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昭‘啊’了声,后知后觉地露出几分愧疚的神色。
“对不起父亲,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华源昭歉疚地说:“我在给徐夫人祛毒时,意外发现她早有心疾……”
这点方才竹儿也提过,她说起此事并不算突兀。
苏姨娘面色含讥,她这次废了这么大力气来布局,这贱人不会以为凭着“心疾”二字就能将事情糊弄过去吧?
“再加上她所中之毒有损心肺,累得她旧疾复发,以至病危。”华源昭说的淡定,当注意到华丞相的紧张地模样后,接着说:“当然,现在情况已经稳下来了。”
“什么?”苏姨娘失声惊呼,又很快稳定心神:“我是说,就算如此,为何昭儿与夫人方才不在屋中?”
华源昭尴尬地笑笑,一本
正经地说:“夫人放在情况紧急,我只得将她带到临渊苑救治……这会儿情况稳下来,我才出来报个平安……”
“不过,我记得我应当说过,我治病时不许人打扰,姨娘是怎么知道我不在屋里的?”她微顿后环顾四周,纳闷地问:“还有,府中这么多人到底是……”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未开口。
良久后还是华丞相先说:“无事。”
华源昭微微一笑,视他语气中的生硬于无物,只从袖中抽出张早就写好的药方。
“父亲,我那儿缺了几味药材,可否劳烦父亲尽快寻齐?”华源昭神色坦荡。
华丞相僵硬的点头,扫了眼身边的李固。
李固不情愿地上前接过方子,口中恭敬地说:“大小姐放心,至多一刻钟便能
寻齐。”
这些药虽然名贵,但丞相府的库房里却是不缺的。
眼看着这边硝烟渐散,华源姗忍无可忍,站出来尖声喝骂:“你说谎!”
“容世子就是从你的临渊苑被带出来的!要真如你所言,为何放在容世子被抓时什么都不说?”华源昭自信满满地问。
华源昭抬眸瞪向容岫,眼神里带了丝丝危险。
容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地反问:“谁知道你们是在自家府中找自家大小姐?不知道还以为在搜逃犯呢!”
“再说了,华大小姐治病时素来不喜人打扰!”容岫抱着胳膊面不改色地说谎:“本公子帮着大小姐将徐夫人背到临渊苑,正打算走的时候被那小子请到了正厅。”
容岫扬起下巴点了点李固,郁闷地说:
“本公子也郁闷着呢!”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反倒气的华丞相额上青筋直跳。
“容公子方才还说是有要事来找犬女,怎么会跑到主院中?”华丞相问,压根不信这漏斗百出的言辞。
容岫挠了挠下巴,故作腼腆地笑笑:“那什么,我这不是想闹闹洞房见见世面,瞧瞧什么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容岫!”镇国公夫人黑着脸喝止。
这话越说越没谱了!
容岫一耸肩,大大方方地说:“我就知道这实话说出来不好听,所以华大人之前问时才说了谎……那什么,华大人,您不在意吧?”
华丞相差点被这小子混不吝的模样气的半死,垂在袖下的手更是禁不住发抖。
这小魔星,简直不可理喻!
这个瞬间,包括
华源昭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起了容岫曾响彻京城的名头。
——混世魔王!
偏偏临安郡主茫然不知,脆生生地问:“什么是一枝梨花压海棠?梨花不是早就败唔唔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华源昭捂住嘴。
华源昭深吸一口气,无视容岫抗议的眼神,慎重地对着临安郡主道:“乖,别和你哥哥学坏了……”
容岫嫌弃地看着自家妹妹,心里却想:她坏还用得着学?
苏姨娘看着这平和的一幕只觉着荒唐,她精心准备了这么久,难道连一个徐氏都杀不死吗?
还是说,华源昭只是在虚张声势拖延时间?
苏姨娘攥紧了拳,仰着脸对华丞相劝:“老爷,既然昭儿说夫人已经无事,不如咱们先去看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