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楼看着在思虑中的阮夕,当即表忠心道:“妖族降将银楼,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公子有所不知,在族中,小妖的地位极其低下。小妖这一脉血统不纯,世代为族王那脉为奴。”
“家父与家母就是为那银屏护道而死,后来半点恩荫没有就算了,那贱妖还对小妖羞辱至极,地位连那最低等的仆从都不如。早就有弃暗投明的想法,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实不相瞒,当日在后方,见到公子杀那银屏如杀鸡,小妖就已倾佩万分。”
银楼表白心迹,牙关紧咬,眼中甚至泛起些灰败的迷蒙雾气。
阮夕有些绷不住了,这哥们这么凄凉的吗?这是给自己说哭了?
“我杀的银屏?哦……这样,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多的不说,我这人打小苦惯了,也没什么架子和种族歧视。你若无二心,不去惹事,我绝不负你。”
银楼当即站起身子,朝着阮夕重重跪下,磕了个响头,吓得阮夕连忙将他扶起。“公子收留之恩,银楼永世不忘!”这一番话语有几分真心阮夕不知,起码那张粗犷的脸上满是真诚。
“谢皇甫公子为小妖引荐!”银楼又转过身来,冲着皇甫夜行跪下磕头,再起来时额头处已经沾满了尘土。
皇甫夜行安然受下大礼,笑呵呵的说:“好好听你家公子的话就算是报答我了,莫要觉得我是在害你,我阮哥在人族的地位甚至比我还高呢~是吧阮哥?”
阮夕白了一眼皇甫夜行,招呼着银楼坐下喝茶。银楼又是向着二人表了一番忠心后才坐下,喝着茶还直夸皇甫夜行的茶是好茶。
银楼不断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这两天恶补的人族褒奖词汇,憋的一张老脸通红,最后还是阮夕出口制止才打住。
茶过三巡,皇甫夜行使了个眼色,阮夕立刻会意。他忽然面色一正,口中绽惊雷,以一种充满使命感的眼神看着银楼。“银楼!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能否担当大任?!”
银楼当即热血翻涌,刷一声就站起身来,手掌抚着胸膛,神色庄重而肃穆。蛟龙小伙儿立正了。
“但凭公子吩咐,刀山火海,银楼在所不辞!!”银楼眼神坚定地仿佛要入守城驻军,面色涨的通红,演绎痕迹明显。
“倒也没这么严重,你先去隔壁左边那屋把白曜喊来,然后站外边把门儿。我们三个要说些悄悄话,谁来都不能进。”
阮夕笑眯眯的着拍了拍银楼的肩膀,语气温和示意其放松,银楼当即称是,踢着正步就走出小院了。而阮夕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手在储物袋里摸索着。
很快就把那枚小印章拿出来,他感受的出,这枚印章内烙印着银楼的本源气息。神念探出,很轻易地就将其炼化,之后他就能清晰得感知到,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根线。
这是银楼的命线。
只需他神念轻轻一动,线断,银楼当场猝死,而他无需承担任何反噬。但相反,若是他死了,银楼也会暴毙。
因为这枚印章的存在,银楼必定会在任何时候死保阮夕。从今以后,阮老爷也算是有护道妖了。皇甫夜行见此也更放心了,夸了阮夕一句聪明,仍是小声叮嘱了一句小心。
“白公子请。”
不多时,白曜就来到阮夕的小院了,刚进来,银楼就在身后关门了。一位心火境的银血蛟龙就这么尽职地守在门外,横眉怒目好似金刚在世。
小院内,白曜仍是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来情绪。
皇甫夜行一挑眉,调侃道:“整天冷冰冰的多没意思,你叔他老人家啊,特地吩咐我。让我多调整带动你的情绪,别老是冷着个脸。”
也许是白斩龙的话好使,白曜听到这话,顿时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
“哎我,白哥,别打我嗷,你这笑得还不如不笑,浪费这么帅的脸了。”阮夕说完就连忙背过身去,压抑不住的笑容在齿缝中库库传出。
因为他看到白曜听了他这话立马就不笑了,甚至有点黑脸。这种反差倒是把他逗笑了,但他压抑着的笑声还是清晰得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
大家都是修士,肯定包耳聪目明的啊。
就变成了阮夕和黑衣一起笑白曜的场面,白曜顿感尴尬万分。
“到底说不说事的?不然我回去练剑了。”白曜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皇甫夜行见此连忙叫停,拍着茶桌就让白曜过来坐下喝茶。
“咳咳,活跃一下气氛嘛~不然多没意思。是这样的,合道营和心火营的名单出来了。每个天域目前是在每个境界各收录二十个人,名额视目前在战场的表现来定的。”
“所以这次进入这两大营的,都是战功拔尖的年轻一辈。但是鉴于有人是一直猫着在宗门里面潜修的,所以据说将来还会有再开二营。但是那都是后话了,就目前来说,我们三个很荣幸的都在合道营的名单里面。”
“还有观云那小子,不过他被分配的关口太远了,这次就没过来支援。”
“除此之外,大宗主的两位千金,应该也是会进入这二营。”
见二人点了点头,皇甫夜行继续说道:“合道营的训练模式我还没弄太清楚,等进去了就知道了。但是听说会有入营试炼,大家同境界打一架,决定了每个人入营后的教学方式,听起来倒不新奇。”
“入营报到的截止时间,是三个月后的初一,现在还没有正式发公告,但是我家老头子就提前和我说了。”
“应该公布时间和报道地点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你们这两天呢,就抓紧打磨境界,到时候咱可得抱团。”
“行,我找到了,茶就不喝了,怕你下毒。没什么我就先回去练剑了。”白曜冷着脸起身,难得的说了个冷笑话。
皇甫夜行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挥手道“快滚快滚,你这样式的小心以后没老婆。”
“不劳费心,白家不止我一个儿子。”
阮夕好笑着起身道:“白哥我送你。”没想到皇甫夜行也顺势站起身来,告辞离场,扬言道要闭关破境,为合道营做准备。
阮夕只好将两人一起打包送走,望着眼下一时间又空旷下来的小院,一阵唏嘘。把门外的银楼叫了进来,准备说些正式的场面话,同时进行些基础的妖品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