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正容易犯困,明浔也毫不意外的打了个哈欠。
见她眼中流露出少许困意,苏闻祈体贴的说:“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这几天我都在的。”
还没等明浔开口,他就起身离开了。
盯着他的背影,明浔有些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一起休息也可以啊。”
只是苏闻祈听不见。
好笑的是刚见面时,他一口一个报复,结果现在呢?一个劲想往她身边凑。
明浔带着笑意,慢慢的在休息室步入梦乡。
疏散的阳光透过枝叶洋洋洒洒的打在落地窗上,今天正好是休息日。苏闻祈已经相安无事的待在望津三天了。
虽然他什么工作也没做,只是小心翼翼的陪在明浔身边。
江时序:出来,有事跟你说。
手机上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明浔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随意收拾了一番,赴了约。
“我设计稿不见了。”
江时序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眉宇间都是烦躁之气,他从周五开始就找不到了,只是一直不敢跟明浔说。
低调奢华的私人餐厅内,明浔蹙起眉靠坐在座椅上,有些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明浔沉默的喝了一口红酒,指节有节奏的敲着餐桌,嘴边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时序知道,明浔这下是有点生气了,他连忙道:“这个是我的责任,带来的后果我会赔偿的。”
他能当明浔的发小,家世自然也不错。
“你觉得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吗?有没有仔细找过?”她问着,声音听不出情绪。毕竟这不是小事。
如果只是一时粗心找不到了还好说,要是流落到什么有心之人手里,那么受最大影响的还是望津。
江时序温润的眉眼低垂着,声音有些沮丧,“我到处都找过了,我不知道在哪里。”
明浔思考了三秒,道:“先别对外放出消息,我这边找可靠的人一起找,另外我会关注对家的消息,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新的计划。”
江时序点点头,目前明浔说的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不过,他似乎想起什么,有些试探问:“会不会是有人背地里搞小动作?”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明浔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带情绪的扫了他一眼。
“就你那个未婚夫呗,之前不是还不安好心的安插人在我旁边啊,很难不怀疑。”江时序边说边看明浔的脸色,确定她神情无异,才继续道:“我也不是故意怀疑他,就是,就是.....”
明浔听他后半句卡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直接干脆利落的打断:“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他不会这么做也没理由这么做。”
江时序听了直瞪眼,话里话外都透着她相信那个苏闻祈。
他垂头丧气的说:“怎么办?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要是出事了有你好果子吃。”明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其实明浔故意说过分了一些,毕竟这个设计稿他们内部都已经开会看过了,只是还没向外界宣发,建筑也拿下了审批,只是还有些细节还没决定好而已。
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是拿了这份设计稿,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抄袭。
江时序心里满是自责,整个人都蔫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不复存在。
看他这般自怨自艾,明浔出声安抚道:“也算不上很大的事,你不用想这么多,就算真有人偷了,我也不怪你。”
江时序点点头,又问:“为什么不怪我?是我弄丢的。”
“要是的确是你弄丢的,那确实是你的错,要是碰上有心之人,不知者无罪。”
明浔淡淡的一席话江时序简直快要落下泪来,她一直都这么好,自己也要加把劲好好努力,才能站在明浔的身侧。
江时序的头埋的更低了,他小声道:“最近一直给你添麻烦,对不起。”
他性格冲动,也是因为明浔在,父母才安心让他回国。
明浔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手机一直在震动,这几天她跟苏闻祈有一搭没一搭的联系,今天不工作,他一直有意无意的提起让她去看他画画。
明浔想着答应了,就不能爽约。
她有些难为情的说:“我待会有事,能不能先走?”
“没事的,今天本来就是我占用你时间了。”他一时心急,压根没问明浔有没有空,直接火急火燎的就把她喊出来了。
明浔站起身,目光在江时序身上打了几个转,最后不动声色的说:“我替他跟你道歉,但是我希望这类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是提醒又亦是警告,因为江时序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苏闻祈,就像刚刚也怀疑到他头上。
明浔觉得,他对苏闻祈的敌意有些重了。
她心下轻叹,又道:“我知道你也委屈。”
“没关系,我无所谓。”江时序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反正都是个前的,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明浔按照苏闻祈给的地址一路找到美术馆,她还没进去,就看见苏闻祈站在门前等她。
她一眼就看见了藏在人群里的苏闻祈,与平时不同,今天难得的穿着纯黑色的毛衣,侧边却有几根白线交杂的刺绣,衬得肤色极白。
“你来的好晚。”他嘴上抱怨着,眼底确实实打实的欣喜。
明浔漫不经心的回答:“刚刚在跟朋友吃饭,离着有些远就耽误了点时间。”
一听见明浔说朋友,苏闻祈眸光就黯淡下来。
又是朋友,她好多朋友。
“不耽误的,我才是打搅了你的私人时间,真是有些过分。”
苏闻祈冲着明浔温柔的笑笑,语气满是歉意。
她顿时觉得有些心虚起来,怎么个事,毕竟也是自己早就答应过要来看他画画的。
墙面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画作,明浔其实不太懂这些艺术,但也能看得出来画的很精湛。
他突然开口:“我比以前画的好了。”
“哦……哦,那挺厉害。”她干巴巴的回复。
其实明浔压根都看不出来,反正苏闻祈画的画在她眼中永远是最好看的。
望着明浔毫无波澜的眼睛,苏闻祈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想说:我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原来果然还是配不上她吗?
明浔跟着苏闻祈走到他在美术馆的工作室,她故意走慢了两步,就想看看他手上的伤好了没有,只是一直看不清。
她就看着苏闻祈蜷缩着手指又松开,揪住衣服的衣角又松开。
实在是看不下去,明浔直接上前一步拉起他的手。
苏闻祈一脸错愕的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