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芝小筑中。
华源姗正坐在梳妆台前,捏着枝缀海棠的金簪往头上比划,突然听见身边叹息声,不觉皱眉。
“你叹什么气么!”华源姗将手边的簪子丢到桌上,不满地回身看向苏姨娘。
苏姨娘捏着茶杯满脸愁容:“这么多年来,府里大大小小的宴席不都是我在操持?怎么偏偏叫个嫁出去的外人夺了差事?”
自古来,也没听过哪个嫁出去的妹妹还能回来帮着哥哥掌家的啊!
“这算是什么事儿?”华源姗满不在乎地说:“毁了宴会的法子有那么多,随便动点手脚不就行了?”
到时候不但能让韩夫人丢人,还能一举夺回掌家权。
“可是……”苏姨娘还在犹豫。
她已经彻底惹了老夫人厌烦,上次要不是姗儿出现的及时,只怕她现在已经喝过孟婆汤了!
这回要是再惹事,这不是将现成的把柄往那
老虔婆手上送么?
“再说了,这不就是一场相亲宴么!不毁了去,难道要等着爹再娶个正妻过门?”
华源姗不耐烦地说,要不是苏姨娘不争气,她怎么会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庶女!
苏姨娘轻叹了口气,这个她自然明白。
但只要掌家权在手,她有的是法子将那所谓的“正妻”捏在手心!
“这回三殿下可也要来!”华源姗面带狠色:“这回定然要将他拿下!否则岂不是白挨了这一刀?”
苏姨娘这才回神,颇为认同地点头。
这伤疤虽然能惹人怜惜,但这点怜惜之情耗尽后也会招人厌弃。
三殿下到现在都未让人上门提亲,的确得她们出手逼一把才行。
想起女儿的前程,苏姨娘缓了口气,斟酌再三才说:“娘这里倒是有些药,许能派得上用场。”
说着,她对着华源姗招手,示意她附耳来听。
华
源姗惴惴不安地上前,听了苏姨娘的话后面露迟疑:“这、这行么?”
婚前失身,她的名节也就毁了!
“这有什么不能的?”苏姨娘满脸的不屑:“女子名节这种东西,本就是一份筹码而已!用得合适才是最值得的!”
华源姗心中跳如擂鼓,思量再三才说:“可是……用这种不干净的手段算计,要是三殿下厌弃我怎么办?”
那个男人可是会将她拉出来挡刀的!她可不信顾长肃之前那套甜言蜜语!
苏姨娘啧了声,伸手点了点华源姗的脑壳:“谁说要你来算计了?娘自有法子,让你在他眼中清清白白的。”
这府中不是还有个华源昭么?算计三殿下不成,反害了庶妹的罪名,就交给她便是!
苏姨娘又思量了一番,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她低声将主意说出来,听得华源姗双眼放光,抓着她的手直晃
:“娘,果真还是您有办法!”
苏姨娘满脸宠溺,无奈地看她:“你争点气,到时候娘带着你爹和老虔婆上门堵住……他毁了你的清白,难道还能拖着不给你说法?”
这件事只被家里人看见,也不怕有人会出去乱说,自然就不会损了华源姗的名声。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华源昭,自然也少不了惩罚!
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华源姗心满意足地点头,突然间灵光一闪,对着苏姨娘说:“姗儿也有个主意,可以帮娘解暂时之急。”
“什么?”苏姨娘一愣,这个女儿素来没什么城府,能有什么好主意?
华源姗道:“您只管放出风去,说这次赏花宴就是那老虔婆要给爹爹找续弦,再说她早就挑中了徐家那个。”
苏姨娘还以为她有什么好注意呢,冷不丁听到这番话,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耐着
脾气说:“这有什么好传的?”
本就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儿!
“哎呀,您不懂。”华源姗说的随意:“徐家好歹是清流人家,有了这种流言在先,怎么着也不会主动将女儿送上门来的!”
其他人家听了这种话,就算想将女儿送上门来,也得将女儿拿出来同徐家那位小姐比一比。
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徐家那位小姐便处在了众矢之的。
而剩下的那些还敢带女儿过来的人家,要么就是急着攀附的小门小户,要么就是为达目的不顾女儿死活的。
这种人家,想要对付起来不还是轻而易举?
“剩下的那些厚着脸皮来的人家,定是些小门小户。”华源姗信誓旦旦地说:“您在赏花宴上随便用点手段打发了就是!”
到时候再将赏花宴的失败推在韩氏头上!给她冠上无能的名头!看她还有什么脸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