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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浔笑了笑,对他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的,只是很抱歉。”

    “你喜欢他吗?”江时序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她沉默了一会,笑而不语。

    也许他们心底都有答案。

    江时序故作轻松的说:“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你。”

    他站起身,有些失落的走出了办公室。

    “阿江。”明浔叫住了他,“你是很好的朋友。”

    江时序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之后过了七八天,明浔受邀出席了陵城的豪门晚宴。

    在此期间她没有和苏闻祈有任何联系,不过她知道,他会来的。

    舒缓悠扬的舞曲在宴会大厅里飘荡,逐渐传入众人的耳畔。灯光璀璨,繁华的景象令人咂舌。侍者们悄无声息的穿插在谈笑风生的人群中,其中有商业新贵,豪门子弟,更是一场象征着身份和权贵的晚宴。

    明浔的长发随意的流淌在肩头,在灯光的照耀下就连裙摆都好似闪着微光。恰到好处的妆容和挂脖长裙显得身形纤细又高挑,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淡然和文雅的气质。

    “阿浔。”

    一道柔和的嗓音叫住了她。

    明浔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与苏闻祈的视线隔空碰在一起,只是一秒就被冷漠的略过,看向旁边的人。

    “书妤姐,好久不见。”她落落大方的走了过去,和许久未见的沈书妤打着招呼。

    他们也是在以前的晚宴上认识的,沈书妤的丈夫也是陵城顶尖的权贵之一,谢晏辞。明浔跟他也有过几次合作。

    明浔朝着谢晏辞点了点头,再把视线转到一旁的苏闻祈身上。

    “好巧。”她笑着说。

    沈书妤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端倪,扯了扯谢晏辞的手,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苏闻祈旁若无人的端起旁边的香槟抿了一口。

    明浔也不恼怒,反而朝他伸出了柔弱无骨的手,“百闻不如一见,苏二少爷。”

    说完她朝沈书妤眨眨眼,对方立马心领神会,说:“我跟阿晏出去透透气,你们聊。”说完拉着谢晏辞就走了。

    谢晏辞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沈书妤说透气,那他肯定也要陪着的。

    “明总。”冰凉的手握了上来,随后一触即分。

    明浔想起他那天说的话,笑着问:“最近过的好吗?”

    苏闻祈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冷着声音说:“非常好。”

    她怎么敢问自己过得好不好?

    人跟梧桐树是一样的,心空了也能勉强的活着,可能旁人看着外表无异,却看不出来内里的千疮百孔。梧桐也一样,旁人以为它下个春天就会发芽,其实在心空了的那一天,它就死了。

    明浔并不是一时兴起,如果苏闻祈还在陵城,那么今天的晚宴他就一定会来。

    她撩起一缕碎发,轻轻点点头,最后转身离去。

    倒数,1,2,3.

    手腕被突然握住,声音冷冽。

    “去哪?”

    明浔盯着他的手,似笑非笑的问:“初次见面,僭越了吧?”

    苏闻祈微垂着眼,明明室内的灯光璀璨夺目,他的眼底只有无尽的晦暗,毫无生气。

    “这样算什么?”他松开了手。

    他自嘲的笑了,今天晚上的宴会,他知道明浔会来,所以他才来了。

    本来只是想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足够了的。为什么又要再次走进他的视线里来?

    “明总。”他神情淡淡,“不好意思。”

    苏闻祈在为他刚刚下意识拉住明浔的举动道歉。

    陌生的称呼无形中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他们彼此初见。曾经是最亲密的爱人,现在宁愿对面不识。

    明浔莞尔一笑,“没关系。”

    她随手端起一杯红酒,摇晃了几下,缓缓的喝了半杯。

    瑰色的酒渍让明浔的唇更加艳丽,她用指腹轻轻带过,微微抬手,抹到苏闻祈的唇上。

    “怎么办?有点想你了。”呼吸吐露在他的耳畔,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酒香。

    他自上而下的俯视着明浔,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沾染上些许酒色,透着光泽。进一步的,明浔忍不住将指尖往前伸了一点,透过唇缝触碰到了温热的唇舌。

    苏闻祈怔了几秒,蹙起眉往后退了一步,“关我什么事?”

    说话不留余地的人是明浔,现在主动出现到他面前撩拨的也是明浔。

    “对不起,那天我说的……很过分。”她的目光似水,直勾勾的凝视着苏闻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不认识。”他避开明浔的目光,要是再多看一眼,他又要控制不住的沉溺进去了。

    他也有尊严,谁会知道陵城苏家心高气傲的小少爷,一遍又一遍低声下气的去祈求。

    明浔不答话,他也随之沉默着,直到碰上了几个熟人。她现在身居高位,不得不抽出时间去聊望津的事情。

    她该说的都说了,所以也只是安静的离开。

    刚走出一步,左手尾指就被猝不及防的勾住了,回头一看,只见到苏闻祈含着波光的眼睛。

    明浔心头一软,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了个“等我”的口型。

    望着明浔在不远处笑意吟吟的跟旁人交谈,苏闻祈一直站在原地,目光穿过人群,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看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闻祈有些僵硬的回头,发现季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他。

    “没看什么。”

    季延勾上苏闻祈的肩膀,有些欠揍的说:“那个就是明浔?让你要死要活的那个?”

    “谁要死要活?”他甩开季延的手,把视线放到手上的高脚杯。

    “挺漂亮的,不过看着有点冷。”

    季延站在他旁边,把苏闻祈手里的香槟换成了度数略高些的洋酒。

    望着沉默不语的苏闻祈,他嗤笑了一声,毕竟他对明浔的执迷不悟,季延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他又看向苏闻祈,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你别告诉我你还陷在里面。”

    季延忘不了,半年前他喝醉了怕回家挨骂,打算去苏闻祈家里凑合一晚上。

    却看见了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一幕,漆黑的客厅,昏暗的月光下,他躺在沙发上无力的垂落着手腕。

    手腕上的血缓慢的蔓延到地上,盛开着血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