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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清醒地沉沦

    傅西洲又挨了顾淮时一拳,被他丢出温妤的房间。

    男人反锁房门,转身朝着大床走去,到了床边,盯着床上的小姑娘,漆黑的瞳仁中翻涌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温妤蓝毛衣下摆撩起,细白腰肢扭着,乌发如墨渲染洁白床单,眼眸迷离,双唇被烈酒蹂躏得发肿。

    她嘟囔,“傅西洲,我,我还要……”喝。

    顾淮时狠狠一震,喉结滚动,摘下腕表,朝床头柜上用力一丢,健硕的身躯俯了下去。

    温妤大脑发晕,迷离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一张深邃英气极具杀伤力的成熟俊脸,心脏一悸。

    下巴被扣住,她吃痛皱眉。

    男人黑眸里烧着妒火,咬牙切齿,“我、是、谁?”

    她脱口而出,“顾淮时。”

    心口狠狠一揪,疼得喘不上气。

    酒精迷醉理性,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恨与怨,从眼眸里宣泄而出,拳头软绵绵地拍打在他的肩头。

    顾淮时下颌紧绷,捏紧她的下巴,嗓音冷沉,“这么恨我,嗯?非得是傅西洲,是么?”

    “就恨你……”

    温妤理智全无,酒后真言。

    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汩汩流下,氤氲的泪眸里,恨与委屈交织翻涌,下一瞬,挺起腰,咬上他的唇。

    熟悉的男性气息,钻入鼻息,她抱紧他的脖子。

    顾淮时亦圈紧她的腰肢,捧着她的后脑勺,与她深吻纠缠。

    他清醒地沉沦,没有再克制,冲破一切束缚与禁忌,占有她的全部。

    酒精的迷醉下,温妤偶尔掀开眼皮,看着眼前的男人,以为是在前世。

    冬夜凛冽,室内温暖如春。

    突然像是倒春寒,那把料峭的尖刀,撕裂春意,疼得人全身绷紧。

    房间里,都是女孩的哭声。

    冬夜漫长。

    傅西洲坐在没打暖气的车内,兀自抽着烟,一双眼眸盯着会所客房某一扇发着光亮的窗,脑海里,闪过那个令人悸动的画面。

    转瞬,他勾了勾唇角,轻佻的笑意及眼底,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

    *

    温妤在浑身不适的感觉里醒过来,头昏脑涨,喉咙干疼,随着意识回笼,身上的痛点愈发清晰。

    最疼的一处,教她眉心紧锁,蓦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息间是熟悉的男性气息和暧昧的味道,哗啦啦的水流声传来,转首间,磨砂玻璃隐约映出男人的身影。

    昨晚的记忆翻涌而上,指尖深深掐进手心里。

    水流声停歇,她蓦地闭上双眼,暗暗平复着翻涌的情绪。

    顾淮时擦着滴水的碎发从淋浴间出来,床上的小姑娘双眼紧闭,眼皮发肿,眼尾发红,红唇干燥破皮。

    醒了,装睡。

    他走去桌边,从恒温水壶里倒出一杯温水,走到床沿坐下,没有叫她,直接搂起她,杯口喂到她唇边,“喝水。”

    温妤镇定地掀开眼皮,“我自己……来。”

    声音沙哑得不行,喉咙疼得难受,手臂抬到半空,无力地垂下,只能由着他喂。

    一口气喝了半杯水,人也彻底冷静下来。

    她垂着眼皮,语气冷淡夹着讽刺,“顾淮时,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

    顾淮时转过她下巴,“我说过什么?”

    温妤冷眼瞪他,“不强迫女人。”

    也才看到他脖子、肩膀、手臂……上一条条红色的抓痕。

    顾淮时似笑非笑,“你说我强迫你?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是谁主动的?”

    温妤一怔。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暗暗捏紧手指。

    转瞬,她又瞪他,“本来是傅西洲,是你把他弄出去的。”

    “你……棒打鸳鸯!”

    这话一出,顾淮时脸色骤然一黑,胸腔里升起一股想掐死她的冲动,下一瞬,他又压倒她。

    一番宣泄,到底是没有再碰她。

    她的身子骨遭受不起。

    温妤掀开被子要下床,刚站起,小腿发软,又跌坐回去。

    顾淮时拿着药膏回来,看到这一幕,勾唇,将她按了回去。

    不一会儿,空气里浮起丝丝清凉的药味。

    温妤全身紧绷,看着天花板,跟他划清界限,“顾淮时,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改变。”

    昨晚,就当是个意外。

    顾淮时眉头微挑,没说话。

    洗了手,他端来红糖燕窝,扶起她,喂她吃下。

    补充了点体力,温妤挪着脚步去了卫生间。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马桶上,失神了很久……

    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还是顾淮时来敲门,她才站起。

    她没胃口吃饭,被他逼迫着吃了半碗米饭,喝了鸡汤。

    放下筷子,她逡巡一圈,问他,“我手机呢?”

    顾淮时拿过,给她。

    昨晚被他关机了。

    他也注意到,这只手机不是他之前送她的那只,换了。

    顾淮时点了根烟,倚着着眼,垂眸睨着坐椅子里的她,“想打给傅西洲?”

    温妤没说话。

    弹了弹烟灰,他又开口:“你以后别再理他。”

    温妤抬眸,白他一眼,“他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我喜欢的男人,我凭什么不理?”

    “顾淮时,是你别死缠烂打,打扰我们。”

    顾淮时咬紧烟蒂,眼眸紧盯着她,脑海满是她昨晚不停叫着自己名字的模样。

    他眸色幽幽,似笑非笑,没说什么。

    气氛僵滞。

    不知过去多久,门铃声响。

    是骑手。

    送来温妤下单的事后避孕药。

    她记得,他昨晚是做措施的,但是后来,坏掉了,他抱怨一句:太小。

    她不允许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前世,跟着他的三年,也一直有做措施。

    顾淮时看着她买的药,微微一愣,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茬。

    他拿过药盒,正要看说明怎么服用。

    却见小姑娘淡定地抠出一粒药,就着水,直接服下,随后将剩下的药放进包里,还定了下一片药的时间。

    娴熟的样子,仿佛不是第一次吃这种药。

    顾淮时拧眉。

    不过,他并不是怀疑什么。

    只有他知道,她有多纯白。

    他们在两个小时后回到市区,一路上,她一言不发,回到老宅,上楼后就躺了下去。

    顾淮时临走前,将药膏放在她枕头边,俯下身,贴在她耳畔,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