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祈有些羞恼,低下头不肯说话了。
明浔“噗嗤”一声笑了,“我是想不到你这么能吃醋。”
“这个……要收敛到什么程度?”他说的有些艰难,他就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去嫉妒。
见明浔不答话,苏闻祈又有些不甘心,“这种事情我控制不住。”
“这个没事。”她声音顿了顿,“这个没必要收敛。”
苏闻祈愣愣的看着明浔,也许是酒意逐渐上头,他感觉脸有些发烫,好在车内的光线比较昏暗。
她温声说:“我希望的是,你能够直接一点。”
似乎想到什么,明浔补充道:“还要多跟我沟通,不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有不可以用手去捡地上的碎片,还有不可以胡思乱想。”
她拿过苏闻祈的手机,仔细的把这几句话敲在备忘录上。
像微电流穿过静脉,二人在车内安静的对视着。相对而视,像是灵魂在接吻。
车开到了明浔家门口,苏闻祈在车内看着她下去。
车门迟迟没有关上。
“今晚要不要留下?”
刚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落地窗透出一些零散的月光。
门“啪嗒”一声合上,明浔也被苏闻祈抵在了门背后,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借力。
炙热的吻顺着唇一路往脖颈而下,她感受到他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腰间。
二人此时难舍难分,衣物在掉在从玄关到房间的必经之路上。
陷入柔软的床时,明浔迷迷糊糊的仰头去寻找苏闻祈的唇瓣,正要更进一步时,他突然抽离。
“怎么了?”
苏闻祈深吸一口气,“没有那个。”
他的喘息紊乱的落在明浔的耳畔,途中她的肩带被解开,如玉一般的肌肤刺激着苏闻祈的视线。
明浔用手挑起他的下巴,“其实我可以吃药。”
苏闻祈抬起头,素日清冷的眸中如今满是情欲。
“对你身体不好。”他拒绝了。
炙热的吻再度来袭,明浔半闭着眼回应着,眼神逐渐迷离。
她感受到苏闻祈身体的变化,突然问:“我帮你?”
“不用。”因为在意,苏闻祈格外的小心翼翼,他今天已经是失控了。
他观察着明浔的神情,确定只有因为情欲沾染的绯色才安下心来。
苏闻祈帮她理了理带着褶皱的裙子,在额间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我能在这洗个澡吗?”
“可以。”明浔点点头,又问:“不过我这里没有衣服,你先穿一晚上浴袍吧?”
他“嗯”了一声,随后从床上起身。
苏闻祈的西装外套早就被丢在客厅的不知道哪一处,此时只穿着衬衫。
明浔不会解领带,胡乱的扯了一通,松松垮垮的挂着。她后来选择扒开了苏闻祈领口前的好几个扣子。
她拉住了苏闻祈的领带,起身在他耳畔轻声说:“你这样很好看。”
他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走进浴室。
明浔不明白,刚刚还主动的很,现在又害羞的红了耳朵。但其实苏闻祈在这方面纯情的很,好在他格外主动。
她跟着起身,故意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
明浔忍住笑,“把卸妆水拿出来给我。”
其实楼下的浴室里也放着有,但她就想逗逗苏闻祈。浴室门缓慢的开了一条缝,苏闻祈把卸妆水递了出来。
明浔依稀能看见他的身形,调侃道:“身材比以前好了。”
门“啪”的一声合上。
她挑挑眉,随手挑了一套睡衣去楼下洗澡了,照着镜子才知道,她的口红早就凌乱的晕染开来了。
要卸妆,还要洗头发。
等明浔洗完澡上楼回到房间时,苏闻祈已经穿着浴袍坐在旁边了。
“怎么不吹头发?”
他不满的说着,害怕明浔着凉,又问:“吹风机呢?”
明浔指了指一边的柜子,苏闻祈走过去把吹风机拿出来,小心翼翼的帮她吹着湿哒哒的发丝。
还没等明浔回过神,头发就已经吹好了。
转身望向苏闻祈,白色的浴袍显得他肤色更加冷白,宽肩窄腰的身形一览无余。
她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苏闻祈凑了上来,讨好的蹭着她的鼻尖,“刚刚在想什么?”
明浔这才意识到他发觉自己走神了。
他把头埋进明浔的脖颈,细细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们现在都散发着同样的气味。
明浔回抱住他,试探性的问:“你不高兴了吗?”
“不要忽视我。”他的声音很轻。
随后,苏闻祈咬了一口她的脖颈才抬起头来,“其实我很高兴,有点感觉不像真的。”
明浔拉着他到床边坐下。
苏闻祈长得很漂亮,是精致又不带一丝女气的漂亮,此时刚洗过澡,额前的头发乖顺的垂落在眼睫。
明浔看着他的脸,笑吟吟的问:“你觉得我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不是。”他拉过明浔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之前一直都在拒绝我。”
明浔反问道:“那你呢?不是说过无论如何也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最近都没主动联系我吧?”
她把玩着苏闻祈的指节。他的手跟他一样都带着不正常的苍白,骨节分明,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
翻转过来,就能看见手腕上的伤口。
她忍不住触摸上去,“疼吗?”
闻言,他垂下眼睫,语气分辨不出情绪:“你不要再问了。”
现在是深秋,明明别墅里的温度控制的恰到好处,苏闻祈的身体却冷的像冰。
仿佛只有做亲密的事情,温度才会上升起来。
明浔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但看他这般低落的样子,她也不好再继续过问。
苏闻祈亦然,他怕明浔的沉默。
“不疼的……我这里也有……不疼的。”
他把袖子挽上去,手臂上交杂着几道疤痕,因为被时间冲刷过,只剩下淡淡的粉色铺在皮肤上,
明浔只看了一眼,心就有些抽抽的疼。
以前没有的,他身上以前什么伤痕都没有的。
她倾过身子,把浴袍的袖子放了下去,看着苏闻祈的眼睛说:“不要再受伤了,一定很疼的。”
明浔想知道答案,但不敢问也不想问,只求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就好。
苏闻祈怔愣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比失去明浔更疼。
他握紧了明浔的手,轻声说:“只要你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