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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很快就到来,假期的前两天,沈延习就给孟筂打了电话,询问她是否订好了机票,要不要他给她订。

    孟筂提前就已订好了机票,并让他忙他的,不用去接她,她到时候打车回去就行。她知道这段时间他忙,不愿意他为这种事儿兴师动众。

    回去的前一晚,她竟然失眠了,躺在床上久久的睡不着。虽是一整晚都睡得不好,但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她就醒来了。

    外边儿半夜就下起了小雨,这会儿仍旧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今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居高不下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透出了几分寒意。

    孟筂提前就收拾好离开行李以及买好的特产等,但因睡不着还是早早的就起来,检查了一遍行李箱,在阳台上站了会儿,眼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拎着行李箱出了门。

    她提早出的门,到机场时间还早。她没有胃口吃东西,昨晚没睡好精神萎靡,去买了一杯咖啡提神,随便找了一本杂志翻看了起来。

    杂志没看多大会儿,就有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孟筂起先没注意,直到对方递来一个三明治,说道:“大清早就喝咖啡小心胃疼。”

    孟筂蓦的侧过头去,才发现身边坐的人是沈子业。他这时候出现在这儿,显然也是要回平潭。

    孟筂没有去接他手中的三明治,客气的说道:“谢谢不用,太早了没有胃口。您也回平潭吗?”

    她这算是没话找话了。

    “是。”沈子业回答,仍是递着那三明治,说道:“就算没有胃口也应该吃点儿东西垫垫。”

    “不用了谢谢。”孟筂说完后低头继续翻看起了杂志来。

    两人一时就那么坐着,直至提示登机孟筂才将那杂志放了回去,站起身来。她本是想去拿行李的,但沈子业先她一把拿过了她的行李,淡淡的说道:“走吧。”

    她总不能再将东西抢回来,只能客气的说了句谢谢,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很快就登机,孟筂订的事经济舱,她原本以为上飞机后就能同沈子业分开的,但却没有,他竟然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再自然不过的说道:“如果累就睡会儿,到了我会叫你。”

    孟筂对于他坐她旁边很是诧异,但到底什么都没有问。

    她是有在飞机上睡觉的打算,原本以为有沈子业在她睡不着的,没想到飞机起飞后没多久她竟然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就睡到平潭,沈子业叫醒她提醒她飞机马上就要降落时她还迷迷蒙蒙的,有一种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感觉。

    “没睡醒?”沈子业问道。

    孟筂的脑子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摇摇头,哑声说道:“醒了。”她说完又向他说了句谢谢。

    她如此客气的划清两人之间的关系,沈子业的脸上不见半分变化,说了句不必客气。

    两人下了飞机往外边儿,他开口问道:“沈延习会过来接你吗?”

    “我让他不用过来了,这边乘车很方便。”孟筂开口说道。

    沈子业点点头,问道:“回老宅那边吗?司机会过来接我,一起走吧。”

    孟筂并不愿意欠他的人情,想也不想的拒绝,说:“谢谢,不用了,不顺路。”

    沈子业没有再说话。

    今儿的运气着实算不上好,这边竟然也在下雨。下雨天的出租车格外的吃香,她到外边儿站了好会儿仍是没有拦到一辆车。偶有空车驶过来,就有人一哄而上,她压根就抢不上。

    沈子业的车缓缓的在她的的面前停了下来,车窗放下,他那张英俊的脸露了出来,说道:“上车吧,不好打车。”

    “不用了,谢谢,我乘坐大巴就行。”她说着拎着行李就要走。

    沈子业打开车门下车来,皱起了眉头来,问道:“要我陪你一起坐吗?”

    这边等车的人还有那么多,要是在以前,孟筂肯定会妥协的,但现在却没有,她不愿意引起别人的围观,低低的说道:“您随意。”

    她说着就拎着行李绕过他,快步的往大巴车的方向走去。她走得很快,但没走多远手中的行李就被沈子业夺了去,他没有强迫她坐他的车,而是拎着径直走往大巴车。

    孟筂有些恼,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幸而大巴只有一个座位,沈子业没有上车,替她放好行李便离开了。她不由得悄悄的松了口气儿。

    在飞机上她没有睡好,上车后车子摇摇晃晃,睡意上来她又接着打起了瞌睡来。睡了有那么久,她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拿着水正准备喝时,不经意的看向车窗外,竟发现沈子业的车居然一直在旁边儿跟着。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水差点儿洒了出来,赶紧的收回视线。她多少是有些恼的,但也控制不了别人的行为,只能当作没看见。

    待到快要下车时,她接到了沈延习的电话,他说他开完会正从公司里出来,问她到哪儿了,要不要他接她。

    孟筂回答说马上下机场大巴了,让他直接回家,她自己会打车回去。

    两人说着话时车子停了下来,她收了线,拎着行李下了车。

    也许是知道她不会坐他的车,沈子业这次没有再询问她,车子就在离她不远的地儿停着,直到看着她上了出租车,这才让司机去公司。

    孟筂到家时沈延习还没有到,倒是陈阿姨得知她要回来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见着她就笑着说道:“总算是回来了,今天你爸爸已经打电话回来问了几次了。”

    她抢先帮孟筂拿了行李,絮絮叨叨的说孟其元叮嘱她做她喜欢吃的菜,他今儿要见一重要客户,但肯定会在晚餐前赶回来。

    担心孟筂饿,陈阿姨一进门放下行李就问她要吃什么。家里包了小馄饨,还炖了老母鸡汤,要用鸡汤给她下馄饨。

    孟筂早上没吃东西,在飞机上也没吃,肚子里早空空的,向她道了谢。

    陈阿姨的馄饨还没下锅沈延习就回来了,随便停了车就大步的往屋子里来,笑着说道:“离得远远的就闻到鸡汤的香味儿,今天托阿筂的福,我也有口福了。”

    陈阿姨笑了起来,说道:“是是是,你赶得是时候。”

    她留两人说话,往厨房里去了。

    孟筂虽是不让沈延习去接她,但他却没打算不接她,让她自己回来他有些歉疚,说道:“对不起阿筂,临时有点儿事。”

    孟筂摇摇头,笑着说道:“对不起什么,那边回来方便哪里用得着接。”她关切的看向他,问道:“公司的事儿忙完了吗?”

    她不愿意因为自己耽误他的公事。

    “忙完了。”

    两人闲聊着时陈阿姨端了两碗馄饨上来,说烫让两人慢点儿吃,不够她再煮。

    她没有打扰两人聊天,说完又继续的往厨房里忙碌去了。

    沈延习和家里的关系仍旧很僵,他没有回家的打算,晚上自然而然的留下吃饭。因孟筂回来高兴,还同孟其元喝了两杯。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孟其元也知道他同家里的关系,让陈阿姨将房间收拾出来,让他今晚在这边住。

    晚上孟筂洗了澡吹干头发正准备睡觉,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时候来敲门的事沈延习,她说了句进来,见门外的沈延习探头进来,笑着问道:“怎么,睡不着吗?”

    沈延习嘿嘿的笑了起来,耸耸肩,说道:“你知道的我是夜猫子,不到凌晨睡不着。”

    孟筂摇头,说道:“你这作息时间也该改改了。”

    沈延习只是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打量着孟筂的房间,说道:“我可有好多年没在你家住过了。”

    可不,孟筂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上次在她家留宿是什么时候了。

    他知道孟筂应该累了,微笑着说道:“你上床躺着吧,咱们就像小时候一样聊聊天。”

    在十几岁的某段时间,他父母忙得昏天暗地没有人管他,他整天就呆在她家里,那时候还未意识到男女有别,尽管他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他也多数时候呆在她的房间。打游戏打累直接倒头就睡,有时候是两人聊天,聊得晚了就那么睡了。

    两人虽不是亲兄妹,但感情好得却胜似亲兄妹。

    孟筂也并不别扭,嗯了一声,在床上躺了下来。

    两人像小时候一样天马行空的聊着天,回忆小时候的趣事糗事儿。当孟筂说着说着的不见沙发上的沈延习回答了时,起身去看,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这人看起来倒比她还更累,孟筂好笑,没有吵醒他,只是拿了被子给他盖上。她没有像小时候一样留在房间里,起身往隔壁的房间。

    她出去时正好遇见孟其元从房间里出来,她轻轻的将门关上,小声的解释道:“阿习睡着了。”

    孟其元脸上的神色复杂,说道:“让他睡吧,别吵醒他了。”

    孟筂点点头,得知孟其元是要下楼去倒水,没让他再下楼去,去给他倒了一杯水上来。

    躺在客房的床上,她仍旧还是睡不着,想起父亲两鬓的斑白,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还真是从未进过女儿的责任。

    因为谭音的缘故,她甚至连电话也很少给父亲打,更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或是过得好不好。

    她想着想着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特地起得很早,陈阿姨起床时她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

    “你难得回来,起那么早干什么?想吃什么就让我来做。”陈阿姨责备,说着就要将她身上的围裙解下来。

    孟筂笑着说道:“您回去再睡会儿吧,我还没给爸爸做过早餐,想让他尝尝我的手艺。”

    她这些年做过很多顿饭,但为她父亲做的饭却是连屈指可数。

    父女俩当时闹得那么僵,陈阿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见她这样儿心里很是欣慰,说道:“也好,你爸爸一定很高兴。”

    她没有回房去睡觉,就在厨房里给孟筂打起了下手来。本想指点指点她的,但她发现孟筂完全不需要她的指点。她的心里一时滋味杂陈,轻轻的问道:“阿筂,你这些年没少吃苦吧?”

    孟筂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说道:“我很喜欢做饭,怎么会是吃苦。您别替我担心,我过得挺好的。”

    话虽是那么说,但陈阿姨并不相信,但也只叹口气作罢。

    孟筂的这顿早餐十分受欢迎,沈延习和孟其元都十分捧场。吃过早餐,沈延习便陪着孟筂去公墓。

    今天虽是没有再下雨,但天气阴沉沉的,尽管沈延习努力的活跃着气氛,但气氛仍是低迷。

    不知道谁给沈延习打了电话,一连打了两个他都没有接。

    孟筂看向了他,问道:“怎么不急,是不是有急事找你的?”

    “不是,骚扰电话。”他索性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下过雨地面还没干,上山的路不好走,孟筂几次险些滑倒,幸亏沈延习扶住她。

    两人在山上呆了半个来小时才下了山,沈延习要去洗手间,孟筂先回到车中。她的心情低落,坐着发了会儿呆不见沈延习回来,正想给他打电话,才发现他的手机丢在车里并没有拿走。

    她收回视线来时,发现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人打了电话过来。他备注的名字是‘悦’,应该是齐悦打来的电话。

    孟筂没去管,但不知道齐悦是有什么事,拨打了一次后马上又拨打了第二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来,喂了一声,还未说沈延习去洗手间了,电话那端的齐悦就质问:“你是谁?”

    “你好,我是孟筂,沈延习上洗手间去了,应该马上回来了。”她说道。

    电话那端的齐悦却没有说话,孟筂正疑惑是不是信号不好时,她冷冷的开了口,问:“沈延习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孟筂刚想解释什么,但她丢下一句让沈延习给她回电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