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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玩不起吗?

    室内外温差大,斜顶玻璃窗起了一层水雾,隐约映出阁楼内男女纠缠的身影。

    桌上的印章小物件摇摇晃晃。

    温妤被抵在桌子边缘,眼尾发红,沾着泪,醉酒的男人,粗蛮得毫无克制可言。

    他手背上的鲜血染上她白裙。

    燥热的空气,混合丝丝血腥味。

    温妤抓着他手背,低声喝:“我叫人了!”

    顾淮时置若罔闻,眼里的怒火烧得正烈,扣着她腰肢的手,带着要掐断的狠劲。

    在她生理性地颤抖,吃痛咬唇,男人眼底的怒火才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欲色。

    顾淮时垂眸睨着她,嗓音暗哑,略带着点儿邪气,“他这样玩过么,嗯?”

    温妤羞愤,贝齿紧咬,黑白分明的大眼往上死死地瞪他,胸口起起伏伏,眼眸一转,反手摸过桌上趁手的一只多肉小花盆,朝地板上狠狠一摔。

    “啪”的一声响。

    顾淮时一愣。

    随后,楼下传来张妈的声音,“阁楼怎么回事?”

    “三爷刚刚好像是上去了!”

    温妤没有挣扎一下,只冷冷嘲讽他,“还不松开么?要不要把顾伯伯、阿姨叫上来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三弟,有多放浪!”

    顾淮时抽了手,血淋淋的手指捏上她下巴,深浓的眼眸紧盯着她,“装起贞洁烈女起来了。”

    挺括的胸膛里像是有浪潮起伏。

    温妤扭头,挣开他手指,洁白下巴沾上血渍,“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只是不想跟你纠缠罢了!”

    “一个月前,我们就结束了!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决绝,话音落下,用尽气力,推开他,躲闪到一旁,整理好蕾丝半身裙。

    过去的一个月,是她重生以来,度过的最踏实自在的时光。

    温妤仰着脸,望着那盏晕黄的吊灯,深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流下两滴湿润。

    顾淮时如尊雕塑,伫立不动,好一会儿,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血污的手指夹住,他睨了眼手背的伤,微愣,脑海闪过许久以前的画面,嘴角牵起一丝讥笑。

    张妈上来的时候,就见着三爷背对着这边,站在桌边抽着烟,温妤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花盆碎片。

    氛围说不出的奇怪。

    也不敢问,悄悄退了回去。

    温妤将碎片丢进垃圾桶,转身时,男人倚着桌子在抽烟,那只手满是血渍,伤口看起来很深。

    只是扫了眼,没有一丝波澜。

    隔着袅袅烟气,他轻哼,“你真相信傅西洲会浪子回头?”

    温妤眼眸里闪过一丝讽刺,“他没有回头的时候,我都毅然要跟他订婚的,不是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还是玩不起?”

    顾淮时丢掉香烟,碾灭,欺身到她跟前,温妤连连后退,下颌被掐住,男人冷冷一哼,“是还没玩够。”

    话落,松开她,大步离去。

    剩下温妤眯着眼皮,盯着地上的某一点。

    还没玩够……

    像前世那样,玩三年才够么?

    指尖深深掐了下手心,她现在不是他想玩就能玩的了!

    外面传来引擎声,顾淮时没在老宅留宿,走了。

    临近年终,他也很忙,不会有多少时间回来纠缠她。

    温妤每天兢兢业业上班,下班有时间的话会去医院看望妈妈,干细胞疗法还是很有效果的,她现在的免疫力提升不少,起码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病危住进ICU。

    周末,傅西洲约她出去玩,她没去,来医院看望妈妈,特意去花店包了一束鲜花,在住院部门口,竟遇到他。

    傅西洲陪温妤一起去病房看望了温母,还遇到了沈聿白。

    温妤悄悄告诉他,沈聿白原是她下一个相亲对象。

    车内,傅西洲看着副驾里的姑娘,又想了想那个沈聿白,勾唇,桃花眼含笑,“那沈聿白倒跟你般配。”

    温妤挑眉,轻轻一笑,“什么配不配的,还是不结婚最好。”

    傅西洲没说话,一脚油门踩下,待温妤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他带她去了公墓。

    “陪你看过妈了,你也陪我看看我妈,哄她开个心。”下车时,傅西洲扬声说,嘴角依然噙着不正经的笑意。

    温妤没有拒绝。

    看到傅西洲母亲的照片,她才明白,为什么傅西洲生得一张妖孽脸,是随了他妈妈长的。

    用“绝色倾城”形容也不为过。

    天空飘起了湿漉漉的小雨。

    傅西洲没有说话,只点了三根烟,蹲着,用纸巾擦了擦蒙了尘的照片。

    不经意的一瞥,他冷白长指,隐隐颤抖,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温妤愣了下,就移开了目光。

    傅西洲起身时,又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手指弹了下她的头,“未来小媳妇,不跟我妈说点什么?”

    温妤吃痛,皱眉,瞪他,“让阿姨叫你禁——”

    “阿姨,您儿子气虚血虚,还——”

    到底是墓地,温妤说不出口,而且,本就脸皮薄。

    这家伙也不怕暴毙身亡。

    傅西洲咧着嘴笑了,意味不明的样子,转瞬逗她,“禁什么,还什么?”

    温妤转身走开。

    “不会吃醋了吧,姑娘”

    温妤扭头冷他一眼,“少自恋。”

    脚下一个踩空,眼见着就要摔倒,傅西洲连忙上前,拽住她胳膊。

    温妤穿着高跟,人虽然没摔着,脚下还是一崴,脚踝蹭到台阶,刹那间一股尖锐的刺痛。

    白皙脚踝磨破皮,鲜血涌了出来,温妤疼得倒抽几口凉气。

    傅西洲眉心紧锁,俯身,让她靠着自己的背,检查脚踝。

    “像是崴了,去医院!”打横就要抱她,温妤躲开,“我自己走。”

    傅西洲,“都崴了,你走屁!”

    这是半山腰,往下那么长的台阶,她怎么走。

    眼眸嫌弃地扫着她,“怕我占你便宜?就你这——”没再打趣她,他下了个台阶,弯着背,“上来!”

    温妤只好趴上去。

    傅西洲背着她下了山,到了跑车边。

    开门前,他眼角的余光,朝着北边的方向,瞥了一眼,转瞬,拉开副驾车门,将温妤放进去。

    关上车门,他绕过车头时,目光淡淡扫了眼停在马路边的黑色库里南,京A,豹子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