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岫飞身挡在皇上身前,抬臂挡下小太监的攻势,又以手为刀斩向小太监,逼得小太监节节后退。
福公公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丢了魂,这小太监跟了他数年,向来安分守己,怎么突然就变了脸?
贤妃更是被吓得吱哇乱叫,连滚带爬地跑到皇上身边,尖声呐喊:“护驾!护驾!有刺客啊——”
小太监不敌容岫,不过十招便落了下风,眼看着逃不掉,小太监突然扬手,掌心撒出大片粉末。
千钧一发之际,容岫手中内力喷薄而出,化作劲风将粉末吹回。
小太监始料未及,下意识抬手挡住口鼻,而同一时间,容岫的飞脚也到了。
一脚踹翻小太监,容岫本能地看向华源昭,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后才各自收敛。
众人心有余悸地看着小太监被押走,正要开口,端坐在首位之上的皇上突然间身子前倾,没有丝毫征兆地倒地。
屋中顿时乱成了一团,混乱中华源昭被推上前,为皇上诊脉。
比起上次把脉时隐秘,这次的毒来势汹汹,不过须臾间便散播入肺腑,在皇上体内肆虐横行。
华源昭来不及解释,数十银针已经从指尖倾泻,根根没
入皇上的体内。
皇后见状欲问,却被镇国公夫人伸手拦下。
镇国公夫人沉着一张脸,低声道:“华大小姐不是个没交代的,想来是情况紧急来不及多言。”
皇后稳了下心神,在镇国公夫人的搀扶下缓缓直起身子,扫视四周。
她目光所及处,皆是乱糟糟得一片,贤妃更是又哭又吵,恨不得将华源昭从皇上身上扒下来。
华源昭不堪其扰,终于分出一丝精力来,解释道:“皇上体内毒素被激发,现在情况危急,正是要抢救的时候!家属请暂时离开。”
她实在是着急,下意识用了前世抢救病人时惯用的说辞。
贤妃被她堵了一下,心中无名火暴起,不过是个肃儿不稀罕要的丑女人,还真把自己当神医了!
她才多大,又读过几本医术?听了些追捧就飘飘染了是么?
“华家长女!你好大的胆子!”贤妃瞠目怒喝:“竟敢随意对皇上用针!若损了皇上龙体,你可担待的起!”
皇后忍无可忍,华家长女的医术,是经过整个太医院认可的,既然是情况危急,她先行施救也并无不妥。
她扫了眼旁边的福公公,福公公了然,忍着慌乱喝道:
“肃静!”
他的声音尖锐,在瞬间震慑住全场,屋中的下人惊得跪了一地,无人敢再发声,
“贤妃,”皇后平平稳稳地开口:“贤妃管控宫人不力,害的皇上毒发病重。”
贤妃脸色骤变,看皇后这架势,莫不是想让她来背这个黑锅?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她如何担待的起?
“现禁足于嘉熙宫,等皇上醒后发落!”皇后下令,不顾贤妃的哭诉,命人将她压下。
华源昭无暇顾及这边,一心只扑在急救上。
好在太医来的极快,帮她分担了不少,饶是如此,等暂时控制毒素时,也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了。
华源昭又热又累,出了满身的细汗,她收针后,腰上更是酸疼地几乎直不起来。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脚下却不由得一个踉跄,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更是有了短暂的断层。
等她再睁眼时,人已经躺在了一旁的软塌上,身边还有个为她诊脉的太医。
吴太医见她醒了,才徐徐收回手,颇有些感慨地说:“华大小姐医者仁心,实乃吾辈楷模。”
皇后听见她醒了,亦分了丝精力过来,关切地问:“华家长女可还有哪里不适?怎么
会突然晕倒呢?”
难道这华大小姐也中了毒?
“禀告娘娘,华大小姐劳心劳力太过辛苦,身体受不住,这才过劳晕倒。”吴太医说,脸上满是钦佩。
今日多亏了华家大小姐在这里,否则等他们从太医院赶来,皇上只怕真的要垂危难救。
华源昭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尴尬地对着皇后笑。
要她看,约莫是这段时间来连轴转本就辛苦,昨晚又一夜未睡,所以才会在方才的劳累后因为低血糖昏倒。
皇后这才放心下来,又眼巴巴地看着华源昭:“那皇上这毒……”
华源昭顿时收敛神色,肃然道:“毒暂时已经控制住了。”
剩下的便是祛毒调理,虽然清理余毒的过程会比较漫长,但问题应该不大。
有了之前为皇后治病的教训,这回华源昭不敢托大,同几个太医一起商议了良久,才敲定药方。
只是看着药方上的药材,太医们又犯了难:“华大小姐,这味素玉草可能用其他药材代替?”
“可是有什么不妥?”华源昭不解,这素玉草的替代品还真不好找,就算找到了,恐怕也没有素玉草的解毒效果好。
“并无不妥。”吴
太医犹豫着说。
“那为何要换?”皇后狐疑的看着吴太医。
吴太医一咬牙,苦笑道:“寻常药材自然好寻,只是这味素玉草,京城恐怕难找到符合要求的。”
华源昭纳闷,她这段时间操心医馆的事,没少打听有关这个时代药材的消息。
这素玉草虽然稀有,但不算罕见,京城怎么会没有呢?
“那哪里能寻到?”皇后认真地问:“本宫这就命人去寻。”
太医在腹中组织着语言,吞吞吐吐地说:“这素玉草唯有刚刚采下便入药,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药效,若是晾干后再送过来……”
他叹了口气,脸上爬满愁容:“只怕药力所留不足一成。”
华源昭扶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没有药材,要怎么救人?
“这药虽然稀有,但寻常情况下用处不多,所以太医院也只备了一些作为不时之需而已。”吴太医偷眼看向皇后,无奈地说:“依照皇上龙体来看,想要完全解毒,只怕还是需要新鲜的素玉草。”
华源昭无语,默默地看向皇后,等着后者拿主意。
皇后也急了,张口就道:“总不能带着皇上去采这什么素玉草吧?”
这不是荒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