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眼泪簌簌落下。
“妾身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昭儿，竟叫昭儿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污蔑妾身！”苏姨娘哭着喊：“妾身对不起孙姐姐，没能教导好昭儿……”
华源姗趾高气昂地指着华源昭骂：“长姐就这般狠心！杀了继母便算了，竟然还想要嫁祸给姨娘！”
华老夫人闭了闭目，要是今日华源昭当真能将这一幕设计的天衣无缝也就罢了，可耍阴招被发现，就是她蠢了。
旁的不说，华家可是要扶持三殿下的，三殿下的正妃便是日后的皇后。
就凭她这点手段，如何能安稳嫁给三殿下，又如何能在三殿下登基后坐稳皇后的位置？
华源昭
在短暂的动摇后镇定的发问：“敢问嬷嬷，这是什么香？嬷嬷又如何判定这香是我院子里的？”
嬷嬷看了眼华老夫人，得了允许后才答：“这香为‘锦和’，是当年孙夫人与老爷新婚时，老夫人赐给夫人的。”
说起来，这香还是她亲手调的呢！虽是根据古法改的香，但也勉强能算得上是独一份。
“孙夫人逝去多年，想来这香也唯有大小姐手中才有了。”嬷嬷淡淡地说。
用这种香来害人，当真是愚不可及！
苏姨娘的哭声戛然而止，呆滞地看向嬷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华源昭嘴角微弯，原来如此啊！
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近来我这小院
中甚少用熏香，常用的不过是药草和花朵，偶尔才会点些自制的药香。”
华源昭敛眸，声音里带了落寞与委屈：“而母亲留给我的锦和香，也早就被姨娘拿走。”
之前苏氏将原身娘的遗物全部拿走，还回来后茯苓细查时才发现，这些名贵香料被苏姨娘换成了两廉价香料。
只不过这段时间来杂事接踵而至，她才没时间讨回而已。
没想到竟能用在此时！
“祖母若是不信，可派人将各个房中的香炉拿来，照着香灰一比便知。”华源昭慢吞吞地提议：“也好看看这香，是不是姨娘用的那种。”
苏姨娘猛地攥紧了帕子，耳后冷汗直流。
这香料确实在她
手中不错，可因为太过名贵，她平日根本就舍不得用！
最起码自老虔婆到丞相府后的这段时间，她是断然不敢用的！
这贱人到底从哪里来的香灰？
还是说，这贱人专门去她屋中找了这香，点燃后弄了香灰？
苏姨娘被这个想法惊得打了个哆嗦，若是如此，这贱人岂不是连她屋中的香炉都动了？
“难不成这香还成了独一份不成？”苏姨娘硬着头皮说：“要将各个院中的香拿来对比，也太过费事了些。”
方才验香的嬷嬷恭顺地回话：“禀姨娘，此香是老奴亲手所制，虽不敢称独一份，但在这京城里想要寻到相同的，却也难如登天。”
就算孙夫人死了，
她的香也该留给这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才对！怎么会落在一个姨娘手里！
“那就去查一查。”华老夫人低喝：“连带着这锦和香的事儿，也一并查清楚喽！”
华源昭悄悄松了口气，等着香灰的事儿敲定，此事便算是板上钉钉了！
背上杀了徐家长女的罪名，就算华丞相不让苏姨娘偿命，至少也该将苏姨娘关在庄子里吧？
华源昭正想着，突然间外面传来嘈杂的哭喊喧闹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守门的下人急匆匆跑过来，惊惶地大喊：“徐家来人了！”
众人错愕间，一位锦衣的老妇人已经冲入厅中，朝着华源昭掐去！
“华源昭！老身要你给婉清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