的看着钟玉秀,宣泄着这些日子的愤恨。
“贱人,长得倒是一副勾人的样,可惜是个破烂货了,残花败柳,小爷嫌你脏。”
把男同学的衣服脱光,王四雄又爬到了钟玉秀的身边,停着欣赏了一下钟玉秀的长相,这才伸手要接着脱她的衣裳。
喘息声粗重,就在他即将碰到钟玉秀领口的一刹那,一双美眸突然睁开,王四雄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黑,晕头转向的砸向了炕上。
钟玉秀赶紧往旁边挪了一下,闪身坐了起来。
“呵,着急赶死的鬼,怨不得我了!”
抬手又给他补了个手刀,下炕把扔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俩人一手拎一个,都弄去了王四雄的房间。
大力一撕,把王四雄爷剥了个干净,扔到他同学旁边。
倒是可怜这个无辜的同学了,不过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能怪你自己交友不慎了。
钟玉秀替他们摆了个暧*昧的姿势,把王四雄放到了下面。其实也不用她摆,光这场景就已经够暧*昧的了。
除了王三豹,王家几兄弟都是挺粗犷的长相,猛一看还挺阳刚,但越看越不耐看。
“长得真丑,你大奶我也嫌你恶心。”
把刚才他骂自己的话还了回去,钟玉秀这才半掩上房门,把手里俩人的衣裳扔到了门口,快步出了院,往大队长家去了。
上水洼人的团圆饭都是中午吃,这会差不多家家都吃过了,钟玉秀到大队长家的时候,他家正在收拾桌子。
“哎呀,玉秀来了,快进屋来。”
上次那条猪肉送的,吴宝贵媳妇儿至今都对钟玉秀热情非常。
“队长叔、婶子过年好啊,吃完饭了没有?”
“哈哈,吃完了,吃完了,过年好!三豹媳妇儿快进来,炕上坐。”
吴宝贵也挺热情,能被钟玉秀看重来登门拜年,是他的荣幸,他此时无比的得意。
钟玉秀没空手来,带来了几个冻得硬邦邦的白面馒头,这是她拉拢人心的工具,她家附近的几户人家都被她靠着这个大馒头钓住了,简直无往而不利。
果然,大队长媳妇儿那笑更灿烂了,拉着她的手,跟多年不见的亲姐妹似的唠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没多大一会,但是又唠过了不少话题,吴宝贵正说着把新房子对面那一片柳树林卖给钟玉秀,大门外突然吵吵嚷嚷的来了好几个人。
“大队长啊~出事儿啦!”
“这一天天的,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
吴宝贵气哄哄的冲了出去,“嚎什么嚎?又咋的了?”
“老王家出事儿了,怕是......怕是要死人了呀~”
来人语出惊人,连钟玉秀都被惊住了,她把王四雄打死了?不能啊,她收着劲儿了啊!有点紧张,真把人弄死了,那老公母俩会不会跟她鱼死网破啊?
虽然不怕,但是担上个杀人犯的名声,这十里八村的怕是待不了了。
往王家走的一路上,钟玉秀都打算好了要去当盲流子了,但是等到了王家,现实情况让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可惜。
要死的人不是王四雄,是那个被他拉来喝酒的同学。
吴宝贵他们到的时候,那人已经摸不到呼吸了。
“这是咋回事儿?”
报信的人来的着急,路上只说了是王四雄和个男人睡到了一起,王家正乱着呢,其他的倒是都没来得及了解。吴宝贵看了眼墙根处蹲着的一脸呆滞的王四雄,转头向低头抽烟的王永胜问道:“说啊!到底是咋回事儿?”
这会功夫,钟玉秀也到了上房,被门边正哭着的黄四凤看到了,跟个炸窝的老母鸡似的冲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