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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栩还没来得及上车,迈巴赫已扬长而去,留下呛人的汽车尾气。

    小姑娘气鼓鼓地跺了下脚。

    不过,温妤有顾淮时照顾,她还是放心的。

    车厢内,光线昏暗。

    温妤挪开身子,躲闪男人伸来的手,清冷的眸光瞪着他。

    “顾淮时,我跟你——”

    说着说着,又一股恶心感袭来,她弯下腰,一只垃圾桶及时放在她跟前。

    男人语气冷沉,略带着点儿嫌弃,“别吐地上了。”

    温妤哪还有东西吐,不过是干呕,双手抱着肚子,倾身低着头,肠胃翻搅着恶心感,全身发着冷汗、虚汗。

    浑身无力,她没有再做无畏的挣扎,被动接受顾淮时的照顾。

    他掌心抚上她额头,试了试体温,有点高。

    又给她喂矿泉水漱口。

    一路沉默,到了最近的乡镇卫生院。

    这边是山区,三甲医院还在二十公里外,温妤难过得等不了。

    他先下车,站在门口要抱她,她自己扶着车门下去,身子不稳,还是落进他怀里,要挣开,男人强势搂着她的腰,扶着她进医院。

    挂急诊,量体温,开单查血常规。

    司机兼保镖忙前忙后缴费拿结果,顾淮时一直陪温妤身边,时不时地让她喝温水,她不肯喝,他就频繁地略带着点儿强迫的意味,塞她一口。

    两人坐急诊外的过道蓝椅上,等了半个多小时,血检结果出来,确实有炎症,需要挂水。

    中老年头发花白的女医生看着电脑屏幕,问:“姑娘对头孢过敏吗?饮酒了吗?”

    温妤正要开口,顾淮时脱口而出,“对头孢过敏,没喝酒,之前吃过几顿消炎药。”

    后一句是来的路上问她的。

    医生开了药方后,不禁悄悄又多看他们几眼。

    心说,哪里来的一对人中龙凤,一看不是他们这小地方的。

    男人长得帅,贵气逼人,小姑娘清冷绝色,眼角染着薄红,坐凳子上随时要倒,娇气惹人怜。

    虚虚地靠着男人的长腿,肩头披着男士风衣。

    输液大厅,角落。

    一瓶药水挂完,那股恶心的感觉终于过去,困意袭来,温妤闭着眼打盹,顾淮时将她的头歪向自己臂膀。

    闻着熟悉的男性气息,她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妤躺在陌生房间大床上,遮光窗帘全部拉上,光线昏暗,只有床头灯亮着光。

    床头柜上的卡片显示,这是一家度假山庄的客房。

    不是节目组下榻的酒店。

    身上穿着白色浴袍,里面……一丝不挂。

    除了头有点疼,没有不舒适的感觉。

    昨晚,顾淮时帮她洗了澡。

    床畔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他还跟她同睡一张床。

    温妤倒吸几口凉气,捏了捏双手,敛住心神,撑着床面吃力地爬起。

    正在这时,顾淮时推门而入,带来清冽干冷的木质香飘来。

    遮光帘升起,只剩纱帘,模糊了全景落地窗外的山景。

    没有一丝褶皱的深色西裤包裹长腿,腹扣西装马夹,内搭白衬衫,没打领带,男人一张英挺的俊脸没什么表情。

    他径直走来,带来一股迫压感。

    男人在床沿坐下,大床沉了沉,手指捏着她浴袍衣襟,另一手捏着体温计,温妤及时握住她手腕,阻止。

    她冷着脸,语气冷淡,“我自己来。”

    顾淮时微愣,眼眸微眯,肥大厚实的浴袍衬得她更显羸弱,脸色苍白,眉眼间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疏离。

    “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他轻轻一哼,强势扒开衣襟。

    无法忽视的刺目雪白,温软体香扑鼻,喉结一滑,体温计微微颤抖,插进她腋下。

    冰凉的触感,温妤连忙夹紧胳膊,无意的挤压,沟壑更深。

    感受到男人炙热的目光,她垂眸,下一秒,连忙拢上衣襟。

    她淡淡道:“我的衣服呢?”

    “我要赶回节目组。”

    手机好像落在许栩那了,不知道节目组找她没有,今天还有更重要的拍摄任务,需要她在现场。

    顾淮时,“洗了。”

    他拿过吸管杯,喂到她嘴边。

    温妤要自己拿杯子,他只以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盯着她。

    她喝了几口,男人还不拿开,无声强迫她继续。

    体温正常,她从另一侧下床,“我衣服干了没有?”

    顾淮时,“你先去外间吃饭,午饭。”

    所以,这一觉她睡了十几个小时。

    “吃过饭吃药,不伤胃。”

    温妤隔着数米远的距离,冷眼睨着他,“我现在还不想吃东西,顾淮时,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我现在不需要你了,我们断了。”她语气坚决。

    本以为他们已经断了,昨晚,他又强行抱她上车,看病也就罢了,帮她洗澡,同床共枕,这是又回到了之前。

    孟宴礼都看出他们的暧昧了,她不想再惹一身骚。

    他朝她走来,带来一股强势的凌压感,温妤连连后退,脚下不稳,还虚弱的身子摇晃,转瞬落进男人的胸膛。

    她像是惊弓之鸟,粉拳紧抵他挺括的胸膛,别开脸,“傅哥给我安排了工作,我以后可以自食其力给妈妈治病。”

    “你别再跟我拉拉扯扯的了。”

    这样,对大家都好。

    小姑娘黑发散落在雪白浴袍,苍白的小脸只留给他一个侧脸,每根线条都写着“决绝”。

    顾淮时胸腔里翻涌着不知名的火,手指捏着她尖细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姓傅的给你份工作,你就感恩戴德,投怀送抱了?”

    “昨晚,他情妇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走——”

    温妤冷冷打断他,“你又——”

    话出口又止住。

    他不也一样吗?宋颖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走。

    温妤用尽气力,“你又多管什么闲事?他怎样渣我都愿意,我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跟你纠缠不清!”

    顾淮时指节泛白,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转瞬,松开她,嘴角勾起轻蔑笑意,“我纠缠你了?”

    温妤挑眉,冷睨他。

    拉拉扯扯,不是纠缠是什么,他装什么呢。

    顾淮时挑眉,语气冰冷,“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来这鬼地方,是来纠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