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衿到达小库房后,拿回东西的过程比较简单。由于廖氏头昏眼花,不便行走,所以她的贴身丫鬟和嬷嬷前来监督。
程子衿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看着蔷薇按照单子上的一件件指认,由侍女们一一搬运出来。
两个时辰后,单子上的首饰与绸缎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还有几件首饰没有找到,另外有一批上好的蜀锦成了半匹,花色正好廖氏不久前穿的那件衣衫一样。
程子衿朝那丫鬟和婆子笑道:“老夫人就是这样给我保管的,都保管到她自己身上去了。我那几件首饰是不是也被她收藏起来了?”
丫鬟和婆子面露尴尬,却也不说话。
“一只金步摇,两只白玉簪,还有一副祖母绿的项链与耳环——对了,这对耳环我见老夫人戴过,原来是我的东西,”程子衿露出自嘲一笑,“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好东西……”
东西清点清楚了,程子衿对那丫鬟与婆子道:“布料穿了就穿了,我也不要了,不过那副祖母绿的项链是我祖母送给我的陪嫁之物,意义非凡,我是一定要的。东西几日不在这里,那肯定在老夫人屋里。”
说完,也不等丫鬟婆子
们回答,程子衿吩咐蔷薇与那几个男女侍卫,一起将东西运到清秋院,而她自己,则带着其中一个叫小青的女侍卫再次来到清荷苑。
廖氏正气得够呛,在屋里摔了一套茶具,抬头看见程子衿又来了,气得拿茶杯就要砸她。
“你还来做什么?要抢吗?!给我滚出去。”此时的廖氏没有了端庄优雅,脸上写满了愤怒。
程子衿身姿灵巧地躲过茶杯,并且扬手接住,含笑道:“母亲,我不过是拿回我的嫁妆而已,您何必如此激动?丫鬟和婆子们也都和您说了吧?我绝对没有多拿什么,就连衣料,您穿了我的,儿媳也不要了,您还觉得我抢?”
顿了顿,又道:“我祖母在我出嫁时,送给我一根祖母绿的项链,现在库房里找不到,想必在母亲这里吧?”
廖氏的目光极快地扫了自己的梳妆台一眼,然后语气坚决道:“我不知道,没有在这里,你趁早别来胡搅蛮缠。”
程子衿暗自给了小青一个眼神。
小青会意,她手里拿着钥匙,一个飞掠便奔到了梳妆台前,伸手将钥匙插到了钥匙孔内。
啪嗒一声,锁落了。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开我的锁!
”廖氏急了,急忙指挥着丫鬟婆子超蔷薇冲过去。
可是,小青是练家子,根本就没有将那几个丫鬟婆子放在眼里,只见她左右几下,便将丫鬟婆子撂倒在地。
看丫鬟们倒了,小青不慌不忙拉开抽屉,直接拿出一挂夺人眼目的碧绿的项链!
“你给我助手!”廖氏一看自己最心爱的项链要被夺走,眼睛几乎都红了,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想要抢夺。
小青眼疾手快,轻轻一抛。
项链准确地落入程子衿的手中。
“还给我!”廖氏转身就超程子衿冲过来。
正在这时,珠帘挑开,赫连铎沉着俊脸走了进来。
“儿啊,快帮助娘亲,这个丑妇抢我的东西!”廖氏急的差点结巴了,用力拉着赫连铎叫他上前给程子衿点颜色看看。
赫连铎被廖氏推得往前走了几步。他看着程子衿,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项链,道:“你为何要抢母亲的东西?”
程子衿还没有说话,梅清雪挑帘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赫连铎的话,立刻露出了讶然的表情,道:“姐姐,你真的抢了母亲的东西?为什么?你想要什么,跟侯爷说,他自会给你买的,你何必这样,母亲身子欠
佳,动不得气……”
赫连铎看廖氏又急又气,脸色沉了沉,再次对程子衿道:“你还给母亲,想要的话,我再给你买一条。”
“多谢侯爷,我只爱这一条。”程子衿自然不会顺着赫连铎的话去做,她晃了晃手中的项链,“新不如旧。”
梅清雪看程子衿竟然不听赫连铎的话,当面挑衅,心里暗暗一笑,看来这丑妇要成功激怒侯爷了,侯爷发怒,后果很严重。
她就等着看戏了。
赫连铎俊脸神色不虞,警告道:“你若不还,别怪我了。”
说完,他就要移动身形上前。
程子衿淡淡道:“侯爷连我的陪嫁之物都要往回抢?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赫连铎身子顿时止住了,他有些意外道:“什么,这是你的陪嫁?”
程子衿甩了甩手中的陪嫁单子,道:“这是我祖母送给我的陪嫁——就连母亲说耳朵上那对祖母绿的耳环都是我的陪嫁之物。我今日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怎么了?是犯了什么天理不容的罪行了?”
一句话让屋里的人都安静了片刻。
赫连铎有些艰难地回身看着自己的母亲,道:“母亲,这是程氏的东西,对不对?”
廖氏
一时语塞。
回答不出就是承认了。赫连铎叹口气,正要说话,忽然梅清雪痛苦地唤了一声捂住了心口。
“雪儿!”赫连铎忙飞掠上前,将梅清雪一把搂住,“你怎么了?”
“我心口好疼,侯爷……”梅清雪脸色苍白,伏在赫连铎的胸口处,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赫连铎忙安慰道:“我这就给你找大夫去。”
说完,抱起梅清雪超廖氏匆匆告辞后,快步出了屋子。
程子衿看梅清雪的表现,猜测她可能有心疾。
此时,撑腰的走了廖氏的气势一下缩减不少,只紧紧盯住那串项链却不再上前抢夺。
“母亲的好东西不少,就不要觊觎我这点了。”程子衿心情很不错,跟廖氏摆摆手后,就带着侍女出了屋子,回到了清秋院。
因为顺利要回了部分嫁妆,清秋院里的氛围很是开心,梨花特意炒了几个拿手菜表示庆祝。
傍晚时分,朝露阁那边传过来消息,说梅清雪病得挺重,已经卧床不起,赫连铎非常着急,正将有名的医生都请进府来,给梅清雪诊治。
就连宫里的太医也被他请来两个。
这样看来,这梅清雪是真病得厉害了?程子衿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