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金菲抬手问道。
也不知道互联网企业的员工为什么喜欢叫上司老大。
难道是因为这样的称呼更有亲近感？
韩硕抬手示意金菲但问无妨。
“为什么是《Runningman》？如果要维持网站热度的话，《无限挑战》这类大热综艺不是更好吗？”
还能是因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韩版跑男的海外人气更胜一筹。
坊间一度流传，内地一口气拿下八季授权，总授权费用远超300亿韩元，一举让SBS电视台甩掉了债务。
“因为《Runningman》更值得投入，更有机会以小博大。”
韩版跑男自从7月11日播出，截止目前堪堪播出三期，今天下午播出第四期，节目模式还处于摸索阶段。
但是这档节目占据周末黄金档段，又邀请了刘在石、金钟国、哈哈这样的艺能老手，精兵良将齐聚，一看就是SBS电视台的野心之作。
即使没有预见性的人也会认为这部综艺很有希望大获成功。
“也是因为节目的人气还不够高，我们才有希望提出一些合理的条件，比如拿下一个常驻MC位。”
金菲恍然大悟。
原来是买路财。
“当然这个提议不能明着谈，你们可以聊一聊拿下所有MC的国内独家采访权，国内粉丝见面会的举办权。”
韩硕给出了几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Runningman》的固定MC位是他承诺给放学后团（After School）的一个资源位，也算是给朴秀英的生日礼物。
其实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她的，只是P社习惯性眼瞎，让她放弃了到手的热门宣传位。
“还有问题吗？”
李馨接上话：“Boss，请问我们如何接触电视台？”
“我有安排，明天让P社的金明洙社长带你们两个见见SBS综艺局的两个熟人。”
“老大，你不去吗？”
韩硕摇了摇头：“这项交易难度很小，我就没必要出面了。”
金菲大为不解。
李馨若有所思。
申允珠泡了两杯咖啡和柠檬水过来，韩硕喊住她：“允珠啊，你说说看为什么买版权不难。”
申允珠哪里清楚这种事，但是她想到了韩硕让自己研究过电视台和艺人协会的龃龉，于是有了思路。
“你们可能不清楚三大地面台最近正在跟艺人协会拉锯，就去年欠下55亿片酬进行磋商。”
韩剧制作模式是制播合一。
电视台既参与制作，又手握播映权，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
简单来说，剧集筹备初期，电视台和制作公司约定各自提供一部分制作费，共同参与制作，版权归属电视台。
双方依据协议瓜分电视剧上映后的广告费、海外版权费、DVD等渠道收入。
这一制度是为了降低电视台的制作成本，提高电视剧的产量，有三大地面台出面，也能提高海外版权的议价权。
但是最后反而是成为了韩剧的阿克琉斯之踵。
实际执行中，电视台往往会拖欠制作费。
一旦电视剧上映后收视不佳，制作公司连拖欠的制作费都拿不到，直接血本无归，干脆注销跑路。
就算是剧集大赚特赚，电视台也会死坑制作公司，拖欠制作费和分成。
制作公司没钱，也就没钱支付演员的片酬，于是片酬门越滚越大，去年最高的欠薪达七八十亿韩元。
就是直到十年后，这种破事还是时有发生。
于是网飞登陆，一举击溃了韩剧的工业链。
不给钱是吧。
自己玩吧。
不伺候了。
韩国知名的演员、导演纷纷倒向流媒体平台。
韩硕接上话：“电视台正焦头烂额，与艺人协会角力，他们不至于就差这几十亿片酬，但是必然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轻易让步。”
这次让了步，让人尝到甜头，下次还怎么拖欠片酬？
哪怕这是艺人们应得的片酬。
但这就是既得利益者的傲慢。
“同理他们必然会对上门买剧综的合作方奉为上宾，好歹也是一个能糊弄一下演员们的提振信号。”
“我明白了。”
李馨记在心里，打算接下来花点功夫了解一下韩国市场。
“最后一个问题，价格底线。”
“……”
韩硕送李馨和金菲离开。
这点小事完全不用他出场，也就是最后签合同时过去一趟，要一期的节目录制，给回归加加热度。
书房。
林珍娜坐在地上，苦练发音。
“我越来越痛苦，并且痛苦每天每日都在加剧。”
“你就是你，你还是你，你不断出现~”
两段独唱的Part只有约13秒，但是对应的舞蹈却是《Dolls》舞蹈环节里最为亮眼的Part之二。
也是韩硕最为喜欢的身体Wave段。
“还是差点力量感。”
韩硕走了过去：“闭门造车可不行，下午跟我去趟录音室，让你实地体验一下自己的音差。”
申允珠从门外探出头，高高举手：“我也去。”
“你哪儿都爱去。”
下午。
韩硕带着两人来到录音室。
文玄雅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先行曲《Dolls》文玄雅的独唱Part在队内排行第五，但是跟第三、第四的金正雅、朴嘉熙份量相差只有一两秒。
而在主打歌《Wild》里，文玄雅独唱部分豪据第二。
就是文玄雅不主动私联说要特训，他都要喊她过来。
下午的录制工作主要是录制几首新歌的伴奏，留了一大半的时间给两人练习。
最后他陪申允珠录制了一版《Angel》。
晚上。
申允珠被送走，韩硕带着两女前往圣水洞练习室练习舞蹈。
文玄雅和林珍娜是放学后团转型轻熟风的主捧成员，尤其是文玄雅，歌舞份量都重，但是偏偏人家心态很稳。
给加担子就挑，主动联系要特训，恨不得24小时泡练习室。
反观林珍娜。
她的承压能力是真弱，越紧张越出错。
“休息一下吧。”
韩硕没再给林珍娜压力。
转头出了练习室，单独喊了朴景丽去拍《BAAM》的后半段舞，这段舞大部分与上半段一样，只多了几个动作。
没一会儿，朴景丽就将整套舞蹈录了下来。
群舞可不是只有舞蹈动作，还涉及走位和队形。
考虑到自己即将投入紧张的出道准备，他让朴景丽去把所有练习生喊来：“你们走一遍给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