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箱子底下掀,褚瑶本以为南阿娇是装个样子,单独提两串鞭炮过来不好意思,谁想箱子里实打实的全是。
“招你惹你了?那么多鞭炮生怕我新房轰不塌是吧?”
要放到什么时候才能放完?
“说得什么糊话。”南阿娇看出褚瑶在顾忌什么,直言她不懂玄机。
整箱鞭炮分为两串,其间没有断开。
南阿娇招呼着随从把鞭炮拿出来,分别挂在礼杆上一路顺着门前长道拉出去,铺满一路。
凑热闹的行人见状,配合着退到了安全范围内。
眼见大红鞭炮绵延出去近三丈长,她拍了拍手,趁着随从点火之际,带着一行人往府内躲:
“这叫门庭多福,日月重光。”
下一瞬——
哧”地一声,现场尽是响彻云霄的噼啦啪啦的鞭炮声。
黄色的火花伴随着滚滚白烟,傲然绽放。
百姓一年到头极少能看到如此热闹的场景,情绪被渲染到极致,大家一边捂着耳朵,一边乐呵呵的交头接耳。
身侧的小孩子们更是高兴的又蹦又跳,等着鞭炮燃烬后,能够在碎纸屑堆里扒拉到几个漏燃的鞭炮,沾沾喜气。
眼瞧着浓浓烟火逼近公主府门口,
险些要铺满一条街,终于在最后一声巨响中。
一切落幕,然而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礼杆上赫然滑落一副对联。
褚瑶在鞭炮逼近门口时跨步躲在了门后,本想着等外边的动静彻底停了以后再出去。
结果鞭炮声停了,她却听到了门口众人发出了诧愕的声音。
按耐不住好奇往外边探头,褚瑶这才发现自家门前竟然生出一片红海,好不讨喜。
而且,礼杆上甚至挂着一副用金粉写出来的对联。
她提裙走出,打量着对联上的贺词。
——喜延明月长登户,自有春风奉扫门。
贺词写的情深意切,显然很用心了。
只不过,上边的字迹怎么越瞧越熟悉。
“你写的?”褚瑶转过身,问道。
怪不得这三个人有段时间背着她约着一块儿出去,合着是去找人定制今日的这份大礼去了。
自己的字迹一眼被出来,靳百川并没有打算瞒着褚瑶。
感受到其他人投来的倾佩目光,他粲然一笑:“怎么样,写的还不错吧。”
实则,心中暗窃总算是没有白费苦心。
不枉他写了那么多副对联,真真做到了万里挑一选出了最好的送来。
“还
行吧。”嘴硬着点了点头,褚瑶脸上并未表现出过多神情,不过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她。“但是你们三个就送我一箱鞭炮啊?”
南阿娇望着某人傲娇的小模样,连连笑道:
“有有有,该给的礼物有的是,一件不差,但是不妨碍我们用心给你准备小惊喜啊。”
经过她这么一说,褚瑶彻底绷不住,跟着一块儿笑弯眉眼。
“哼,好在你们聪明知道要用心,若是只会给我送些俗不可耐的东西,非得把你们丢出公主府不可。”
南阿娇搂着褚瑶,自信开口:“我们之间的情谊哪里是一些身外之物可以比拟的。”
两人俨然一副姐妹情深。
秀姐妹情之余,宫里的马车也踩着点赶到了。
“铁树爆竹一声声,谁喜由来盛帝京?”褚玄一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满目鲜红,脚踩红海而来他不禁感叹。“好生热闹啊。”
褚玄来的也算及时,虽然没能亲眼目睹不久前的盛状,但正好赶上七月风大,硝烟味儿无需多久被吹散的差不多了。
“太子哥哥!”
褚瑶看到是褚玄,几步小跑着相迎。
蹦蹦跳跳的模样像极了个小孩。
“我还以为你不来
了。”
原本公主府重建算是南梁一大事了,褚云祯身为天子,众多孩子中又是最疼褚瑶,怎么说都要亲自过来坐镇。
怎奈昨夜塞外军情加急,他不得已改变计划,命人过来提前通知。
“父皇忙于朝政,无暇分身,所以让我代替他来给你送东西。”褚玄本意是想给褚云祯说好话,特地暗示褚瑶虽然他本人没来,心里是挂念着她的。
谁料褚瑶不走寻常路,叉着腰撒娇问道:“那要是父皇不给我准备礼物的话,你就不打算来了吗?”
自家妹妹耍小孩子脾气,褚玄不禁浅浅一笑。
他配合着她,压低声音放出狠话:“父皇不给你准备的话,我就偷偷把他国库的钥匙拿来送给你,到时候你自己想要什么要什么,挑个尽兴。”
与此同时,远在朝堂之上的褚云祯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知情的他还以为是近期公务繁忙,累到了身子骨。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褚瑶这才没有多做纠缠。
“行吧,我原谅太子哥哥了。”
她拉着褚玄往公主府走,路上不忘替自己的三个小伙伴邀功。
“太子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外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府中与以前比起来亦是多有不同之处。”
“哦?”褚玄疑惑的看着褚瑶,有些拿不准她是要说什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哎呀,你难道没有发现嘛,外边的红纸可是整整铺了三丈远,寻常鞭炮可做不到这般程度。”
“亏得阿娇他们心中有我,特地去找人定做,全南梁进新房有谁能比我气派啊。”
对于某人不停盘算地小表情,褚玄尽收眼底。
往后的暗示如此明显,是个人都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眼底划过无奈,褚玄心疼自家妹妹,“诸位的对公主的好意,本宫在此谢过了,宴席过后,必有重谢。”
但话说回来。
比起那些费尽心思往公主府塞珍宝,妄图攀上高枝的那些人,他倒更喜欢阿瑶身边能够多些这类知交好友。
好歹是真性情,有事是真的上。
自己能多照拂,便多照拂下。
靳百川一行人没想到褚玄居然真的会为褚瑶的几句话而亲自道谢。
相互间侧望一眼,微怔过后靳百川带头谢恩。
“太子殿下言重了,我等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们做的很好,该赏就赏,理所应当的拿着,无需谦逊。”