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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夕长出一口气,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青铜长戈放下,转头望向已经选好自己所需资源的银楼,这位银血蛟龙现在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公子,刚刚看您在想事情,就没打扰您。这个玉简您看一下吧,属下的所需有点多……”

    “无法无妨……我也要买些的。”阮夕笑呵呵的接过玉简。看向银楼的眼光里多了些亲近,如今想定了计划,这银楼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花些资源培养他自然是要舍得的。

    一看自己手里玉简的余额,阮夕本就咧着的嘴更是咧到了耳边。这大师兄真厚道人啊,帮他杀了那尊凝神境的银血蛟龙长老,单单是这一例战功,就足有百万之数。

    用来兑换修行资源,都是足够他修到心火境的尽头了,其余的杀银屏之流得来的军功不过一例数千,毛毛雨而已。

    转头看了一眼银楼预购的物件,价格他也还能接受,也是毛毛雨。

    心火境修士和妖族的破境大差不差,就是燃起一束束心火的过程,大多时候都是借助产自天外天的鸿蒙心火为种,在体内蕴养。

    鸿蒙心火属于比较普遍的一种天地灵物,家境殷实的修士也可以选择其他更好的的天地灵物作为心火种子。

    只是目前这套修炼体系被开创出来的时候,创始者就是用的鸿蒙心火为种,从此便为这个境界定了名。

    鸿蒙心火如今越发难得,需要修士小队外出天外天寻找,所以价格比较高昂。兑换一簇火苗需要近三万多的军功,但对现在的阮夕来说只是牙缝里的肉。

    银楼先前预购了两簇鸿蒙心火,还有许多强化肉体的灵药,想来是配合妖族独有的秘法药浴来修炼破境。

    阮夕想到了这里,转头望向在一旁搓着手掌的银楼道:“对了,好像我夜行哥说的,你在空间方面还有造诣?”

    银楼罕见的红了下脸,惭愧道:“不敢瞒公子,当日配合银幕世子袭杀公子二人的就是属下。属下当初只是被胁迫,如今万万不敢有二心!”

    阮夕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过去的事我不追究,我现在收了你,自然要培养你,你给我说重点就行。”

    “属下的祖母是越空灵蛇,算是在妖族中为数不多天生有道法天赋的种族。在属下儿时,祖父曾说过,属下继承了祖母她老人家超过九成的空间道法天赋。”

    “这些年来,缘于破境无望,属下就自己琢磨了些空间道法,也还算小有成色。”银楼挠了挠头,眼底闪过一些掩饰不住的自得。

    “行,那这这样的话,这劳什子鸿蒙心火就不要了。我看这破界藤也是风韵犹存,给你来五份当火种吧。其他炼体的灵药还有需求么?无有不允。”

    阮夕随手勾选着修行资源,金乌托日心法可以搭配灵药辅佐修炼,他买了一些用得上的灵药。顺带买了一副人族疆域星图,这是这次最大的一笔支出,高达三十万的全方位星图。

    他要解开大师兄皇甫炎武留下的的谜团。

    “啊?这,这,没有了。多谢公子,银楼无以回报,愿服侍于公子左右,鞍前马后,赴汤蹈火!”银楼面色一怔,一时有些结巴,转而又重重跪下,再次表了一番忠心。

    心中泛起一阵感动,有对比才有伤害,与阮夕比起来,当初的那个银屏就是个几把。这破界藤他刚刚看了很久,很是适合他,只是高达八万军功一份的高昂价格让他只是眼热。

    只是如今的他寸功未立,又是降将之身,不好意思向阮夕索求这么好的修行资源。

    “不要慌,我不要你的什么,只需你在将来帮我做些小事。我会拉起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班底,虽然你的为妖还需考察,但是你如今需要破境,我就当是先给一些报酬了。”

    “这些只是小的,不足道也……只是如此一来,我可是把你当心腹培养了。你若是在未来能走到更高的高度,你值得更好的……”阮夕微笑和煦,拍着银楼的肩膀。

    一套大饼下来,一番价值肯定,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银楼现在激动的就像一个几百岁的孩子,粗犷脸庞涨的通红,几欲为知己者死。

    阮夕心里一阵疑惑,一个模糊的名词始终想不清楚,到底是PUA还是ABC?坐牢的时候看的书多,好像在某个地方志里看到过。

    “好了,快起来吧。还有,以后别整天跪这跪那的,我这儿不兴这一套。你现在是我的妖,我是新时代的三有高素质修士,你这么封建在外面会丢我的脸的。”

    阮夕手指勾动玉简,将要买的物件买下,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让银楼去守军府自提。他还记得上次那个送货的女人,好像他还说了下次来着,他可不想有下次了。

    现在的阮夕,头顶上悬着一柄锋锐的青翠剑,不敢思虑儿女情长。自己没有牵扯男女之情的能力,自然不能去撩拨人家。

    暗自摇了摇头,将军功玉简挂回腰间,取出了另一枚刻着自己名字的玉简,交给银楼。

    “呐,收好了,这块玉简可以代表我,同时也是这套阵法的入门手令,你去把东西取回来吧。”

    银楼领命退下,风风火火地就去守军府上门自提去了。阮夕暗暗点头,心想着,这波画饼丝滑连招算是把他的妖勾住了,观察一下他的心性就可以正式启用银楼了……

    对银楼他现在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他的命如今被捏在阮夕的手里,再怎么样也不会翻起什么浪花。

    但他清楚,这两条命的份量是不太对等的,银楼有可能是双料间谍,有可能在蓄谋着以妖命换人命。阮夕仍然需要小心些,可不能被被这妖坑一波大的。

    而就目前而言,阮夕与银楼之间,算是有些与虎谋皮的意味。但是没有办法,他更不能保证其他的人是不是啼阳安排过来的暗子,只能选择更相信妖一些了。

    “我害怕鬼,鬼从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人却把我伤的遍体鳞伤~”阮夕不由得哼唱起古怪的腔调,犹如古老恶魔施法前摇的低沉咒语。

    这也是他坐牢时在地方志上看到的,觉得在此刻有些应景,只是希望他的好师尊不要伤害他吧。

    否则在将来,他就只能含泪叛逃,出走妖族。待到若干年后归来,神主斩神主,如果那时候啼阳还没老死的话。

    他的将来,注定如履薄冰,但他仍未怀疑自己能否走到对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