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不过是被请上门给三殿下看病而已,总不至于连出门都不许吧?”华源昭一挑眉,慢悠悠地问。
管事嬷嬷斟酌着言语,思量再三才问:“小姐可需要用马车?”
茯苓刷的看向华源昭,眼底的崇拜几乎无以加复。
“倒也不必。”华源昭和和气气地说:“之前长乐公主送了我个铺子,我去看看,日落前便回来,不会耽误给殿下看病。”
旁人给她尊敬,她自然也不会让别人为难。
管事嬷嬷思量了瞬息,客客气气地让开身子,连半个字都没多问。
华源昭倒也没说谎,出了门便晃悠着去了子午巷。
长乐公主送她的铺子是个双层的小楼,后面带了个小院,院中打井用水也方便。
茯苓呆呆地看着铺子,小声问:“小姐
,您这就要将医馆开起来了吗?”
“华小姐的医馆若是开了,定然会有数不尽的医患上门求医。”
徐婉清从门外走来,提高了音量道:“方才在车上看着背影像是华小姐,果真是你。”
华源昭讶异地看过去,见她主动来搭话,更是不解。
“徐小姐?”华源昭纳闷,忙迎上前,总觉着徐婉清似乎是有话要说。
这铺子上落了灰,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徐婉清只站在柜台的位置便没再上前。
“好在遇见你了。”徐婉清叹了声:“否则我怕是要找去丞相府。”
“出什么事了?”华源昭一怔。
“公主被禁足了,托我带句话给你。”徐婉清叹了口气:“贤妃娘娘知道这件事后大怒,逼得三殿下娶你姐妹二人。”
她抬眸看了华源
昭一眼,神情颇为复杂:“你为正,而二小姐为侧妃。”
华源昭脑中轰地被炸出一片空白,惊悚地看着徐婉清,被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顾长肃的母妃怎么会看上她?
徐婉清无奈地看着华源昭:“如今华小姐的名声,可比二小姐响亮多了。”
当初那些被华源昭救下的小姐,心中领着她的情,同时也明白她在华家不易。
这份情,她们不会回报在华家上,只将善意放在了华源昭身上。
能与长乐公主交好的小姐,家里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就算因为这件事低嫁了,日后的身份也绝对不容小觑。
华源昭缓了口气,心中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最终才问:“长乐公主如何了?”
徐婉清摇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长
乐公主因为这事儿和贤妃娘娘大吵了一架。”
华源昭歉疚地开口:“是我连累了公主。”
徐婉清微微摇头:“公主说这件事她无力帮您,让我代带她对您说声抱歉。”
华源昭心跳突的漏掉了半拍,忽而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些话,长乐公主为何请徐婉清代为传话?
“那、那你呢?”华源昭颤声问。
这么年轻的姑娘,难道真的要嫁给华丞相那个糟老头子?
徐婉清嘴角笑意若有若无,眼神沉寂且冷淡,像极了在绝望之中放弃自我的人。
“我?不是所有人都有您这般幸运的。”徐婉清小声说,声音低到几乎不可闻:“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您这般,有着能够不管不顾改变自己命运的勇气。”
祖父要为徐家着想,父亲要为仕
途着想,兄长要为嫂子着想。
丞相府要嫁女儿,无论嫁的是华源昭还是华源姗,这主位上都不能没有主母。
挣扎了这么久,她认命了。
天底下没有娶继母进门和嫁女日子接近的道理,华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婚礼。
她如今只用等到了良辰吉日,坐在小轿上被抬进华家的门而已。
徐婉清说完了这些话,又寒暄了两句便说要告退。
华源昭送着她出了门,心情格外复杂。
两人甫一出门,被赶来的容岫抓了个正着。
容岫急的快跑几步过来,抓着华源昭的肩膀上下看了一圈,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
华源昭满脸的莫名其妙:“什么?”
“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死了,死因是长针穿过心脏。”容岫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