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时捏着她后脖颈,迫使她抬起头,铁臂紧紧箍住她的细腰,不让她乱动。
“你说说,辞职去哪,翅膀又硬了?”
不怒自威的语气,隐隐透着威胁,温妤一怔。
他明显又是想堵住她的出路!
杏眸圆瞪,她愤慨,“你都和宋颖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顾淮时一愣,转瞬明白,她是以为他昨晚去给宋颖当解药了,唇角微勾,嗓音暗哑,“跟我闹,是因为吃醋?”
小姑娘瞳孔明显一缩,身子都抖了一下。
他一瞬不瞬仔细盯着她细微的变化,眸色幽深。
温妤指尖用力掐进手心里,唇角牵起一丝讥讽笑意,“你想多了,我又不在乎你,吃什么醋。”
顾淮时下颌绷紧,松开她。
她趁机就要走,他提膝抵着她,不让她走。
男人垂首,曲肘,摘掉宝蓝宝石袖扣,一点点卷起衬衫衣袖,露出麦色肌肉线条优越的小臂,以及一条长长的红色抓痕。
宋颖抓的。
她指甲尖细,划破一层皮,露出嫩肉。
温妤反胃,别开视线。
顾淮时稍稍后退,放开她,淡淡吩咐:“去,拿药箱过来,给我上药。”
温妤瞪他,“我辞职了。”
顾淮时,“你不是不吃醋?”
温妤语气更冷,“我辞职,不伺候你了。”
顾淮时挑眉,“我说放过你了?”
温妤倒吸一口凉气,他威胁她!
拿来药箱,从里面取出碘伏、棉球、镊子,她冷着脸,夹着蘸着碘伏的棉球,站在他跟前,棉球狠狠地擦上伤口。
因为用力,手背筋骨都暴了起来。
原本只是抓伤,被她这一折腾,鲜血直流,怵目惊心,一滴滴殷红的血,滴落在乳白地砖上。
小姑娘胸口起起伏伏,仿佛蕴藏着满腔对他的……恨意。
她恨他拴着她?
顾淮时眸色一沉,下一瞬,他单条胳膊扣着她软腰,到办公桌前,一扫上面的文件,将她放倒在上面。
温妤撑着桌面要爬起,男人顺势将她压下,单手轻握她纤美脖颈,暴戾的吻落下,咬得她舌根都发疼。
熟悉的男性气息席卷了她,同时,想着他的唇昨晚才吻过宋颖,他的手也在她身上丈量过,胃里一阵翻涌。
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故意挠那条抓伤。
顾淮时吃痛,蓦地松开她。
温妤别开脸,斩钉截铁,“你别碰我!”
顾淮时眼皮微眯,“还说不是吃醋?”
“我是洁癖、恶心唔——”
话音刚落,他又吻住她,这次吻得还要狠。
温妤胃里翻山倒海,喉咙发出呜咽,顾淮时警觉,意识到她要吐,立即松开她,温妤趴上他的肩头,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顾淮时脸色一黑。
托着她的臀,抱起她进去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
温妤趴在盥洗池,弯着腰,不停吐着酸水。
顾淮时脱下被吐脏的西服外套,丢进脏衣篓,看着她羸弱的身子不停颤抖,忍不住道:“我没碰她。”
免得把她给膈应坏了,也扫他兴致。
温妤一震,缓缓抬起苍白的脸,透过镜子看着身旁的男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那么爱宋颖,昨晚那么好的时机,他会不碰她?
顾淮时也睨着她,摸出烟盒,拎出一根雪白香烟,“怎么,以为我为了不膈应你,为了睡你,撒谎?”
他是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撒谎骗她。
温妤垂下眼皮。
不爱一个人,可以有性冲动,比如,他对她。
但,爱一个人,性是必不可少的。
他怎会不碰宋颖呢?
温妤懵懵的。
顾淮时叼着烟,从壁柜里取出一只一次性水杯,接了水,递给她,“漱口。”
她漱嘴后,撩了下眼皮,语气幽幽,“宋颖被下药,那么难受,都主动找你了,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而且,她之前都告诉过他,宋颖喜欢他了。
顾淮时微微愣了下,吐出一口青白烟雾,正欲上前,从外间传来手机震动声。
他出去了。
剩下她一个人,站在盥洗台边,怔忪许久。
顾淮时坐在椅子里打着电话,温妤要出去,被他眼神叫过去,男人垂眸睨了眼手臂上的伤口。
温妤会意。
重又给他上碘伏清理。
顾淮时偶尔撩眼皮,睨她一眼,不像之前泄愤的样儿,柔和的光线里,小姑娘动作轻柔,一点点帮他卷高衬衫衣袖。
温妤收拾好药箱,要捡地上被他之前扫落的文件,却被男人从身后掐着腰抱起,重又放在办公桌上。
乌黑的长发披散开,她扭着身子想爬起,被他压住。
感受到热源,她心下一慌,“我得回部门了。”
她都进他办公室多久了?
顾淮时漆黑的深眸,墨色翻涌,扯松开领带,“不辞职了?”
温妤一愣,别开脸,“辞。”
顾淮时并不恼,下一秒,粗糙的手滑上她右腿,她扭着腰,以为他要怎样,却听他说:“别动,我看看伤疤怎样了。”
温妤不再动。
偌大的办公室,昏黄光线里,女孩躺在深色厚重的办公桌上,裙摆堆叠到腰际,打底裤袜褪下。
白皙的大腿,蜈蚣形的伤疤,结了新的痂。
男人喉结滚了滚。
隔了一会儿,温妤要起身,却听见皮带扣发出的清脆金属声,身体一悸。
空气里“滋滋”冒着火花。
暧昧迅速占领黑白灰禁欲系的办公室……
天色渐晚。
同事们发现,温妤似乎是失踪了。
姚芊芊说,她之前进总裁办公室送咖啡的,就没出来过。
大家面面相觑,又全都拂去脑海里不该有的伪禁忌念头,心想,温妤肯定是摸鱼,提前跑了。
她们不知道,温妤此刻正缩在顾淮时办公室休息间的床上装死,根本不敢出门。
她要等所有人都下班了,再出去。
而顾淮时,西装笔挺,坐在已经收拾整洁的办公桌后,心情很好地埋头办公。
温妤出去的时候,顾淮时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
身姿笔挺,卓然而立。
“这个时东升以为宋颖没了我这个靠山,屡次骚扰她,也确实给她下了药,他被双规是罪有应得。”
男人语气冷肃。
温妤蹙眉,正疑惑他跟宋颖的关系,只听他对电话那头的人又说:“宋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